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外海,一架波音747穿透云层飞了出来,这是一架从纽约飞往魔都的航班。布朗·西奥多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低头往窗外看去,发现飞机应该已经接近大陆架了。因为机翼下的海水已经不是太平洋那幽深的蓝色,而是一种黄绿色。飞机开始用华语和英语广播,空乘们从通道中走过,挨个检查着乘们的安全带。一个空姐看到布朗仍然看着窗外,微笑着提醒着他:“先生,飞机马上要着陆了,请您系好安全带好吗。”

    “好的。”布朗抱歉地笑了笑,拉下了遮阳板,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想自己的事情。

    布朗认为自己是个成功人士。他出生于普通中产家庭的他,却进了常青藤联盟中的哥伦比亚大学。在学校里,为了保证毕业后能到华尔街工作,他每天的生活都象一场场的战斗。认真地上课,大量的阅读,看金融新闻,跟进不同的股票,并且用自己有限的金钱开始投资。因为努力,大四的时候,他幸运地得到了美林证券的实习机会。经过几个月的培训,他获得了经纪人执照。毕业后,又如愿以偿地加入了美林证券。

    想到这里,布朗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当自己熬过了第一年的考察期,拿到了六位数的起薪,成为了一名华尔街股票经纪人之后,才知道这个职业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作为新人,他需要建立自己的户群。为此,他每天要打上百个电话,加入各种俱乐部,参加各种社交聚会: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

    “嘭”,747的轮胎重重地砸在机场的跑道上,打断了他的回忆。机舱里的乘活跃起来,华语和英语的交流声越来越多。布朗睁开眼睛,拉开遮阳板,窗户外面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布朗笑了笑,自己在花旗努力了两三年,也没有发展到什么大户。但这万里之外的华国,却有一个大户找上了他。

    一个小时之后,布朗随着人流,走出了机场的候机大厅。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出示了詹姆斯的名片,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花旗银行的魔都分行。坐在出租车里,看了一个小时魔都的街景之后,布朗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詹姆斯正在办公室里看着过期杂志,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他抬头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看见到了应该在纽约的老同学。“布朗,你怎么来了?”詹姆斯激动地问道。

    布朗走过来,笑着和詹姆斯拥抱了一下,然后才说,“我想见见我最重要的户。”

    “是我们的重要户。”詹姆斯纠正道,“我是他的理财顾问,而你是他的股票经纪人。”

    两人又寒暄几句后,然后才进入正题。

    “borland对ashton-tate的收购完成了?”詹姆斯问道。

    “对,收购案昨天完成了。从今天开始,市场上就没有ashton-tate的股票,只有borland的股票了。”布朗笑道。borland公司七月份对ashton-tate提出了收购方案,在银行和公司一起努力下,花了一个多月,终于完成了这4.4亿美元的并购交易。

    听到市场上再也没有ashton-tate的股票,詹姆斯有点感伤,“我曾经非常看好ashton-tate,我大学就用dbase,我喜欢dbase。1988年,它有1800名员工,dbaseiii在微机数据库市场上,占据了63%的份额。我一度以为dbase会成为微机数据库的唯一标准。”

    “詹姆斯,你对ashton-tate很理解啊。”布朗说道,“它原来只在我的观察对象里,这次是因为要买卖它的股票,我才仔细研究了它的情况。想不到你都知道。”

    “你知道的,我认为信息革命正在进行,引领下一个潮流的,一定是信息技术。所以我对这些科技公司特别重视。”詹姆斯说道。

    “是啊,信息技术是在改变我们的生活。”听了詹姆斯的话,布朗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道,“你继续。”

    詹姆斯继续说道:“可惜在那之后,ashton-tate犯了极大错误。它们没有专注于拳头产品,导致dbaseiv不仅推迟了半年多才发行,而且bug也多,还迟迟不能修复。”

    “所以不少用户淘汰了它。它们在数据库的l市场上的占有率一直下滑,1989年就下降到43%,现在更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布朗接着说道。

    “一个失败的项目对软件公司的杀伤力太大了。”詹姆斯感叹到。

    “詹姆斯,我们是华尔街的人,我以为你会更关心我们的收益,而不是一个软件。”看着詹姆斯一直为技术公司感慨,布朗不由说道。

    “被一脚踢到这里,生活太平静了,我都忘了自己是华尔街的人。”詹姆斯自嘲了一下,然后问道,“那最后的收益是怎么样的?”

    说道户的收益,布朗笑了,“王诺岳一共投入了七十四万,我们以11.2元的价格买入了19.8万股。然后兑换成17.5元的borland股票。然后,市场对borland的这次交易看好,认为borland的数据库paradox加上dbase,可以占据市场一半以上的份额。所以borland的股票又涨了20%。减去融资和融资的利息,以及交易的佣金,现在户的净资产是262万。”

    和詹姆斯交代完王诺岳的账目后,布朗有点遗憾地说道,“可惜户只同意三倍融资,其实borland这种股票,我们是可以提供六倍融资的。”

    “户担心风险。”詹姆斯为王诺岳辩解了一句。然后他的心跳加快了。他这次也拿自己的资金赌了一次,同样赚了三十多万,加上本金,也有五十多万了。“对冲基金,华尔街,呼风唤雨”,他耳朵边不由响起了王诺岳的声音。

    当布朗和詹姆斯正在办公室谈论王诺岳的时候,一架从星城起飞的航班在虹桥机场降落了,王诺岳带着他从厂里拐来的两个程序员和一个司机,谈笑着走出了机场。出了机场,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流,王诺岳笑着说道,“虹姐,辛玮,还有小周哥,欢迎来到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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