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回来了。
她也抬起手,摸向他的脸,触到他脸上的温度,鼻子又是一酸,“喻…城…衍。”
南浔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喻城衍:“哎。”
他应。
“你…没…死啊。”
喉咙几乎失声,嗓音艰涩而沙哑,字断断续续地往外蹦。
“没有。”
喻城衍眼睛湿润,对她笑着,“我没死。”
“你没死!”
南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与此同时,也猛地抱住了他!
“当心你的胳膊……”
喻城衍下意识地提醒。
南浔断喝一声,“你闭嘴!别说话!”
“……”
好,他闭嘴。
喻城衍不敢说话了,由她这么抱着,却又怕弄到她刚刚缝合起来的伤口,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来,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像是对小孩子那样的安抚,又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贵的瓷器,动作轻柔的生怕弄碎了。
沉默的空气在周围流动着。
他不说话,她又不满足了。
“你说话……随便说点什么……”南浔靠在他的肩头,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只觉得一颗颤抖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喻城衍手上的动作一顿,像是微微叹了口气,他磁性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久不见啊,小浔。”
是啊,好久不见。
南浔顿了两秒,手紧紧抓着他,头垂下,张口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喻城衍疼得闷哼一声,却并没有反抗,而是皱眉,由着她肆意发泄。
也只有这样清晰的痛楚,才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她的身边。
走廊上,传来低低的哭声。
不远处,站着一道肃穆而萧瑟的身影。
言渊浅灰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长椅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南浔的脸深深埋在喻城衍的肩窝处,哭得像个孩子。
他又来晚了一步吗?
不知过了多久,言渊才朝他们走了过去,“这里不宜久留,先回玫瑰园吧。”
*
回玫瑰园的路上,言渊亲自开着车。
前前后后,共有十辆相同的防弹车,浩浩荡荡地开在路上,形成一道极为壮观的景色。
南浔和喻城衍坐在后面,一路沉默,不语。
窗外的风景一点一点掠过去。
南浔眼圈还是红着,但已经不哭了,情绪看似平复了下来。
可她的脑袋里,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想要问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还活着。
这个事实足可以盖住一切的疑问,她甚至都没那么想问了。
好像怕问了,他就会再次消失不见一样。
言渊也没有问。
但他看到喻城衍,并没有像南浔这般惊讶、失措,好像他还活着,是意料之中的一件事情。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他们这样淡定的。
到了玫瑰园,外面已经全部安排上了安保人员,是平时的三倍之多。
白鹿予焦灼地守在门口,等着南浔和言渊他们回来,一见到车子,急匆匆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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