像今天这样,说着自己所见所闻的故事,君亦暮还是第一次。
之前的她,什么都不会和人说,只一个人默默承受,没有人知道她的事情。
就连任野知道的也不多。
任野心里面说不清滋味,君亦暮有这么大的改变,能和自己分享生活。
但他不知道的是,君亦暮不是变了,而是向他敞开心扉,这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和他分享。
自然而然只想告诉对方。
任野瞥了手中的红绳好几次,表情开始微妙起来,还没多想,电话那边的声音缓缓响起。
“任野?怎么了?想什么呢怎么投入。”
回过神的任野在化妆桌前换了姿势,翘起二郎腿,动作干净利落,视线落在镜子前,望着桌子上的仙人掌。
“没事。”
“喔~我就是在想那个花店为什么要取名叫蝴蝶梦?看起来两者之间没什么特别的联系,有点匪夷所思,除了互相吸引,想不出来别的了。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君亦暮顿了顿,学霸对什么都能保持理性的头脑吗?太恐怖了吧!学不来,还是继续做回我的学渣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
任野整个人一头乱麻,脚都放下来,双腿一叉,“呃……”
她嘿嘿两声继续道:“我忘记问了……但我个人觉得哈……花因节气而绽放,四季因为花有了季度之分,花开万朵,万朵各不同。”
“老天爷怕花孤零零的,于是有了昆虫,一个陪着嬉闹,一个带它们去环游世界,蝴蝶因美而靠近,蜜蜂因香而被吸引,直到花凋零。”
“花本就各有千秋,蝴蝶本就顽强,花是花,蝴蝶还是那个蝴蝶,只不过那个梦到底是花的还是蝴蝶的,不是很清楚了。”
她抿抿唇,觉得任野可能陷入沉思,转移话题道,“对了,任野你什么时候开拍?”
任野听到君亦暮这句关心,也是想到自己最近对她的关心少了点,也不再继续纠结了,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眼神愣怔几秒,没想到君亦暮会问自己,那张脸没有什么表情,“明天参加媒体发布会,随后就要前往甘肃摄影地方采景。”
君亦暮知道他的工作属性,以后免不了聚少离多,答应任野的那天时就已经想好了,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这天到时,还是有点失落。
“啊~这么急,明天。”君亦暮没有责怪而是有些小落差,“你怎么不和我说,那我们是不是连面都见不成了。”
任野抬眸,不忍心道:“……嗯~。”
听到他嗯的那一刻,君亦暮瞬间就蔫了,低着头,没有说话。
二人沉默不语。
任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手腕上醒目的红绳,安慰她,“君亦暮、没关系等我演完就能见面了,我们一起去寺庙还愿,好不好?”
事实上,两人彼此记挂着对方,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对方。
任野想让她开开心心的,选择不说离别,但也没隐瞒对方,君亦暮为他准备了礼物,选择陪伴。
她沉默不语,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恰巧,任野的一番话让君亦暮放下不开心,两个人像是有了心灵感应,都在为对方着想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
安静的客厅让君亦暮再也忍不住了,眼睫颤了颤,说出自己真挚的想法,嘴瓣轻启,“好~,那我等你拍摄结束了,我去接你。”
仅仅14个字就让任野整个人为之一
激,他的心口就已经在发颤。
任野清了清嗓子,“一定会的。”
是那样肯定又热烈。
她开心地语气回应着他,在说一定,“嗯~~。”
任野看似沉稳,但还是暗暗的咬了一下后槽牙,转移部分注意力,“小傻瓜,饭还没吃吧!”
君亦暮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千里眼三个字,她没说出口。
还是有点神奇,总归要相信科学。
任野嘴角轻笑,“我……掐指一算的。”
“啊???”女孩不敢相信道。
任野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小鬼,我那有这神通,看看现在几点了。”
君亦暮看看手机,7:40,尴尬得挠挠头,“是喔!……那你呢?吃饭了没?”
“吃了。”任野宠溺道。
“喔~,那好吧。”
不停打电话的沈政让任野觉得头大,觉得二人之间的“恩怨”确实需要解决一下。
任野专注给沈政放条短信,地点发我,沈政才停下电话,“小鬼你先吃饭吧,晚点在聊。”
君亦暮没有多想,“嗯。”
君亦暮应完声,就没有在聊了,挂断电话各自忙碌着。
她吃着虾籽面在吃一口小笼汤包,别提有多美味了,饭饱过后,收拾完桌面就回房间休息。
任野被一通不得不去的短信叫下去,拿着羽绒服穿上来到娱乐场所。
换上运动服和沈政在包间打羽毛球。
沈政一副要和任野血战到底的架势,看样子带着一肚子火。
二人一边打羽毛球各自秋后算账。
任野调侃道,“你小子在家怎么样?”
