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瑶既然能出来一天,那接下来的日子她就不可能安分的待在家中。
年三十这天,是大盛的除夕,禾姑姑,桂丽还有烟雨把胡宅里外都扫干净,贴对联,贴门神,剪窗花,分工合作,非常融洽。
雪已经没再下了,岩石村通往桃林县的路总算被打通了,村民们能出去了,自然不会再想着蹭安书瑶家的粮食,家中有银钱的村民都自发凑钱去县里买年货。
他们大家伙一致决定,今年的年村子人一样吃大锅饭过。
安书瑶看着众人忙碌又亢奋的身影,心中有些感叹,今年恰逢雪灾,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她的事业也该弄上路程了。
是夜。
吃过年夜饭以后,各家都回各家的屋子了,唯有胡宅还是亮着灯的,安母招呼着几个儿子:“来来来,打麻将,钱多了想输一点给你们当零用钱。”
安景洲一脸不信的看着她:“娘,你哪来的钱?”
安母瞪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老娘身上还没点钱吗?这像什么话!”
安景洲:“……”
他若是没记错,自家爹娘都是两手空空来的。
安书瑶轻咳一声:“放开了玩便是,娘有钱。”
安景洲这才放下心,他有些想念天渊城的风月场所了,他得存些钱下次再好好的玩。
于是喜滋滋的上了牌桌。
陆矜瞅准了安景洲的腰包,对着安书瑶低声道:“相公给你赢压岁钱回来。”
安书瑶微挑眉梢,哼唧一声:“你别输了到时候我来给你垫钱。”
“怎么会。”陆矜倒是不觉得自己会输,不过跟着几个心眼八百个的舅兄打,还是得谨慎一些。
安母也是怕输,最后换了自己三儿子上场,安昙清是商人,风月场所,棋牌娱乐没少玩,他自然不会怕赌博。
而且跟聪明人赌才更有趣。
他们四个人的麻将,全家人都在一起观望,本来对这事不感兴趣的安父,都坐去了安樾的旁边。
安明瑾也对这个麻将感兴趣,宁千柔直接回房了,安皓坐在安母的怀里,睁着一双葡萄眼左看看右看看。
前面手生几把,钱全部给安景洲赢了去,陆矜等人不慌不忙的继续摸牌,越往后,安景洲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大冷的天,他紧张得汗都流出来了。
真是见鬼了。
这群人打个麻将还算牌,导致他放牌都是犹犹豫豫再三纠结。
最后咬牙放了一张牌。
陆矜微微一笑:“清一色,承让了。”
安景洲一脸菜色,最后他不仅没赢到钱,还输了百来两。
钱全部给陆矜跟安樾赢了去。
安母乐呵呵的给安樾分了二十两银子。
夜色越来越黑,马上就要到子时了。
本来应该守岁的,但安书瑶撑不住瞌睡早就去睡了。
陆矜回到屋子,找了个荷包,把赢得钱全部放在里面,又把自己原来私留的五两银子一起放了进去。
总共六十六两。
希望他的瑶瑶,余生顺坦,平安喜乐。
元月初一。
近日本应该走亲访友,但是安书瑶家并没有亲戚在岩石村,于是就开始走村民。
各家各户都送点东西。
桃林县的袁熠跟宋自白来了,他们是来安家拜年的。
没什么好回礼的,安书瑶就想起她腌制的火腿,都这么久了差不多也成型了,于是就一人送了一块让他们尝个新鲜。
禾姑姑给他们斟了热茶,袁熠喝着感慨一声:“还好你们没事,我们在外面找人铲雪,不然你这岩石村现在都不一定能进呢,等一月差不多就要化雪了,我们的合作也该提上日程了。”
安书瑶点头:“这次雪灾倒是耽误了我不少时间。”她笑容灿烂:“等过了上元节,作坊就该继续修葺了。”
袁熠也跟着笑:“这我自然知道的,若不是下雪,现在已经完工了。”
宋自白见两人有了合作,他爹的要求就是让他从安书瑶这里拿个合作,不然宋家大门他也别想回了。
他觉得他应该要主动出击了,于是放下杯盏,笑道:“什么作坊?”
袁熠没那么多心眼,大大咧咧道:“鸡枞菌的市场,这玩意儿稀少,定能大卖。”
宋自白了然的点头:“以安姑娘的本事肯定不止鸡枞菌一个品种,你们袁家倒是吃到了第一个螃蟹。”
他话题一转:“安姑娘,不知道你可对酒水感兴趣?我们宋家是整个安州的酒产大户,全国近五成的酒都是自宋家出去的。”
这个安书瑶是知道的,宋家经营得杂,但最主要的还是卖酒,他们有特色酒桃花酿,这是所有酒中销售得算好的。
安书瑶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酒水我也偶有涉猎,我这儿有个更新的法子,不过一切得等开春以后,我把酒做出来看看可不可行。”
宋自白眼睛一亮:“安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们宋家,我们一定倾力帮你。”
这话放得大,安书瑶有些讶异,但是宋家是天渊城的地头蛇,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底气很足。
安书瑶笑着答应了。
袁熠眯着眼,有些咬牙切齿,可惜他家不做酒水生意,平白又失去了一个机会。
宋自白觉得,这个合作稳了。
就等安书瑶做出成品来,再大力推行了。
日子平平淡淡到了上元节。
雪已经化了,整个安州又开始焕发新机。
安州的上元节并没有盛京那般热闹,尤其在小村落里,都是白日里去附近最灵的寺庙里祈求平安。
桃林县周边最近的寺庙叫灵山寺,一到上元节这天香火都很足。
安书瑶缠着陆矜来烧香拜佛,陆矜对神佛不感兴趣,尤其自己还被控制这么久,他对缥缈的神灵一点好感也没有。
但架不住安书瑶的软磨硬泡,他妥协了,他有些唾弃自己,下次应该坚定一些,不是什么事撒撒娇就能解决的!
陆矜站在外面,看着寺庙外面的树上都挂着红布,每棵树所求的东西都不一样,安书瑶拿着一根红布,要陆矜帮她缠在一根树枝上。
他愣了愣,转头问她:“你要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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