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

    交警来了也没办法。

    抱孩子的男的蹲在地上大哭,“我就二百块钱,还是给孩子看病的钱。”

    麻若晨上前想把钱给男的。

    但我拦住了她,低声说:“不要给!”

    她疑惑地看着我,“为什么?”

    “看孩子可怜的份上,给他二千也没关系,但不是时候。不到绝境,他长不了记性。”我淡淡地说。

    赌!

    害人!

    如果他不赌,他就不会输掉那二百块钱。

    麻若晨把钱给他,他不会体会到赌的危害,我在麻若晨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她点点头。

    我不想帮,不是我心狠,社会就是这么残忍。

    不过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那孩子可怜,精神很不好,脸有些红,应该在发烧。看到孩子,想到我小时候。

    我对夏希程说:“你自己去拆石膏吧。我还有其他事。”

    等他们都走了,我就在医院门口等着,我到底要看看那个托去往哪里?因为这些人都有固定的地方,托不急着走,他同样怕被人盯上。经常有这样的团伙被记者跟踪最后曝光的,为了防止托发现我不正常,我进了医院。

    在楼上,我依然盯着他。

    托显得很无聊,他来来回回的走着,背着个破包,看上去非常像个业务员。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漫长等待,他终于走向对面的公交车站。我从医院里出来,也走向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继续跟踪。

    上了车,司机问:“您去哪?”

    我先把钱掏了出来,三百,“师傅,跟着前面那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家伙。”

    司机也不敢收钱,满脸疑惑。

    我解释说:“跟你没关系,你只要跟着他就行,他上哪辆公交车你就跟上哪辆,你跟的住,我就出的起钱。”

    司机缓缓接过钱,还是有些害怕,“您可……”

    “放心,只要跟住了就行。”

    十七路公交车驶来,这是风城市唯一一辆几乎不拐弯的公交车,而且终点站已经出了市区。托上了十七路。

    出租车司机也缓缓地跟上了。司机收了我的钱,跟着非常小心,不远不近。直到倒数第二站,托还没有下车。我让司机直接去终点站。

    终点站那里都是工厂,我坐在一家炒面馆里要了点吃的,慢慢的等。

    很快,公交车停下,托从车上下来。他没用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先向四周看看。现实就是现实,不是电影。

    他走进小吃馆旁边的胡同里,我走了出来,假装路过,看了一眼,胡同是死的,两边都是平房。确定了老巢的位置,想知道哪户有问题,很容易。

    主要是这样的团伙人多。

    一个老千,三两个托,一个和事佬,至少得有两三个打手看场子的。

    六七个人目标很大。

    因不是饭时,小吃馆里就有自己一个人,老板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

    我开口问:“老板,我想问问。那家全兴电子厂的待遇怎么样?有朋友给我介绍到那里工作,刚面试出来,说的挺好,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老板正无聊,立刻凑了过来道:“不怎么样。别看是外企,都是国人管理,外国的那些制度在这里根本不管用,一个最多也就八百块钱,这还是十二小时班。”

    我很惊讶,“我听主事儿的说,十二小时班一个月能挣一千四五,差那么多。”

    “原来是那样,后来管理层换了,绩效低了,钱就少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来我这吃饭的有那厂里的人,他们说过。”

    我点点头又问:“那附近有租房子的吗?不是太贵的那种。”

    “厂里不是有住宿的地儿吗?一个月三十块钱,也不贵,出来租房子,最便宜的也得七八十块钱一个月。”

    “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再说宿舍太乱,条件很差,真住不习惯。旁边的胡同里我看有几间平房,得多少钱。”

    老板说:“你说左边的。”

    “嗯。”

    “应该是没有房子了,那里边一共有八九所房子,不过都被一群外地人给包下了。就是有房子你也别住。”

    听到这里,我假装更加疑惑,“哦?为什么?”

    老板低声说:“后面太乱,都是一伙人。没一个好东西,有偷的,有抢的,还有带着孩子在火车站要饭的,摆残局的,反正干什么的都有。”

    我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这样的团伙不会单单出来摆个扑克,还有其他产业。尤其那跟老千对赌的那两个托,我曾经见过,在汽车站,带着一群孩子要饭。

    孩子才是我最关心的,我不想让那些孩子像我的童年一样,甚至比我的童年还惨。

    我虽不是圣人,但我是人。

    晚上十点左右,三辆面包车停在胡同边上。

    从车上下来足足十六七个小孩子,最小的不过四五岁。他们被几个年轻人看着走向胡同,奇怪的是,这些孩子根本不闹,几乎没什么声音,默默地向胡同里走去。

    我给风倾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警察朋友。

    风倾说有。

    就在这时,我看见两男两女从里面走了出来,启动了面包车。我挂了电话。

    他们去了长毛的大杂院,从大杂院里接上了一个人,他们五个上了车,竟然去了刘勇胜的赌场。

    而且后来上车的那个人我也想起来了。

    那天偷长毛的眼镜的时候,我还和他打过照面。

    他就是我和刘勇胜初次见面时,下楼撞上的那个假大哥,是他把我拆穿的。

    我坐到烧烤摊前面,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赌场门口,车辆掉头时,车牌反光,我记起了这个车牌,在我跟踪托的时候,这辆出租车也一直跟着我们。

    顿时,我紧张起来。

    难道有人跟踪我?

    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并没有朝我这里看来,也在盯着面包车,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面包车里的人。

    他和我一样,都是盯梢的。

    我立刻给麻若晨打了电话,让她马上过来。我不想因为有外人的混入而影响我的计划。那个人一直隐藏在黑暗里,比我还有耐心,像一只猫似的等待猎物的出现。

    麻若晨离这里不远,悄悄地过来了,她坐到我旁边,低声问我:“意哥,你这么急着叫我出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我抬头看到黑暗处,此时盯梢的人已经站在树下,“看到了那个人吗?”

    麻若晨专门练过,视力比我好,她点点头说:“看到了。他是谁?”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帮我盯着他,肯定能有所发现。对了,抱孩子的那个男的你帮了吗?”

    “帮了。他真的只有二百块钱,后来给医生都跪下了,我才拿的钱。意哥,我真佩服你,你是怎么知道他会下跪的?”

    “感觉。你跟我上楼,去认认脸,然后下来盯着树下的家伙。我想救下十几个孩子。”

    我带着麻若晨上了楼,不超过十分钟,这帮家伙都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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