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那么简单!
陆少棠冷哼一声,皱眉问道:“你是想让我们留你一条性命?”
宁府大爷摇摇头道:“事到如今,我早已不敢有此奢望。”
白发老者问道:“你是想让我们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宁府大爷再次摇头:“我连死都不怕了,还在乎什么死法?”
“少故弄玄虚,你究竟想说什么?”陆少棠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的好贤侄,你确定要我说出财宝的位置吗?”宁府大爷微微一笑,眼珠子有意无意在那六名杀手身上瞄来瞄去,“在这六个,外人面前?”
他刻意将“外人”两字咬得很重,继续道:“面对那批财宝,即便是手足兄弟也难免反目成仇。如今被一群外人知道了财宝的事,难道你们不怕重蹈当年覆辙?”
话音刚落,六名杀手齐齐低下了头,看不清神色。
白发老者眉头皱如沟壑。
陆少棠神色微变,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离间己方众人。
他心中微恼,脸面上却是坦然一笑,道:“此事无需二叔操心,财宝的数目莫说是多六人,就算再多六十人分,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众位兄弟助我父子成事之后,我二人定不会亏待诸位。”
白发老者目露赞许之色。
宁府大爷心中凛然,不想这陆少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魄力。
六杀手抬头看向陆少棠,神色感动。
陆少棠眼含笑意,走到左侧一名杀手身前,伸手似要去拍他的肩膀。
“锵。”
宝剑骤然出手,陆少棠持剑快速划过场间,冷冽剑光一时令众人目炫。
割喉声接连响起,电光石火之间,六名杀手瞬间倒下两人。
陆少棠的第三剑“叮”的一声刺在了一名反应过来的黑脸大汉刀身上。
余下的人见势不妙,顿作鸟兽散,纷纷夺路而逃。
“咻咻咻。”
白发老者来不及责怪陆少棠,怒哼一声,口中连续吐出三枚细小的银针,精准射在逃散的三人要害上。
那三人先是身形微微一顿,随后接连跳跃,破窗而逃。
其中一人正巧来到了墨寒生与宁汐桃所在的窗口。
匆忙间,他瞥见了蹲在墙边的二人,脸上闪过一瞬惊愕,转眼又化作了痛苦,唇角淌出黑血,什么也来不及做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银针上有剧毒!
墨寒生心中一惊,不知那老者口含毒针为何自己会一点事都没有,莫非竟一直以真气包裹住银针?
紧接着,其他两个方向也陆续传来倒地声响,应是另外两人也已毙命。
屋里屋外的众人都是心中一惊,这四肢俱残,只剩一颗头颅能动的老头竟然还藏有如此恐怖的一手。
最惊恐的人却是白发老者身后推轮椅的青衣小厮。
那六名杀手都已被灭口,接下来轮到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他了。
青衣小厮瘦弱的背脊阵阵发寒,他本就比其他人慢了一步,此时再跑必死无疑。
但要他束手待毙却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
只见青衣小厮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右手悄悄摸向腰间,左手则是狠狠抓向了白发老者的脑袋。
“你敢!”白发老者发觉了青衣小厮的动作,出声威吓道。
陆少棠此时已解决了那名黑衣大汉,听到声响,转身长剑直刺,剑锋直指青衣小厮。
青衣小厮以目光丈量二人之间的距离。
来得及!
他心中狂呼,毫不犹豫抽出一把匕首,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刺向白发老者的咽喉。
但他没有想杀老者,他只想挟持老者,以他为筹码,换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
他会将匕首架在老者脖子上,为了看起来更有威慑力,他决定控制着刀锋刺进老者皮肤又不会致命的位置
他真的做到了,生死关头爆发出了无限潜力,白发老者颈部流出了一丝浅浅的鲜血。
青衣小厮想到的不止这些,为了防止陆少棠的剑太快收不住,他一定要提前出声喝止对方。
“住……”
迟到的第二个字不及出口,陆少棠的剑已经刺进了他的咽喉,没有一丝犹豫。
青衣小厮大脑闪过一瞬的空白,然后他盯着宁少棠开始疑惑。
明明自己已经将一切做到最好了,为什么还是逃不开身死的命运?
为什么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刺下这一剑?
难道他不怕自己误伤到白发老者吗?
难道他完全不顾自己父亲的死活吗?
青衣小厮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他想要亲口问个明白,但他喉咙里卡着一把剑。
他想要将匕首刺进去,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最后他只能带着满腔的疑问和不甘,倒地死去。
“我快剑无双陆少棠岂是浪得虚名。”
陆少棠冷笑一声,收剑潇洒转身,溅起殷红三尺。
窗外看戏的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墨寒生心中苦笑,如此一来自己恐怕再也找不到理由袖手旁观了。
原本还在感叹后生可畏的宁府大爷一时无语,没想到形势竟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转变。
白发老者血染白头,看着陆少棠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极度危险的寒光。
为了收拾残局他暴露了底牌,还差点死在青衣小厮手中,陆少棠却出手狠辣,全然不曾顾忌他的死活。
此刻自己行动不便,不宜与他翻脸,待日后再找机会将他处死。
之后再寻一个新的傀儡便是,私生子这种东西,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到底在外面留了多少个。
“如今一切尽在掌握,这些废物留着反而碍事。”陆少棠心中暗暗称赞自己杀伐果断。
他取出一块方帕擦了擦剑上的血液,回到宁府大爷身前,道:“二叔,这下你可以放心地讲,小侄可以放心地听了。”
“贤侄,你是不是傻?”宁府大爷哈哈大笑。
“什么意思?”陆少棠剑眉怒提,目露凶光。
“贤侄杀伐果断,当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宁府大爷怡然不惧,大声回应道,“但你如此心系宝藏,藏宝的地点自然就成了老夫唯一的救命符,贤侄若是与我异地处之会轻易说出口吗?”
“若是想要动用酷刑的话也大可一试,老夫自然是怕疼的,不过比起怕疼我更怕死,世上恐怕没有比我更贪生怕死之人了。除非贤侄可以想出一个让老夫相信自己不会死的法子,否则是绝无可能撬开我的嘴的。若是不信的话,不妨问一问你身后那位坐轮椅的老先生,他应该是非常了解我的。”不待陆少棠出声威胁,他直接开口将对方的路堵死。
陆少棠耐着性子听下来,脸色一层层地变黑,到最后就像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
“敬酒不吃吃罚酒!”陆少棠在宁府大爷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老匹夫,你当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你,杀了你老子多费些功夫照样能找到财宝。”
“那你动手吧。”宁府大爷冷哼一声,脖子一扬,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陆少棠怒火中烧,对着宁府大爷拳打脚踢起来,将他矮小袖珍的身子踢得在地上来回翻滚。
不一会儿,他哈哈一笑,突然停止了殴打,巴掌在宁府大爷爷高高肿起的脸颊上轻轻地连续拍打着,脸上浮现一抹邪异笑容:“老家伙,我一定会杀了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让你看一出好戏。我刻意将你的那个蠢女儿留下活口就是为了现在。可惜现在此地只剩我们三人,只能由我一人独占享受了,或者你这个亲爹和后面那个残废也想试一试,哈哈哈哈……”
说完,陆少棠发出一串极其猖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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