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得很,为那原本唾手可得却平白失去的四只小碗。
洗完澡,南浔穿着浴袍走出来,带着一身雾气,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她的房间是十分简洁的黑白灰,灯具全是金属色,走的轻工业和性冷淡风,与她以前在喻公馆的卧室风格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她也是极力想要营造一种家庭的温馨,以为喻城衍会喜欢贤妻类型的女人,没想到完全没用,他一年到头也没有踏进主卧几次。
女人有时候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考虑太多,是会失去自我的,而自以为付出的一切男人根本不领情,到头来只是感动了自己。
铃声响起,白七打来了电话,“我刚忙完,累死了。”
“嗯。”南浔往胳膊上抹身体乳,情绪恹恹的,像漏了电的机器人。
白鹿予看到她丧丧的样子,笑道,“还在心疼那四只小碗呢?”
南浔捶了两下心口,哀叹了一声,“怪我,没控制住自己,太急切了,也太自信了。下次再遇到这种好东西,得提前跟卖家打好招呼,绝对不能这样公开跟人竞拍。”
她还是太年轻啊,遇到喻城衍这种城府极深又懂得鉴定的同行,就容易急躁。
“懂得反思是好事,但今晚错失良机也不全是你的错。”
白鹿予安慰了她两句,又道:“你要实在觉得可惜,我派人从喻城衍手里头把东西抢过来,正好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你放心,套上麻袋,不会让他知道是谁干的。”
南浔斜他一眼,“这是二哥给你出的主意吧?”
白鹿予一怔,“这么明显吗?”
南浔白他一眼,道:“用不着这样。爸爸跟我说过,玩古玩就是个乐趣,得失心不必太重。得之我幸,得不到,就说明那物件跟你没缘分,硬抢过来也未必是件好事。”
“行吧,古玩你是行家,我不懂。”
白鹿予又跟她闲扯了几句,就收了线。
南浔护肤一向仔细又精致,将身体乳抹遍全身,连脚丫子也不放过,这个过程也治愈得很。
护完肤,吹干头发,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看了会儿书,正准备关灯睡觉,房门被人敲响,传来南雅的声音,“南浔,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呀!”
“……”
南浔蹙了蹙眉,这是被王雪琴附体了吗?
她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开了门,映入眼帘便是南雅一张通红的脸,酒气熏天。
南浔嫌弃地扇了扇鼻子,“你这是喝了多少?”
“你管我!”
南雅确实喝醉了,站在那里都晃晃悠悠的,圆圆的小脸红的跟番茄似的,左边脸比右边脸红,还印着明显的指痕。
南浔掰过她的脸端详了一下巴掌印,一眯眼睛,“这是秦江源打的?”
南雅脸上不光有巴掌印,嘴角也泛着青紫。
被南浔这么一捏,扯到伤口,疼得她凛了凛眉,一把拂开南浔的手,浑浊的酒气喷出来,“要你管!”
南浔家不住在太平洋,当然懒得管,闲闲地倚在门口看她发酒疯。
南雅红着眼圈瞪着南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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