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倾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前辈能续命多久?”
“五年吧。”老怪物淡淡道,“若五年之后,还能够找到法子,也许还能够再久一些。”
“这……”凤如倾皱眉,若如此的话,岂不是跟前世大皇子死的日子对上了?
凤如倾又道,“所以说,还要在这五年内找到解决之法?”
“嗯。”老怪物淡淡道,“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提前激发了他体内的毒性。”
“激发?”凤如倾一怔,便又看向了一旁的独孤婉卿。
“我也不知道。”独孤婉卿摇头。
老怪物便说道,“你在我跟前,你们都出去。”
“是。”独孤婉卿福身便先告退了。
独孤鼎则是站在那,“我在一旁不碍事。”
“滚出去。”老怪物沉声道。
“哎。”独孤鼎这才无奈地看向凤如倾。
凤如倾看向他,“乖。”
“知道了。”独孤鼎这才委屈地走了。
凤如倾看向老怪物,“前辈,难道不能再长一点?”
“你这丫头到底琢磨什么呢?”老怪物盯着她问道。
“只是觉得奇怪。”凤如倾又说道,“明明是身子羸弱,为何会是中毒了呢?”
“这毒是从胎里头便带着的。”老怪物叹了口气,“所以,从出生之后,便会慢慢地显现。”
“前辈可是一早便清楚?”凤如倾问道。
“清不清楚,与我何干呢?”老怪物挑眉。
凤如倾凑近,“若非真的无关,前辈怎么可能对独孤鼎那般容忍?”
老怪物嘴角一撇,突然拿起酒葫芦瞧着她的头便敲了敲,“臭丫头,就你聪明。”
“嘿嘿。”凤如倾咧嘴一笑。
“好了,赶紧吧。”老怪物瞧了一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君昊涎,“也许这便是天意。”
凤如倾便也不耽搁。
外头。
独孤鼎则是立在那,耐心地等着。
独孤婉卿扶着独孤皇后,焦急地盯着大殿的门。
君昊陌则是有意无意地看着独孤鼎。
他怎么看独孤鼎都不顺眼。
君临反倒不以为意,而是气定神闲地等着结果。
一个时辰之后,大殿门打开了。
老怪物出来之后,看都没看君临,便走了。
君临知晓他的脾气,也任由着。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这位怪脾气的永庆王能够对他这般无礼了。
可是,君临反倒一点都不气恼。
显然,已经习惯了。
凤如倾也出来。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便会醒过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谢你。”独孤婉卿上前抓紧她的手。
“这个……”凤如倾敛眸,“乃是前辈的功劳,前辈说,也只能续命五年。”
“五年……”独孤婉卿又道,“到时候我再去一趟南山。”
“到时候再看。”凤如倾也不确定。
独孤婉卿握紧她的手,显得很是激动。
如今既然能够知晓还有五年,那么,独孤婉卿似乎也做了某种的决定。
反倒是,凤如倾将目光落在了独孤皇后的身上。
独孤皇后看向她,“可是觉得本宫这有什么?”
“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凤如倾轻声道。
独孤皇后轻轻点头,便与凤如倾去了偏殿。
“臣女有个不情之请。”凤如倾说道。
“你救了涎儿的性命,本宫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但说无妨。”独孤皇后直言道。
凤如倾便上前,给她把脉,又盯着她道,“敢问皇后娘娘,在当初怀有龙嗣时,可否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
“怪异?”独孤皇后皱眉,“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睡得不慎安稳。”
凤如倾便又道,“臣女斗胆,大殿下并非是身子羸弱,乃是中毒导致。”
“中毒?”独孤皇后惊讶地看向她,“怎会如此?”
“乃是胎中所带。”凤如倾又道,“故而……”
“你是说……”独孤皇后当即便明白了。
“是。”凤如倾垂眸回道。
“哎。”独孤皇后重重地叹气,“怕是,此事儿你问那鼎儿最好。”
“看来,这乃是独孤家的毛病。”凤如倾又道。
“嗯。”独孤皇后无奈,“不曾想到,竟然是中毒。”
凤如倾又道,“五年,应当还能寻到旁的法子。”
“好。”独孤皇后点头。
凤如倾便与独孤皇后出来。
君临则是坐在那,耐心地等着。
凤如倾上前行礼,“大殿下并无大碍了,臣女告退。”
“今夜,你便留在这吧。”独孤婉卿突然道。
凤如倾看得出来,她是不相信这些太医了。
君临淡淡道,“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便留在这。”
他随即起身,便带着皇后回宫去了。
君昊陌并未跟着。
而是待在了这。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了。
独孤婉卿握着她的手,“忙了这么久,定然是饿了,要不吃点?”