沈政一听在家,那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怎么跑就立马被保镖五花大绑到家就没消停过,天天想怎么逃出去,奈何老爷子把家里面安保系统升了好几级,太安全了,一点缝隙都没有,最后被困了一个月后才放出来。
保镖还在门外守着,可恶啊。
沈政怒火冲天道:“你小子不仗义,那可是我特意给你找的。”
一说这个,任野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使阴招,我何需如此。”
沈政自知理亏,火焰小了许多,语气缓和点道:“谁让你一直也没谈过恋爱,我以为你不喜欢女的,也没敢给你介绍,还以为……你喜欢男的,直到你跟我说有喜欢的人,做为兄弟不得帮你吗?”
不和女人说话,谈恋爱就是喜欢男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任野脸沉得更深,嚣张跋扈道:“你管那叫帮?”
沈政认为自己没错,反将任野一句,“……怎么不算呢?你怎么还通风报信呢?”
任野也不是个善茬,打电话给沈叔已经算轻的,要不是是兄弟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隐忍道:“行~。那做兄弟的不忍心你留落在外,帮你一把。”
“……你……算了算了,我的错我的错。”沈政后悔道。
任野脸上缓和点,“知道就好。”
沈政自知自己讨不到好,向任野妥协了,说出自己主要目地,“好好好,拜你所赐,他们不让我天天相亲了让我管理公司,现在他们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找女人,一个继承公司。”
任野当然知道沈政找自己的目地是什么,装不懂,“那还不好。”
二人手中的羽毛球就没掉下来过。
沈政无理取闹道:“不~好~。我不管,你要赔我自由。”
“那玩意你不配。”
竟然兄弟情没有用,那就走关心路线。
沈政捏了捏手,力不从心大口喘着气,“行~行~行……我们休息一下。”
任野看着沈政弱不禁风,还没打爽就要休息,缺少锻炼,把羽毛球拍放在肩上,点点头。
二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坐在休息区的软长椅上。
沈政给任野一瓶矿泉水,他接过水,沈政关心道:“你清高你了不起。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沈政不冷静了,脑洞大开道:“你不会为了躲我这样……没和我开玩笑吧?”
任野眼眸上下审视沈政一眼,喝完水,冷讽道:“躲你?”
“你眼神什么意思?”沈政不满道。
“夸你的意思。”
沈政恼火了,“你t,是不是瞧不起?”
任野仍然我行我素,“你要这么认为,心里能舒服些,那也成。”
沈政自知任野狠狂,但没想到二年没见这么狂,刷新他的三观,“靠~,任野就没人揍你吗?这么拽。”
任野不冷不淡,反捏了自己的手,骨头清脆咔嚓一声转头看向沈政:“暂时没有?但我不介意先揍你一顿。”
沈政瞬间不淡定了,双手不停摇摆,“不了不了不了,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任野见他磨磨唧唧的,直接挑明,没功夫陪着他玩,“说吧,还有什么事,不说那我可走了。”
沈政也不藏也不掖着了,“我说还不行吗?我不想相亲也不想管理公司,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都不选的方法?”
沈政虽然聪明,才华一身,但他不想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一生都在想办法要自由,一个一心只想要自由的人终究还是没办法静下心管理公司。
沈叔恐怕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也对,那个孩子本就是被他们一家里人嫌弃的,怎么可能还记得。
沈言年轻时事业刚起来,孩子出生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不知道从那儿请一个被江湖术士,他几句话就能直接判断一生的孩子,大的那个孩子克沈叔,小的那个孩子招财。
沈叔权衡利弊下,大的就送走了,小的留下来了,沈姨和沈叔的吵,差一点要离婚,还是沈奶奶把那个孩子带回去养,孩子随沈奶奶姓,沈叔也只好做罢。
任野道:“你不是有个一卵同胞的哥哥在老家养着,想办法把他叫回来,终归是一家人,你想办法两边说说,相信叔叔自有判断。”
沈政瞬间泄了气,“啊……那个我不敢,我怕老头关我一辈子。”
任野依旧冷漠,“那没有办法,要么在沈叔两条件里二选一,要么就采用这个。”
语气太强硬了。
随后,他又道:“我毕竟是个外人,你家事我不方便多说,你自己看着办,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大概好久不能看到你,还是很开心的。”
沈政:“……”确实阿野说得不错,这种事情不好处理,总要选择一个,那能什么都占了。
“行,谢了。我会看着办的,需要兄弟送你吗?”
任野直奔门去,背对着他摇摇手,“不用了,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好好保重。”
二人分道扬镳,沈政和保镖一起打羽毛球,任野回到公司。
他继续训练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穿上衣服回到员工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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