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城衍微微一笑,“送给你。”
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南浔还有一丝恍惚。
她忽然想起在慈善晚会上,他们一起拍那四只珐琅彩小碗,他一直在和她呛价,最后那四只小碗被他拍了下来,当时他可是“护食”护得厉害。
“送给我?”
南浔眼睛还停留在小碗上,但已经将它放回了匣子里,她淡淡一笑,“喻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舍得把这么宝贝的东西送给我?”
她将木匣子轻轻一扣,“我收下了。”
喻城衍生怕她不收,一听她说收下,神色立马松了松。
紧接着,南浔又道:“你开个价吧。”
喻城衍刚刚落下的一颗心,旋即又提了起来,瞳孔一缩,“什么?”
“我不知道你从哪弄来的,但应该也是花了不少一番功夫。”
南浔轻声道:“喻总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我知道,这么好的宝贝,我也不能让你亏本不是?或者你看中了什么,只要我能拿出来,绝无二话。”
她摆出一副生意人的态度,不跟他谈感情,直接跟他谈钱。
就好像有一把冷刀子,直剌剌地捅进他的心里。
喻城衍喉咙紧涩,半响才缓慢而又艰难地开口,“我……送你东西,不是想让你给我钱,也不是,想从你身上索取什么。只是,希望你开心。”
“我很开心。”
南浔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无功不受禄,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离异的……”
“夫妻”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出来有些可笑。
有名无实,何谈什么夫妻呢?
“总之,该给的钱是要给的。”
南浔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不沾丝毫情绪,见喻城衍不肯说,她道:“那好,我让顾衡去银行开一张支票,按照市价给你。或者,我回赠你一份礼物……”
话音未落,喻城衍就道:“我想要你头发上的簪子。”
南浔一怔,喻城衍便将她插头发用的木簪子拔了下来。
半长的黑发落了一肩。
“就它了。”喻城衍握着手中的木簪。
南浔蹙了蹙眉,“那只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木簪,不值钱。”
那只木簪是她和骆优逛街的时候在地摊上买的,木料倒是还不错,也就光秃秃一根木头,她随手买来簪头发的,在病房闲着无事,就用刻刀在上头雕了一朵玫瑰花,用小楷刻上了她“南浔”的大名,勉强还能入眼了。
但不管怎么说,一只20块钱的簪子,和一个古董珐琅彩,价值悬殊太大。
“值不值钱我说了算,我觉得挺好。”
喻城衍将簪子收下,生怕南浔追着给他钱似的,将饭盒匆匆一收,就拎着饭盒走了,走的时候还道:“我先走了,等晚饭的时候我再来。”
还来?
南浔深深蹙眉,在后面喊了他一嗓子,“喻城衍!”
你别来了你!
门“啪”的一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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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诊室,骆优趴在病床上做着针灸,将目光投向守在一旁的权夜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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