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浔,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小浔,我死了,你会为我感到难过吗?”
“……”
南浔浑身颤抖,紧紧咬住下唇,直到血腥的味道盈满整个口腔,才让她从失神中慢慢清醒过来。
她艰难地动了动唇,说话的一瞬间,是失声的。
良久,才发出一点点声响。
声音嘶哑,如同裂帛,“这幅画,是他作的?”
“是喻城衍?”
南浔抬眸看向南三财,哪怕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多此一问,好像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一切都不可信似的。
南三财垂了垂眼帘,他自己,也从起初的不敢置信,到后面的慢慢确信。
“是他。”
老爷子一锤定音。
是他。
可,怎么会是他?
南浔摇了摇头,努力想要把脑袋里混沌的东西甩出去,“他的手我摸过,指腹上厚厚的茧子,不是假的。”
她手上的茧子是拿刻刀磨出来的,而喻城衍手上的茧子是在部队磨出来的。
南三财道:“那是后来了。作这幅画的时候,他还没去当兵,或者也没想过以后会去当兵。文景逸说,小时候的喻城衍,对古玩和绘画都有浓厚的兴趣,当时教他的绘画老师,其实是个隐藏的作伪高手,看中了他在绘画方面的天赋,专门加以培养。这事除了喻行严和文景逸,再没别人知道了。”
“那后来呢?”南浔拧了拧眉,“他为什么放弃了?”
“据说是他那位老师得罪了人,突然就失踪了,下落不明,到现在人都没有找到。这幅清明上河图,也是他指导着喻城衍完成的。”
南三财将剩下的红酒仰头喝下,“那些人应该是在他老师那里没找到东西,就把目标放在了喻城衍身上,他也差点遭到过绑架。文景逸和喻行严怕他出事,干脆把他扔进了部队,一来安全,二来也是绝了那些人的念头,手磨出茧子,等同于放弃了作伪这一行,慢慢的那些人也消停了下来。”
南浔听着喻城衍的这些经历,想想他的手,又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进她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挂在墙上的那幅《定风波》。
那时他的眼神亮亮的,她以为他是看到了古画的欣喜和惊奇。
现在想来,那并不是惊奇,而是怀念。
甚至,还带着找到同类的惊喜。
同类……
她和喻城衍,曾经的经历,竟是那般相似。
究竟是缘,还是孽。
喻家召开了一场家庭会议,全员到场。
喻嘉航和喻泽宇率先出列,讲了一下这两天他们去南城的经历,以及南翁对于回来继续负责“莫失莫忘”项目的态度。
“南爷爷明显还有气,不过我问过文爷爷了,他说已经用尽各种办法劝南爷爷松了口,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喻嘉航给大家建立了一下信心。
喻泽宇道:“我必须要说一下,南姐姐住的玫瑰园真的是太漂亮了!她是真的有钱啊,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咱们家的这点小钱!”
他兴冲冲地说着,然后将头往喻二爷和喻三爷的方向一歪,“所以呢,咱们也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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