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后台呢,就撞见了《零时》杂志的主编,白七伸开怀抱迎上去,“hi,依依子!”
依依子跟他抱了一下,没好气地在他后背拍了一下,“没大没小的,叫姑姑!”
白七继续打趣,“我又不是杨过,干嘛叫你姑姑啊。”
依依子又拍了他一下,这才和南浔拥抱,“小浔,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好着呢,依依子越来越年轻了。”
依依子无奈地指了指这调皮的兄妹俩,“你们啊,就气我吧。”
白鹿予和南浔均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零时》杂志的主编依依子,中文名叫白依婷,是白鹿予的亲姑姑,也算是看着南浔长大的,关系很是亲近,都不喊姑姑,喊她在圈内的绰号。
南浔很少出席这种公开活动,这次能来一是冲着珐琅彩小碗,二是看白依婷的面子。
既然白鹿予来了,白依婷就不会轻易放过他,带着他应酬去了,南浔幸灾乐祸地目送小哥离开,一个人乐得轻松自在,悠悠哉哉地往后台走去。
会场已经来了不少人,聚成一小撮一小撮地闲聊着,南浔像一个独行侠一样目不斜视地走,后面传来一阵骚动,她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可在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脚步忽然顿住了。
像是有感应一般,那抹身影也朝她的地方望了过来,穿过攒动的身影,透过无数声尖叫,准确无误地对上她的视线。
南浔一时间被那遥远而又冷冽的目光烫了一下,心莫名一颤,眉心跟着一折。
喻城衍,他怎么会来?
再一看他旁边那个,边走路边跟女人调。情的傅彧时,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伴着悠扬轻快的钢琴曲,喻城衍迈着稳重坚定的步伐,穿过重重人群走到了南浔面前,依旧是那样英俊的面容,沉稳的姿态,还有从容不迫的气度,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熟悉到,连他身上带着的冷杉气味,都让南浔有一种他们还是夫妻,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恍惚感。
如果当下不是在宴会厅,往常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通常是她先挑起来的,会用欢呼雀跃的声音迎接他进家门,“你回来了?”
回答她的,有时候是沉默,有时候只是一个冷淡的“嗯”。
而这次,南浔不再是先开口的那个,态度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欢快,站在那里冷冰冰的,浑身写满生人勿近的气场。
先开口的,是喻城衍。
“我来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温和,像是丈夫出来寻闹了别扭跑回娘家的妻子。
南浔眉梢挑了挑,觉得这个开场白有些怪异。
不是说好了以后江湖再见就当彼此是陌生人的么,怎么搞得一副大家很熟的样子?
“先生,你哪位?”
南浔并不配合他的演出,淡淡扫了他一眼,就跟不认识一样,转头就走了。
喻城衍被晾在原地,望着南浔离去的背影,唇抿成一条线。
肩膀上一沉,耳边传来傅彧闷闷的笑声,“尴尬不尴尬?我都替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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