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芬颤巍巍抬头,恰好对上了墨寒砚纯黑的眼瞳。
里面毫无情绪,更没有一点人该有的光芒。
周淑芬脸色灰白,恐惧扭曲了她苍老的脸,
她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得可墨寒砚磕头,额头红了一片。
“先生,先生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啊——”
墨寒砚的轮椅毫不留情轧在了周淑芬的手背上。
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一双无数次把小星宸推入深渊的手一点点被碾成了血泥。
一旁的许棠棠赶紧捂住儿子的眼睛,瞪向墨寒砚。
那眼神似乎在说。
“你找死吗?儿子还在这里!”
墨寒砚招了招手。
立刻就有保镖将一份资料递了上来。
墨寒砚看也不看就扔到周淑芬面前,语气平静得让周淑芬胆寒。
“周淑芬,解释。”
周淑芬冷汗涔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低头吃力得看着散落一地的资料,拼命摇头。
“这是什么,先生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头顶,传来保镖的声音。
“周淑芬,一年多里,十几个海外匿名账户曾经给她汇过款,总金额在400多万,这些钱大部分都被你赌钱输光了,直到现在你还欠着高利贷!”
周淑芬死咬着不认。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见到过这些钱,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
墨寒砚对于除了许棠棠之外的人,一向来没什么耐性。
“周淑芬,你不是个骨头硬的人,应该明白做什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一句话,让周淑芬惨白着脸。
她像是被戳破了最后的防御,软在地上痛哭流涕。
“是……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让我害小少爷的,我之前一直不同意,直到一年多前我被高利贷逼得实在是没办法,我也是迫于无奈,我不想的……”
一旁的许棠棠危险眯起猫瞳。
果然是她!
没想到许青彤这么早就开始布局想要害她的儿子了,小星宸的自闭症根本就是人为的。
压抑着滔天的怒火,许棠棠紧紧搂着小星宸。
眼看着墨寒砚要开口。
许棠棠忽然说。
“墨寒砚,我家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墨寒砚扫了她一眼,目光复杂。
“宸宸也是我的儿子。”
他以为许棠棠要包庇许青彤。
许棠棠咬着牙,保证。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给我点时间。”
今天他们闹的太不痛快,再加上昨天的事,墨寒砚不想让许棠棠觉得什么事都他说了算。
“宸宸哭得一身汗,你带他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这算是默许了。
可许棠棠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周淑芬,没动。
“我说过,这个人再敢碰我儿子一下,我就拆了她。”
墨寒砚看着许棠棠眼底炽烈的恨意。
“我来解决,会让你满意的。”
他不想许棠棠的手上染一点血。
许棠棠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墨寒砚望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主卧。
地上,传来周淑芬哭泣的声音。
“先生,我已经供出二小姐了,也算是将功折罪,您饶了我吧……”
墨寒砚收回眼神,淬了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忽而,他掌心一翻,一把折叠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冷锐的刀锋爬上周淑芬的脸颊,慢慢往后挪到了她的耳朵。
“周淑芬,敢做,就要敢当。”
周淑芬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不……不……求求您!……别……我大儿子快要结婚了,我小儿子也快要高考了,我爹妈身体都不好要治,现在全家就靠我一个人撑着。”
墨寒砚嗤笑。
唇角勾起的笑容令他那张涔冷的脸平添上几分妖孽。
“所以,你为了你的儿子,所以就虐\/待我的儿子!”
周淑芬哭得不能自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三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我一定……”
墨寒砚没再听她的忏悔。
只淡淡说。
“可惜,晚了。”
刀锋划过周淑芬的脸颊。
鲜血瞬间沁出。
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周淑芬吓得面无人色,拼命想逃。
“啊……不要啊!”
然而没有用。
一块鲜血淋漓的肉落在了周淑芬面前的地上。
周淑芬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栋别墅。
墨寒砚蹙眉,摆手吩咐保镖。
“真吵。\"
吓到了小崽子,家里那只小野猫又要跟他发火。
他扔了手匕首,从保镖手中接过手帕。
仔仔细细擦干净指尖的血迹,直到指甲缝里都没有一点血腥味。
一旁,两个保镖静默侍立,等着墨寒砚吩咐。
许久,才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说。
“周淑芬还欠了多少钱?”
保镖立刻回答。
“利滚利,大概还剩600多万。”
墨寒砚啧了一声。
“看她这样也废了,不过人拆零碎了卖还能值几个子儿,再不够不是还有她两个儿子么,都给送过去,放贷的也不容易,不能让他们本都收不回来。”
周淑芬听明白了。
她不顾手上的剧痛,拼命想要去够墨寒砚的裤腿,大哭着求饶。
“先生,先生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您饶我一命,饶我儿子一命,我把爹妈抵给你,他们根本没有病,他们身体很好,也值钱的,也值钱的……”
边上的保镖一个个目露怒容。
“周淑芬,你当年工资撑死了才1万出头,是你说你父母得了癌症要治病,夫人才给你涨到6万!你连禽\/兽都不如!”
利用许棠棠的善良,转头却害她的儿子。
现在东窗事发,又把亲生父母推出来抵债。
猪狗不如的东西。
墨寒砚忽然低笑了一声。
“她既然这么想活着,知会一声,就给她和她两个儿子留口气。”
周淑芬眼底闪过一抹希冀。
就听见墨寒砚俯下身,凑近她低声问。
“听说过血猪吗?”
周淑芬蓦地瞪大了眼睛,眼底所有的希望化作无边无际的死寂。
那是比拆了她更痛苦的地狱。
有保镖上前想把她拖下去,她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想要大叫。
嘴却被堵住。
她伸出手,拼命伸向墨寒砚。
可那个主宰了她命运的男人却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处理了周淑芬,墨寒砚仍觉得不够。
他眼底划过一抹凛冽。
明明音色淡漠,仿佛是一道风自西伯利亚穿过高山,裹挟着高原的寒意袭来。
“吩咐下去,所有和盛世集团有合作的公司和学校都不会录取跟周淑芬有关系的亲戚朋友。”
保镖心底不由得惊叹。
先生这是要株连九族啊!
果然惹谁都不能千万不能惹夫人。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