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倾听着朔老夫人的话,浅笑道,“倒是与祖母是一样的脾气。”
“叫老祖宗。”朔老夫人看向她。
“是,老祖宗。”凤如倾恭敬地应道。
朔老夫人满意地点头,“明儿个过来。”
“倾儿先告退。”凤如倾笑吟吟地行礼。
“好。”朔老夫人也报以微笑。
等凤如倾离去之后,朔老夫人嘴角的笑意未减,还嘟嘟囔囔道,“让那老太婆嫌弃我,哼,瞧瞧,有朝一日,她家孙女不也乖乖地在我手上了,唤我一声老祖宗了。”
凤如倾出了朔老夫人这,也是一脸的无奈。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到了这一步。
可,又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她抬眸看向远处,眼眸中多了几分地感慨。
“怎么样?”朔霖正担忧地看向她。
凤如倾上前,“大哥,我明儿个还过来。”
朔霖一怔,盯着她,“祖母让你来的?”
“对。”凤如倾点头。
“难不成?”朔霖睁大双眼。
凤如倾眨了眨眼,“怎么了?”
朔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什么。”
“啊?”凤如倾一愣,“怎么了?”
“没什么。”朔霖难免有些心慌意乱的,不知何故,他的脸颊也隐约泛起了一抹红晕。
凤如倾见他这般,凑近看了好一会。
朔霖见凤如倾靠近,反倒向后躲了躲。
凤如倾歪着头,“大哥,你怎么了?”
“啊?”朔霖抿了抿唇,“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儿来,我先送你过去。”
“哦。”凤如倾点头,便往前走了。
朔霖稍停了一步,等送凤如倾去了朔惜雪那,便匆忙地又折回朔老夫人这。
朔老夫人知晓他会来,便等着他。
“祖母。”朔霖抬眸看向她。
“怎么?”朔老夫人淡淡道,“不乐意了?”
“不是。”朔霖摆手,“祖母何必乱点鸳鸯谱呢?”
“啊?”朔老夫人不解。
“您对她说什么了?”朔霖又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朔老夫人眨了眨眼,不解道。
朔霖难为情道,“祖母不是说过,您的这身本事,这传给未来的孙媳妇的吗?”
“哦。”朔老夫人感叹道,“你这不是一直没有寻到嘛。”
“可是……”朔霖抬眸看向她,“她对孙女没有男女之情。”
“我知道啊。”朔老夫人淡淡道,“所以,我这不是给你个机会?”
“孙儿也清楚她的心思。”朔霖慢悠悠道,“可,孙儿更加地明白,她是断然不会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成?”朔老夫人反问道。
朔霖又道,“这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孙儿在她的心中如兄长一般,若真的有男女之情,便不会如此了。”
朔老夫人突然乐了,“瞧瞧,到底是我这傻孙儿先动了凡心。”
朔霖被揶揄了。
他抬眸看向她,“祖母,孙儿说的是实话。”
“罢了。”朔老夫人摆手道,“这孩子与我有缘,更何况,当初,我原本是想教授她母亲的,奈何她那母亲不喜欢这些,如今可不得弥补。”
“原来如此。”朔霖又道,“孙儿便放心了。”
“哎。”朔老夫人重重地叹气,“你啊,莫要多想就是了,既然没有夫妻缘分,有兄妹缘分也是极好的。”
“是。”朔霖这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朔老夫人是看得出来,他很在意的,故而便也不想勉强。
这儿孙福气,她得慢慢来。
朔霖从朔老夫人这出来,忍不住地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吓死他了。
他也不多想,便径自去了朔惜雪的院子。
朔惜雪正与凤如倾坐在那瞧着远处。
苍雪则双手撑着下颚,不知在说什么,三人坐在一处其乐融融的。
朔霖站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
当真是岁月静好啊。
但愿这样的宁静能够一直这样下去。
凤如倾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转眸便见朔霖站在那。
她笑了笑,“大哥。”
“如倾妹妹。”朔霖行至她的面前。
朔惜雪眨了眨眼,“兄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走得有些急。”朔霖直言道。
“哦。”朔惜雪点头,“往日你可都是不紧不慢的,从来不会有失文人的仪态。”
凤如倾的嘴角扯了扯。
苍雪补了句,“表哥许是担心你。”
“嘿嘿。”朔惜雪一听,高兴地咧嘴一笑。
“上回徐然与你说的,你可回绝了?”朔霖看向她。
“没有见到人。”凤如倾直言道。
“这是怎么回事?”朔霖眉头一皱。
“哎。”凤如倾便将那日又倒霉地碰上了君羡尘之事说了。
朔霖的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
“你倒是与他有缘啊。”朔惜雪打趣道。
“这是孽缘吧。”凤如倾皱眉,“惜雪妹妹若是觉得这缘分极好,不如我将这缘分给你好了。”
“我可不要。”朔惜雪嘴角一撇,冷哼道。
凤如倾浅笑,“不过,这事儿也难说啊。”
“什么难说?”朔惜雪挑眉,“我如今只想做个安静的美女子。”
苍雪直接喷茶了。
她见鬼似地看着朔惜雪。
朔惜雪冷哼了一声,“难道不是?”
