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洞口塌了!”道三高声喝道。
话音未落,它已停驻身形,以防御之姿应对飞扑而来的巨蟒。
空中砸来的巨影,飞跃眼前的杉林,携带着磅礴的能量,破空声如同雷暴!
唐紫暗道不好,紧忙一个侧翻落到地上,从道三身旁逃离。如此重量级的对撞,不是她所能参与进去的。这一切只发生在几息之间,就像是两兄弟约好了,要在此时一决高下似的。
“果真有人类?!”
发声者极其敏锐,它察觉了唐紫的身影,并对此感到不可思议,雄厚的声音如同洪钟。
唐紫如芒在背,紧忙横向拉开与道三的距离。
“轰!”
对撞!两条庞然大物的对撞如同泰山倾倒。巨大的风压,裹挟着岸边的碎石尘土,从唐紫身后飞溅而来。
劈里啪啦砸在她头上肩上以及背部。
道三虽然做好准备,但还是被兄长的这一记猛冲,撞得向后倾倒。
它嘭地一声砸入了身后的水中,陷进底部的淤泥里。
“道三,你竟落魄至此?”
猩红色的巨蟒首发得手后,仰起头来出言嘲讽,话毕又张开巨口对准水中的道三咬去。
它的鳞片光滑鲜艳,从头至尾看不见一丝疤痕。
平日里嘴碎的道三此刻却一言不发,只管从淤泥中挣扎起身,扬起硕大的头颅,朝着兄长的下颚生生撞去。
于是两条巨蟒,半边身子在岸,半边身子在水,疯狂撕咬扭打。
一时间大岛边缘飞沙走石,双蟒缠斗之时巨大的声响,直接惊得长埂村吹起了御敌的号角。
与此同时,唐紫头也不回,她步履生风地,朝坍塌的崖壁跑去。她的目的十分明确,第一要务就是先取走灵髓。
“怎么?你是想留住我,好让那个耗子去洞里偷盗吗?”红蟒缠斗之余瞥了一眼唐紫,冷笑道,“当真是自作聪明啊......你委身求全,苟活于人类手中,真以为我浑然不知吗?如今整个通道都塌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得手?”
它说完冷笑三声,尾部对准道三的面门就是一记横扫。
从二者见面伊始至此,道三一直沉默不语,忙于招架兄长的攻势。
这条猩红的巨蟒是有点本事的,能从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全凭它的攻势极其凌冽,几乎是一招刚刚祭出,下一势便接踵而至。
钳咬,缠绕,鞭打,甚至直接碾压道三的头颅。
动作连贯,巨大的身躯断无丝毫笨拙的影子,还游刃有余地高谈阔论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变得有多强,”红蟒笑道,“看来给人类做犬马,换来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嘛......不过是更抗揍罢了!”
它此时已将道三的上半身死死缠住,谈笑间猩红的信子在道三眼前肆意挑衅。
刚刚跑入林中的唐紫,不用回头也知道,道三全程都在闷声挨打。这样的遭遇,是着实凄惨惹人同情的,可她却没转身加入二者的战局。
因为心里她明白,依道三的性子,它若是真扛不住了,此时已经对着唐紫破口大骂了。或者直接开溜,断不会咬牙坚持到现在的。
能从三名家老手中逃脱的家伙,逃命这块的天赋怕是早已经点满了。
正因如此,她才不会放弃眼前的这个机会。从那条红蟒的言语之中就能得知,它自以为提前撞塌了洞穴,就万无一失,棋高一着将死了道三。
殊不知,此时的唐紫已经炼化了龙鲤。
只要元海里的灵元管够,别说是洞穴塌了,就算是远处的崖壁整个滑坡,她都能把灵髓刨出来。
“坚持住啊道三。”
唐紫说着,立即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她一路埋头狂奔,一路习惯性地将蚕丝蛛网一般散布出去,好探测草木之中潜伏着的怪蛇。这本是出于防御目的,可谁曾想到,如今的月蚕也与龙鲤一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这些蚕丝现在变得极细,细到了肉眼完全无法观测,吹毛断发的地步。于是乎,一根根蚕丝形同刀刃,密密麻麻地向四周散步开来。
便见得,唐紫奔跑过的轨迹,一路上的灌木杂草如同被利刃划过,尽数俯倒。
就连粗壮的杉树,都未能幸免,蚕丝一经划过,立即在树皮上留下一道惹眼的伤痕。继而蚕丝刚过易折,炸为齑粉。
这和杂草灌木形成了鲜明得对照,如此看来,蚕丝也不是强悍到了完全无敌的状态。
“倒也合情合理。”唐紫喃喃道。
所谓打草惊蛇便是这样了,原本埋伏在角落中,伺机待发的怪蛇,连忙惊惧地四散逃逸。偶尔有几条胆肥,悍不畏死的怪蛇,便立即被狂喜之中的唐紫,直接切成了片片“鱼生”。
“正愁没有攻击型的魂格呢。”她看着自己的杰作欣慰一笑。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攻击型的魂格,如今的唐紫是有的。只不过是在那个木盒之中,尚未来得及炼化罢了。
有了plus版的月蚕帮助,唐紫很快就到达了崖壁边缘。
......
薛府。
接连平静了好几日的薛府,今日又喧闹了起来,只因那消失了几日的铁卫总头,如今又来到了府上。
仆从们刚经历过暴乱,好不容易闲适了几天,如今又照例是东奔西走起来。打开地窖拿出冷藏的瓜果,糕点拼盘,泉水煮茶,一样接一样的往荷池边上送去。
有些心直口快的家伙,直接咒骂了起来。
“这总头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又来蹭吃蹭喝了!”
“肤浅!你以为别人是看上你手里的这盘葡萄?他们这样的人物,差你这点葡萄?”
“那你说她来干嘛?”
“嘘......我也是听门房说的,说是冲着唐紫来的。”
“唐紫?”
亭台之上,除开舅母丫鬟还有总头三人外,今日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仆从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但要是换作唐紫来了,她却能一眼认出。
高个的男人,是赌石铺的庄尤。地上跪着,五花大绑的男人,是唐紫上次放走的伙计。也就是拿走了两枚龙鲤魂格的家伙。还有一人是药铺的伙计,正手拿着唐紫的画像。
在台上所有的目睹下,总头又一次将白隼递到了丫鬟身前。
虽然经历过了一次,她还是难免感到害怕,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过去。结果还没碰到白隼,她就倏地一抖,触电似的立即把手缩了回去。
“啧!”
舅母见状一声咋舌,脸上立马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她不由分说,直接伸手逮住了丫鬟的手腕,生拉硬拽到了白隼的喙前。
“啊!”
丫鬟的惊叫声中,白隼直接一口啄进了她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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