“那空盒子被前辈拿走了。”凤如倾看向独孤婉卿道。
“只要殿下无恙。”独孤婉卿轻声道。
“臣女随大皇子妃去一旁说话吧。”凤如倾说道。
“好。”独孤婉卿点头道。
“我也去。”一直未开口的朔惜雪连忙道。
随即,三人便去了偏殿。
独留下,独孤鼎与朔霖,君昊陌三人。
这三人坐在一处。
朔霖反倒慢悠悠道,“倒是没有想到,只在传闻中的永庆王,竟然是如此模样。”
“当初,便知晓永庆王性子怪异,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特别。”独孤鼎在一旁嘟囔道。
“的确。”君昊陌低声道。
独孤鼎抬眸看向君昊陌,“这倒好了,大殿下如今无恙,正好能够赶上给臣与倾儿主持大婚。”
君昊陌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独孤鼎。
“看来,独孤公子是成竹在胸。”君昊陌说道。
“皇上已然赐婚。”独孤鼎勾唇一笑,“我如今啊,只等着与倾儿成亲了。”
朔霖觉得独孤鼎这明摆着就是挑衅。
他一阵头疼。
这气氛太诡异了。
独孤鼎笑吟吟地看向君昊陌,显然一丝一毫都不惧怕。
可是,君昊陌反倒不气恼,而是勾唇一笑,可那笑中的深意怕是只有彼此才能够明白。
当真是刀光剑影啊。
朔霖想要先行离开。
君昊陌反倒举起茶杯,冲着他,“请。”
独孤鼎倒也不避讳,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朔霖轻咳了一声,“大殿下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大皇兄吉人自有天相。”君昊陌直言道。
其实,在君昊陌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毕竟,他自幼便知晓,大皇兄命不久矣,他只要够耐心,只要按照父皇安排的往前走便是了。
这皇位本就是属于他的。
只是没有想到,凤如倾竟然……一心想要大皇兄活着,这不明摆着要让大皇兄与他争抢帝位吗?
他不明白,凤如倾到底为何如此做?
毕竟,这些年来,她对他从来都是特别的。
可不知何故,越是如此,反倒让君昊陌看到了凤如倾的独特之处,便越发地肯定,他日后称帝,凤如倾便是独一无二的皇后。
这样的心思,就像是一颗种子在心中一点点地发芽,而让他的凤如倾有了强烈地占有之心。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半道上竟然还有人敢来抢夺。
那么,便莫要怪他出手了。
他看向独孤鼎,却也不明白,为何他会对凤如倾动了心思。
而且,凤如倾宁可选择他,却对自己避而远之。
这种感觉,让君昊陌对凤如倾又多了一些……折磨的念头。
君昊陌径自地思忖着。
而一旁的朔霖反倒感觉到了君昊陌身上透着的独有的威慑之气。
很显然,君昊陌正在盘算什么。
哎!
他递给独孤鼎一个眼神,让他莫要再多嘴。
独孤鼎嘴角一撇,便扭头朝着外头看了。
半晌之后,叹了口气,“也不知晓怎么样了?”
朔霖差点没有用茶杯砸他。
独孤鼎扭头看向朔霖,“我先出去瞧瞧。”
“哎。”朔霖扶额望天。
他朝着君昊陌拱手一礼,便先出去了。
等到了偏殿,便见独孤婉卿与凤如倾、朔惜雪不知在说什么,高兴的很呢。
独孤鼎便靠在门边上,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她。
凤如倾见他如此,“怎么了?”
“你也不与我说话。”独孤鼎嘟囔道。
凤如倾嘴角抿了抿,“你不是陪着二殿下吗?”
“陪?”独孤鼎走了过去,“无趣的很。”
凤如倾感叹道,“你就不能安分一些?”
“我怎么不安分了?”独孤鼎自然地坐在她的身旁。
朔惜雪嘴角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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