朔家的事情,朔霖不愿意让她掺和,显然,是不想让她卷入一些无端的危险中。
凤如倾在朔家待了一会,便先回去了。
等离开朔家,她坐上马车,又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黑印还在。
她随即看向琅芙,“将手掌摊开给我瞧瞧。”
“是。”琅芙也展开,上面也有。
凤如倾脸色一沉,只不过刚刚回去,便出事了。
“大小姐,二小姐滑胎了。”夏竹担忧地看着她。
凤如倾一听,眨了眨眼,又看着自己掌心未褪去的黑印,想起那手帕,还有自己院子内丢失的荷包,便明白了。
这二妹妹,刚回来几日,这心眼子反倒多了。
她勾唇冷笑,“好了,这下子,又要有热闹瞧了。”
夏竹皱眉,“那荷包奴婢还是没有找到。”
“不用你找了。”凤如倾淡淡道,“荷包已经在需要的人手中了。”
“可是这好端端的,到底是何人拿走的呢?”夏竹皱眉道,“这东西一直都是奴婢看着的。”
“自然是如今出事的。”凤如倾淡淡道。
“主子。”琅影上前,“是属下无能。”
“能够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拿走东西,这身手自不用说。”凤如倾淡淡道,“你们就算是有心要提防,那也不是对手。”
“只不过这二小姐,为何会如此?”春兰皱眉。
“不想嫁去成王府。”凤如倾淡淡道,“哎,这个二妹妹当真是不死心啊。”
凤如倾便也不多说了。
她看向面前的人,接着说道,“走,去老夫人那。”
“是。”几人便应道。
凤如倾到了老夫人那。
卓氏与于氏也在。
只不过二人看向她的时候,一个是幸灾乐祸,一个则是忧心忡忡的。
“如倾啊,你到底做什么了?”卓氏上前,假惺惺道。
凤如倾看向她,“母亲此言何意?”
“司清滑胎了,大夫说是沾染了滑胎之物。”卓氏说着,便盯着她的手,“司清说,只与你接触过。”
“接触?”凤如倾挑眉,“是二妹妹唤我前去的,给了我一块手帕。”
“可是她说是你给她瞧的。”卓氏直言。
“若非二妹妹唤我前去,我可没有那个闲心过去。”凤如倾淡淡道。
“当时,我也在。”凤慧清也顺势开口,“的确瞧见大姐姐手里头拿着手帕,瞧着倒像是个男子的。”
“男子?”卓氏一听,大惊失色,“这好端端的,你为何会拿男子的手帕?”
凤如倾瞧着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
而她则是淡淡道,“母亲这是认定二妹妹滑胎,是我所为了?”
“不然呢?”卓氏拽着她的手,摊开她的手掌心,“大夫说,这滑胎之物必定是要经过手帕的,而掌心处也会留下,你瞧瞧……”
凤如倾一听,顿时明白了。
敢情这里头还有卓氏的心思。
她淡淡地开口,“母亲怎么比二婶婶还紧张?”
“这是何意?”卓氏难过道,“她腹中怀着的可是成王府的孩子,如今就这样没了……成王府那处必定会来问罪的。”
“此事儿,母亲怎会知晓?”凤如倾不解,“二妹妹有孕之事,除了知晓的,旁人是不知道的。”
卓氏一愣,又看向她,“她若非滑胎,我怎会知晓?”
“哦。”凤如倾轻轻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老夫人这才开口,“既然此事儿牵扯上了你,你便想想,到底怎么回事?”
“孙女也不知。”凤如倾直言,“毕竟,孙女也没有必要去害二妹妹腹中的胎儿。”
“可是这男子的手帕又是怎么回事?”卓氏问道。
凤如倾挑眉,“这手帕是二妹妹给我的。”
“她好端端的为何给你一个男子的手帕。”卓氏直接问道。
凤如倾摇头,“此事儿,二妹妹那处比我更清楚。”
“可还有这个作何解释?”卓氏又将那荷包拿了出来。
凤如倾瞧见那荷包,冷冷地看想卓氏,“这荷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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