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倒是没有想到,于氏会在这个时候有喜。
二老爷也很高兴。
从老夫人这里出来之后,便直奔于氏的院子。
于氏躺在床榻上,瞧见二老爷回来,轻声道,“老爷这几日还是去陈姨娘那吧。”
“啊?”二老爷看向她,“你如今这抬向还不稳,我便留在这陪你。”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想让老爷去陈姨娘那。”于氏倒是没有任何地嫉妒。
她低声道,“老爷,还有件事儿,还没来得及与你说呢。”
“什么?”二老爷一怔。
她便凑近,轻声与他说了。
“什么?”二老爷惊讶无比,过了好一会,才道,“当真如此?”
“嗯。”于氏点头,“老爷只管等着好消息就是。”
“那我今儿个……”二老爷看向于氏,“留在这陪你。”
“这孩子来之不易,既然选择这个时候到来,必定是祖宗保佑,老爷若待在这,我也无法安心养胎不是?”于氏轻声道。
二老爷见于氏一个劲儿地赶他走,不知何故,这心里头反倒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前她对自己重视,如今反倒不在乎了,这让他生出了几分地挫败感。
突然,他觉得陈姨娘那也没有什么好去的了。
“不成,你如今身子不适,我还是待着吧。”二老爷说道,“我睡软榻。”
于氏随即笑了笑,“好。”
二老爷这才高兴地去吩咐了。
张嬷嬷立在一旁,倒也难得瞧见二老爷这般高兴地留在二夫人这。
她连忙去准备了。
于氏有喜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凤家上下。
卓氏听到之后,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帕。
“她竟然又有喜了?”
“大夫人,这二夫人往日瞧着不成事儿,倒是没有想到,她才是最有福气的那个。”喜嬷嬷在一旁道,“二老爷高兴坏了,今儿个都留在那了,连陈姨娘的院子都没有去呢。”
“是啊。”卓氏轻轻地扶着自己的小腹,“我却只能日日独守空房。”
她眯着眸子,“当真是好福气啊。”
“原本以为二房就此便没了指望,不曾想到,这二夫人竟然……有喜了。”喜嬷嬷轻声道。
“有喜又能如何?”卓氏冷哼道,“保的保不住才是要紧。”
“老奴听说,是大小姐最先发现的。”喜嬷嬷说道。
卓氏一听,眯着眸子,“这个死丫头处处跟我作对。”
“倘若不是大小姐从中作梗,如今大公子也成了驸马了。”喜嬷嬷又道,“四小姐也不必如此憋屈了。”
卓氏冷哼一声,眯着眸子,“那便莫要怪我了。”
喜嬷嬷连忙道,“大夫人是想做什么?”
“她这些时日都在忙什么?”卓氏又问道。
“不知道。”喜嬷嬷摇头道,“她并不在府上。”
“去查查。”卓氏说道。
“是。”喜嬷嬷连忙应道。
卓氏这才想了想,又道,“准备马车,明儿个我要出府。”
“是。”喜嬷嬷应道。
这厢。
凤如倾正在悉心求教。
面前的怪老头半靠在树上,手里头拎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他斜睨了一眼凤如倾,又道,“你额头的秘密被发现了?”
“嗯。”凤如倾咧嘴一笑,“反正是迟早的事儿。”
“你倒是想得开啊。”怪老头说道。
“嘿嘿。”凤如倾正将面前刚刚熬制的黑乎乎的东西舀了一勺,又放在了一旁的碗内。
怪老头看向她,“那老太婆怎么调教你的?”
“啊?”凤如倾一愣,“就这样啊。”
“哎。”怪老头无奈地摇头,“误人子弟啊。”
凤如倾抿了抿唇角,“前辈与老神医,与老祖宗是旧相识?”
“哼。”老怪物冷哼一声,“你这丫头,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哦。”凤如倾低着头。
老怪物见她这样,走了过去,“这模样儿,还真是骂不得了。”
“嘿嘿。”凤如倾连忙又笑了笑。
老怪物将酒壶丢在一旁,便又凑近闻了闻,“你将这东西放在这罐子中,埋到那棵树下面,一月之后,再过来就是。”
“是。”凤如倾连忙乖顺地照办了。
老怪物歪着头看着她,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容。
凤如倾弄好之后,转眸看向他。
“回去吧。”老怪物又道,“这些时日你也莫要过来了,给你的宝贝,足够你能自保了。”
“不知道前辈能够救得了大皇子?”凤如倾看向他。
“你不是去了南山?”他淡淡道,“你也清楚了。”
“哦。”凤如倾明白,一切看天意了。
哎!
凤如倾重重地叹气,看来,她得另想出路了。
老怪物便摆手,让她赶紧回去。
凤如倾这才恭敬地福身,转身离开。
这个老头的确很怪。
凤如倾出来之后,抬眸看向远处。
她并未着急地回府,而是径自走在街道上。
远远地便瞧见了一辆熟悉地马车。
她只是站在原地。
那马车里头探出个头来,随即,他便下来,朝着她走了过来。
凤如倾已经在等着他了。
徐然行至她的面前,露出一抹浅笑,“怎么?多日不见,如此生疏了?”
“徐大公子在我这,不就是自来熟嘛。”凤如倾慢悠悠道。
“看来,苍茫山之行,真的让你变了。”徐然看向她道。
“就差跟他私定终生了。”凤如倾懒洋洋道。
“是吗?”徐然的脸色明显变了。
凤如倾又道,“徐大公子特意在这等我,就是为了这个?”
“叙旧。”徐然看向她道。
凤如倾浅笑道,“我也不敢跟徐大公子太过于亲近啊,毕竟,徐家除了你之外,旁的人都巴不得让我去死呢。”
徐然听着,敛眸道,“此事儿,到底是我的不是。”
“罢了。”凤如倾摆手,“反正,都已经掺和了,更何况,是徐大公子与我说的,与徐大公子保持距离。”
她说罢,微微福身,便要走。
徐然见她要离去,“我说的是气话。”
“气话?”凤如倾冷冷道,“我当真了。”
徐然怔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便又大步上前,“你还有别的选择?”
“什么?”凤如倾看向他。
“凤女。”徐然低声道。
凤如倾勾唇一笑,“果然如此。”
徐然敛眸,“你嫁给我,不也一样?”
“我连二皇子都不屑一顾的,更何况你了。”凤如倾直言道。
徐然沉声道,“难道在你的心中,我比不过他?”
“徐大公子与他可是一条船上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凤如倾说罢,便又道,“徐大公子如此说,又将徐家至于何地?又将二皇子至于何地?”
徐然怔愣在原地,再未跟上前去。
凤如倾顿时觉得心情不怎么好了。
她索性直接去了酒楼内。
待入了雅间内,看着窗外的景色。
面前的酒菜,她也索然无味。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直接冲了进来。
还不等凤如倾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团便直接滚在了地上。
凤如倾看了过去,便瞧见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
她还未看清楚,那一团直接躲在了屏风后头。
凤如倾眨了眨眼,却瞧见了他腰间带着的玉佩,扶额望天。
她本就心情不好,怎么就碰上了他呢?
君羡尘!
凤如倾努了努嘴,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人呢?”
“老大,好像朝这边跑了。”
琅芙与琅影已经侯在外头。
没一会,便听到了急促地脚步声。
外头,气势汹汹地站满了人。
“可瞧见一个傻子?”站在最前头的男子扬声道。
不过他双手还握着大刀,怒目圆睁的,显然是气急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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