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禹自然是王永吉不要脸的比喻,可是他背后说透露出来禅让的意思,这才是让岳乐震惊地方。
在君权运行三千多年的历史,经过各方人马不断打补丁,做修改。君权神圣不可侵犯的思想可谓深深刻在了每一个人脑海中。
王永吉有意无意的提醒,让岳乐意识到董亮的学说竟然已经触及到了这个深渊,如果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这点,这人心必动,天下必乱!
所以必须制止。
岳乐如此神情自然一丝不漏的被王永吉看见,如此场景,他自然是抓住时机继续补刀:“王爷应该知道,这儒家已经不是最初的儒家了,而是天下的孔家!但若是孔圣还活着,这儒家便只能是一家之言。”
图穷匕见!言语间竟然暗示只有死了的圣人才是最好的圣人。
岳乐听后死死的瞪住了王永吉,看的他发毛。
王永吉心中害怕,但任然强装镇定,咳嗽了两声,虚弱的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种事情,我不说,后人自会有人说。但早说一天,这天下便早安稳一天!活到这个岁数了,该享受也享受了,这种事情我本不必参合,但只要是为了大清,这些我全然不顾。”
“本王走了!”岳乐心烦意乱,没有告别便直接出门了。
岳乐走后,王永吉坐在原地稳定心神,过了一会嘴角的笑意便压抑不住浮现出来,当即痛饮了三杯,豪放姿态,再无半点垂老之像!
第二日,岳乐在此请求进宫面圣,被拒绝了。
然后第三日他依旧上书,请求面见皇上,依旧不许。
再接着第四日,岳乐连同遏必隆、明安达礼一同上书面圣,还是不许。
董亮与董鄂氏看着岳乐这几分奏疏,恐慌的情绪逐渐蔓延起来。
“牛痘之术,不如明天就抛出?”
董鄂氏最先开口,想讲救命符先抛出去再说,有了牛痘的功德,就算福临的事情被揭穿了,想来她的人身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董亮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姑姑没必要这样恐慌,我们已经不再任人宰割的处境了。先下道奏疏斥责一下岳乐,然后明天远远露个一面,让这些人看清也就行了。”
杨士英在一旁静静听着董亮与董鄂氏商量对策,此时他心中有一个方法,但见二人都没有向他询问的意思,于是便老老实实的闭嘴。
董亮见杨士英意动,于是便问道:“玉烛可有话说?”
杨士英点头:“奴才······”
董亮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你自称我便行了。”
然后杨士英又看了看董鄂氏。
董鄂氏轻轻点了点头。
“我认为,安亲王既然这样急切的上书,无非有两个可能,一是发现了陛下的秘密,二是有秘密的事情不便公开上书,想单独面呈皇上。”
杨士英见董亮与董鄂氏都没有制止他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安亲王就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可能直接召集八旗,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直接控制天津。”
“那么事情就很有可能是第二种,那便是有秘密的事情要禀报皇上,之所以不通过奏疏,那这事情应该关系到大人与娘娘,不想让您二位知道。”
话说道这里,关系到二人的事情,无非就是二人非正常关系或者董亮学说的问题。
一瞬间董亮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但是为了考验杨士英任然让他继续说。
“所以要想打消安亲王的顾虑,还非得陛下出面不可!”
董鄂氏皱眉:“陛下何以见人?”
杨士英躬身答道:“只要让陛下不说话便行了。”
董鄂氏听到犹自不敢相信杨士英如此大胆,顿时怒不可遏,将桌上的茶杯奋力砸到杨士英头上:“好大的狗胆!”
杨士英不躲不闪,任由杯子砸中。
然后董鄂氏转向董亮,说道:“你找的这人如此大胆,我怕有噬主之心!”
董亮没有说话,毕竟第一次献计就敢把顺治给弄哑,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尤其是董鄂氏还不知道康郡王的事,手中没有杨士英的把柄,这就更让董鄂氏戒备。
杨士英跪地说道:“奴才只忠于大人与娘娘,陛下陷于混沌,奴才也不是天生反骨,迫不得已而已。并且奴才也只是让陛下暂时失声几天,不会伤到陛下的。”
董鄂氏听到杨士英这番解释,心中才释然,略略一想,也知道杨士英的方法最贴切,福临只是一个小孩的智力,行为没有差池,只要不说话,是很难让人让弱智方面去想的。反而是她一瞬间就想到彻底毒哑顺治,才是真正的大不敬。
正当她准备杨士英的提议,董亮却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姑姑不必理会了。”
董鄂氏皱眉,不解问道:“你想怎样?”
董亮眉眼一挑,显然是想强硬到底:“他岳乐一求便见,让我们反而露了怯。其他人见岳乐这样轻易便能见到皇上,必然会跟风效仿,我们到时候才会手忙脚乱,难以收拾。先谅他几天,找个合适理由,见见群臣便是了。”
“玉烛,你随意哄皇上些两个字,交给岳乐,让他去猜。”
董亮做出决定,董鄂氏自然也不好反对,反正有了杨士英的方法,事情万一拖延不过,再用此法也不迟。
董亮出了殿后,看见呈睿与福临在皇宫内肆意追逐,自从杨士英进宫后,董亮便想让呈睿回家休息几天,但是与福临这两个月,呈睿早已经习惯了宫内的生活,让他去府上住反而很不习惯。
才过了两天,便让董亮又送他进宫。
呈睿玩乐之间也看到了董亮,于是过了打招呼:“六哥,事情谈完了?”
董亮点了点,然后向一旁的福临打招呼:“微臣叩见皇上。”
福临见到董亮也很高兴:“最近这段时间,很少见到爱卿,可是有什么事情在忙?”
董亮看到一脸开心的福临,想到了董鄂氏,没由升起了一阵负罪感,这事虽然他也算是受害者,迫于董鄂氏的银威,不得不屈服,但是不管怎么着,事实就是事实。
“是有一些事情,用不了多久,微臣便可以带陛下去其他地方游玩了。”
福临一听顿时很高兴:“那真好,到时候叫上母后,许久没见到母后,也是怪想念的。”
董亮听到福临这话,顿时吓了一条,连忙哄道:“太后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她老人家希望陛下能英明神武,多多在国事上用心。”
福临一听到这个,脑壳就通,对于那些奏疏,那是能离多远就多远。
董亮这样一吓唬,他就老老实实的不做他想,找呈睿继续玩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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