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飞鸢赢了赌约,心情自然极好,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态度,笑眯眯道:“哪里哪里,我这是在诚心赞美。”
“行了。愿赌服输,在下也不是赖账之人。”银长老一眼便看出她的夸赞毫无诚意。
他黑着脸,冲着那只停留在后方的机关兽一招手,那只装着三眼火狐的铁笼飞了出来。
银长老将铁笼送到沐飞鸢面前,面无表情道:“赌注已兑现,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去了。”
墨寒生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觉得事情隐隐有些蹊跷。
这银长老出发之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是对赌约十分有信心。
但这一路走来直至此处,却从未见他追上过落日宗一行人。
他若是没有秘密手段,为何要与沐飞鸢打这样的赌?
若说他轻敌大意,却也有些说不通。
以沐飞鸢的身份地位,加上其卓绝的特殊体质,银长老不应该没有一点了解。
但从结果来看,银长老对于她的特殊能力,还真就是没有一点防备。
简直就像是万里迢迢跑到落日宗的山门前,与沐飞鸢打了一个赌,特意将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珍惜妖兽输给对方一样。
原本,沐飞鸢在接下这个赌局之初,是非常谨慎对待的。
可渐渐行了两日后,她便开始发现,对方的机关兽根本没有与自己的速度一较高下的资本。
一开始,她还以为对方在藏拙,想等关键时刻打自己一个出其不意。
可又过去了数日,发现双方的距离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灵识探测范围后,沐飞鸢才终于确信,对方根本没有能力追上自己。
说来也是,沐飞鸢的扶摇法体本就以速度见长,同等境界下,几乎不可能有修士能在此方面胜过她。
更何况银长老的境界还在沐飞鸢之下,即便千机门有一些遁速不错的机关兽,又如何能比得过沐飞鸢和红鸾双强联手?
如此一来,沐飞鸢便开始放下心来,并提出让墨寒生来主导飞行之事。
这十几日的时间里,有七日其实都是由墨寒生这个门外汉,从一窍不通到逐渐熟悉,在尝试着驾驭红鸾。
虽说墨寒生的悟性极佳,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以他的修为要追赶上沐飞鸢的水平,也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即便如此,银长老操控的机关兽也未能在此期间,有一丝一毫赶超落日宗一行的迹象。
若是沐飞鸢全力施为之下,只怕更不知要将银长老甩开多远了。
原本,沐飞鸢还在心中盘算,若是墨寒生被对方追上,她便接替这小子来赢下这场赌约便是。
哪料,银长老太不争气,连炼炁境的墨寒生都胜不了,这倒是让沐飞鸢心中不由一阵鄙夷。
就这,也敢来找自己比试?
墨寒生也是基于这一点,才愈发觉得这其中事有蹊跷。
不过,这些都是沐飞鸢这样的高层该操心之事,与自己这种小人物没有任何关联。
可惜,沐飞鸢心中并未有这种觉悟,全然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她喜滋滋地收下赌注,乐呵呵道:“银长老一路走好。”
银长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冲着后方轻唤一声。
机关兽上跳下一个硕大身影,是一只青毛妖狼,但体型明显比笼子中的那几只要大出数倍。
妖狼身影一晃,就来到了银长老身旁,看架势是要与他一同进城的样子。
俞经年眼神一凝,他一眼便看出,这只妖狼可不是普通的货色,甚至隐隐传出一种令自己心悸的气息。
银长老竟有本事收服它,这千机门的机关傀儡当真如此了不得?
俞经年心中诧异,不自觉问出了声:“这是?”
银长老见其模样,笑着道:“这是在下前段时日收服的一只狼妖。”
俞经年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道:“银长老连这种境界的妖兽也能收服,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银长老笑了笑,解释道:“在下会在落日宗附近出现,最大的理由便是为它。此番能抓到此妖也实属侥幸,为此可着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说罢,他飞身一跃跳到了狼妖的背上,将其当成了坐骑。
但他刚一跳上狼背,座下的妖狼就开始嘶吼起来,显得极为愤怒和躁动。
银长老发觉异状,抬脚踢去,足跟狠狠砸在妖狼的右眼上。
妖狼却愈发暴怒,疯狂晃动着身体,竟是想要将银长老从身上甩下来似的。
银长老眼中厉芒一闪,单手轻掐法诀。
妖狼颈部的项圈突然迸发出一道蓝色的闪电,狠狠击在它的脑袋上。
妖狼顿时哀嚎不已,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被闪电折磨过一番后,它才终于安分了下来,乖乖被银长老骑在胯下,不敢再作任何反抗。
这只银色的项圈似乎便是银长老控制狼妖的手段。
银长老对着沐飞鸢二人尴尬一笑:“此妖刚被收服不久,野性难驯,让二位见笑了。”
俞经年摇摇头道:“这种级别的妖兽,若是能如此轻易被驯服,才会让老夫不可思议呢?银长老能收服此妖,倒着实让人羡慕。不过你专程带此物来祝寿,莫非是要将此妖当做寿礼赠予炼妖老祖?”
银长老苦笑一声道:“俞首座说笑了,这种级别的妖兽在下如何舍得送出手?”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机关:“后方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妖狼,才是在下此次筹备的寿礼。”
俞经年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那些笼子,揶揄道:“那十几只妖狼加在一起,价值也比不过眼前这只。银长老如此做,不怕炼妖宗嫌弃你千机门所备的寿礼太过寒酸吗?”
银长老笑道:“俞首座说笑了,此次祝寿,老夫一人可代表不了千机门。”
俞经年诧异道:“莫非,贵门的门主竟也一并来此?”
银长老摇头道:“本门门主虽未亲至,但除了在下以外,其余的几位长老也会一同出现在寿宴当天。他们所准备的寿礼,比起在下可是要珍惜得多,我们四人也是因为分头筹备寿礼的缘故,所以才未曾同行。”
“原来如此。”俞经年点头道,“不过,金银铜铁四大长老齐出,可算是给足了炼妖宗面子,不知可是受了贵门门主的指示?”
银长老摆了摆手,毫不避讳道:“此事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百余年前,本门与炼妖宗曾闹过一些不愉快。门主便想趁着此次寿宴,修复一下双方的关系。”
俞经年点点头,表示认可对方的说法,至于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只有他本人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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