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都市市政大楼。
杜兴今天换了一身行头,身穿黑色修身西装,白色的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的全部拈上,手腕上却佩带着小米手环,隐约地从袖口里露出来。
脚蹬一双尖头皮鞋,擦得油光锃亮,丝毫不染。
他跟在夏院长的身后,不紧不慢,看上去倒像是贴身保镖,又像是跟班的侍从。
杜兴纳闷了,心中的疑团就像雾霾一样,夏院长口中的特殊身份究竟是谁?
夏院长止步。
杜兴抬头一看,眼前一亮,“市长办公室”的门牌格外刺眼,眩晕。
“难道是送我父亲来津都养老院的郭市长?”杜兴在心里嘀咕着。
“莫非郭市长就是夏院长的亲戚?难怪夏院长没把郭市长放在眼里,原来还有这层窗户纸哦!”
杜兴心里越想越纠结,纠结的是郭市长明明知道我父亲疯了,那为什么不送往津都精神病院,而是亲自带队送进养老院。
莫非他已经知道丁豪是装疯卖傻?
还是想有意保护丁豪的人身安全,毕竟医院与养老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杜兴,云里雾里,几乎坠入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茫茫困惑中。
夏院长敲了敲门,声音很轻,很柔,完全不是那天骂着董天楠敲桌的力道。
杜兴真的体验到了那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威力了。
“进来!”
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貌似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尖,很细,音质如玉击瓷。
进来时,郭市长正忙碌着,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招招手,示意让他们坐下来。
“城西的那块地,你们建设局要抓紧做好规划,绝不能草率行事。好了,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
郭市长挂完电话,匆忙站了起来,亲自倒了两杯凉开水递了过来。
杜兴怀疑人生了,真没想到一个大市长亲自倒水,一点臭架子都没有。
这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啦。
“老夏,丁豪的情况还好吧?”
“郭市长,多亏了这位护工了!”
“护工?”
“别瞧他是护工,他可是我的福将,我的幸运星哦。”
郭市长正眼瞧了瞧杜兴,小伙子帅呆了。
小伙子年纪二十岁左右,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他就是把你治好的那个医生?”
郭市长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
“是啊!你别看他年纪轻轻,道业挺深哦!尤其他的一手针灸堪称一绝!”
“针灸?这不是中医吗?”
“是的,郭市长,西医治标不治本,而中医反其道而行之。”
半天没说话的杜兴突然插话了,一说话,倒令郭市长刮目相看。
心想,看来这小子不是什么残砖碎瓦,要不然,出口就道不了中医的精髓。
“我俩是儿女亲家,他要没有两把刷子,我带他见你干嘛!”
杜兴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他们是这层关系,心里不由地感叹着。
“我治,这方面困扰我好久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我爱人常常在我耳边唠叨,说我总是半途而废,还在爬坡,就缴械投降了,害得她这几天都不理我了。”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除了油盐酱醋茶那些小充实,其实骨子里最在意的还是那些灯火阑珊处的温存。”
夏院长两手摊开,夸夸其谈,俨然一个情感专家。
“就在这治?这可是办公室哦,要是有人闯来,恐怕不好吧。”
“没关系,郭市长,用不了多长时间。”
杜兴信心满满,就像拉满的弓箭,跃跃欲试。
杜兴反锁房门,拉好窗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牛皮包。
郭市长紧锁双眉,看那脸上惊恐的表情,就好像杜兴要拿刀劁了他一样。
引得杜兴捧腹大笑。
“郭市长,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大风大浪都经历了,还怕这些小玩意?”
郭市长极力争辩着,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来。
“夏院长……”
杜兴手伸得贼长,一双白嫩修长的手,勾住了夏院长的眼睛,他见得太多美女的手了,他突然感觉这手比女人的手都要好看,可惜啊,他是个男儿身。
夏院长把打火机放在了杜兴的手上,离开时还不免摸了一把,那软的就像棉花,惊得夏院长吐了吐红舌头。
“你摸错了手哦!”
杜兴舔了舔舌头,朝夏院长一顿戏耍。
羞得夏院长面颊隐隐发烫。
郭市长也笑了。
“老夏,老了,老了,你不会口味变得那么重吧!”
“我上厕所去了,不理你们了。”
夏院长仓皇而逃,恨不得自己长上一对翅膀,飞得越远越好。
杜兴从牛皮包里取出银针,烤火,擦酒精,消毒一番。
然后把脉。
“郭市长,你体内阳气挺足哦,只是邪火太猛而已。”
“邪火?”
“对,就是肾火过旺哦。”
“可治?”
“你这比夏院长简单多了,去除肾脏邪火就可以了。”
郭市长听杜兴这么一说,一下轻松了一大截,就像高考的莘莘学子考完所有课程后,放飞自我。
杜兴一针一针扎向了中极、关元、气海、肾俞、命门五大穴位,出针之轻巧,扎针之迅捷。
还没等郭市长反应过来,那五根明晃晃的银针就已经落位了,郭市长一点觉察不到刺痛,就像没扎针一样。
郭市长暗暗在心里惊呼,这小子真不是吹牛皮,果然是行家里手。
可是,他这么年轻,他的手法怎么看都像是个老中医,嗨,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杜兴气运丹田,暗施乾坤内功,一股强大的内力席卷而来,犹如钱塘江春潮迅猛不可阻挡。
由内而外,由掌心而至空气,一股强烈的冲击波撞击着五枚银针,银针均匀而抖动了起来。
郭市长体内立马热流涌动,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气血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就像凉爽夏日喝着一杯暖暖的温开水,温润可口。
半个小时后,郭市长似乎发现自己年轻了好几岁,浑身散发着能量,体内的荷尔蒙愈演愈烈,一种渴望悄然而至,一种冲动蝶泳而来。
“小伙子,谢谢你哦!”郭市长笑着说道。
“不打紧,我再给你开个调理阴阳的方子,早晚煎熬一包饮汤汁,一个星期,你就活虎生龙了。”
郭市长紧紧握住杜兴的手,心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时候,夏院长拍马赶到,站在门外扯破着嗓子。
“我进来了!”
杜兴打开门,结果夏院长啥也没看到,两人早已结束,只看到郭市长老脸笑得菊花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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