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好了,刻完了,便拿去抛光打磨。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一声,“不愧是玉心大师,出手便不同凡响。”
南浔没回头,只端详着自己的作品,然后淡淡道:“毕竟是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多赚一点是一点,反正进的是我的腰包,这点力气还是可以出的。”
在赚钱这件事上,南浔是认真的。
喻城衍笑了笑,没等他说话,南三财隔着老远听到了,身子一歪,差点没崩住用刻刀割着手,心虚地嚷道:“胡说啥呢,进的明明是我的腰包。”
南浔回头睨了老爷子一眼,心道:老狐狸,您那点心思还能瞒得住我?
文景逸看热闹不嫌事大,隔着老远就冲喻城衍喊——
“阿衍,你来说说,到时候那钱要进谁的腰包?”
喻城衍:“……”
喻城衍不知道问题怎么就突然抛到他这里来了。
大脑一时间有点短路。
他朝文老馆长递一个眼神过去:您这不是挑事吗?这要我怎么回答?
一边是南翁前辈,一边是活祖宗,哪个也得罪不起。
气氛静寂片刻,喻城衍微微一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进的都是自家人的腰包。”
岂料话音一落,南三财和南浔两脸同时一垮,异口同声:
“谁跟你是自家人?”
少在这里乱攀关系!
喻城衍又笑,迎难而上,“南翁前辈挣的钱,不都是小浔你的吗?”
这话倒是事实。
南三财轻哼一声,吊着嗓子道:“是啊,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南浔也不揭穿老爷子的真正意图,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老爷子之所以答应做这项目,还要了项目一半的收益去,是为了帮她讨个公道,跟喻城衍讨一份离婚费吧。
别说爷爷,她都丢不起这个人。
南浔也板着脸,理直气壮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爷孙俩对视一眼,很快就达成一致,立马转移话题,像是什么事都发生一样。
“爷爷您这丹顶鹤画的真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南浔不遗余力地夸。
南三财慈眉善目地笑,“你那松枝画的也不错,比你爹强,得到我的真传了。”
“多亏爷爷教的好。”
“话虽如此,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都是我们家小浔天赋好,也用心……”
真是爷慈孙孝,其乐融融的一幕温馨场景。
文景逸眯了眯眼,对喻城衍努努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喻城衍垂了下眼,不接话,因为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
果然,文老馆长嘿嘿一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喻城衍:“……”
—
在景文博物馆足足逗留了一天。
南浔也算是过了一把瘾,和南三财以及玉雕师傅们研究、讨论着要如何修复那些个碎玉残片,一言不合就引经据典,谈古论今,讨论得热火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文坛交流会。
那些看上去其貌不扬,穿着也并不华贵独特的玉雕师傅们,其实都是深藏不露的大师,不光是技艺高超,肚子里装的都是真学问,对于古典历史的知识储备可能比历史系教授都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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