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容衍希全身的血液都疯狂地冲向了头顶。
他眼前竟然有些晕眩。
笙笙随口报出来的电话,打到了容衍钦那里去。
保姆说,她说那是她的三哥。
那么。
他脑中更乱了,精神恍惚,他连手指尖都在发颤。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笙笙认识容衍钦?不是因为他才认识的,而是认识得很早。
如若不然,笙笙醉酒抱着他泣不成声,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因为容衍钦?
他不会忘记,她之前说了很多关于三哥的话。
他太愚蠢了,他怎么会愚蠢的以为,笙笙说的三哥是戚从书?
不是!
她说的是容衍钦。
是他的三弟。
容衍希心脏狂跳,身体里的血液好似在沸腾,在燃烧。
他定在原地,呆滞麻木的看着已经昏睡的戚尔笙,眼神不断地变得锋利,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容衍钦的?她为什么会因为他哭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她以前从来没对他说过?
她和容衍钦……
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是,这一切只是巧合?她只是说错了电话?所以才打到容衍钦那里去?
凭心而论,容衍希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醉酒的人说出来的电话或许是乱的,但是,这一切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巧合了。
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可他又不愿意相信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
他的未婚妻,他的知己,戚尔笙心里的人是他的三弟。
不是他。
而是容衍钦。
是这样的吗?
他得不到答案,她睡着了,保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掐断了电话。
容衍希不相信这是巧合,他不愿意相信。
那么唯一的解释,那就是笙笙不仅认识容衍钦,还和他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梦里都在叫的人,一想到就会痛哭流涕的人。
怎么会是普通的简单的人?
“你先出去吧。”过了好久,容衍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床边,摆摆手,“我来照顾她吧。”
“衣服已经换好了是不是?”
“那我先去忙了。”保姆压低了声音。
她不敢和容衍希对视,今天的先生似乎脸色格外的阴沉。
保姆走了出去,为他们合上了门。
容衍希坐在床边,伸手把被褥给她压了压。
灯光下,她的眉眼清丽难言,脸颊微红,流转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她的眼角还有泪痕。
所以,容衍希几乎可以想起她流泪痛哭的模样。
他控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这一刻他好像掌控不了自己。
一想到她抱着他说了那么多对容衍钦说的话。
什么你别不要我了,我知道错了,我只有你了。
三哥,背我回家。
三哥,我想你了。
三哥,我舍不得你。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三哥,你说过永远都不会丢下我的。
我在等你啊。
这些声音如同魔咒不断地在响彻他的耳膜,脑海,神经仿佛也似要被撕裂。
容衍希大脑一片空白,脑袋也停止了思考。
他瞳孔里翻涌着阴暗而复杂的目光。
如同恐怖危险的深海。
她叫的人是三哥。
她不喜欢他。
他这个时候终于读懂了,她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那些欲言又止的话。
他终于明白,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感是为什么了。
可是……
他为什么从来就不知道她对容衍钦有心思呢?
她以前的眼神不是都只会停驻在他的身上吗?
怎么会……
就变了呢?
房间里的空气冷寂而压抑,容衍希漂亮的瞳孔收缩着,眼底再不是令人沉沦的邪气,反而有着许多难言的苦楚和嘲讽。
他的心也很难受。
他不是很喜欢笙笙的,他答应娶她,只是为了负责。
但是他现在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他自顾自的要负责,从来就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她心里的人如果真的是老三,那她之前醒来在媒体面前说的拒婚,那是不是就是真的?而不是他以为的无奈?
他一直都以为他们之间只有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情,从来就没有男欢女爱。
但如今啊,他心里那不适感愈发的浓重。
他不舒服,很不舒服,狠狠压抑着的情绪里还有似有若无的戾气。
而心底蔓延开的,更多的却是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慌和酸涩。
他从来不敢相信,她会有一天不需要他了。
戚尔笙不再需要容衍希。
他无法想象,她的目光会不在他的身上了。
他更不能想到,她叫的每一声三哥都是容衍钦,她哭的每一滴泪都是因为容衍钦,她哭着求着让他不要抛弃她。
她……喜欢老三吗?
是很喜欢,很喜欢那种吗?
虽说得不到她的回答,但是容衍希却觉得,她应该是真的喜欢老三的。
她每次看到老三的时候,好像都会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
其实,种种细节早就发生了,他只是没有去观察,去证实。
而这一切,都因为一通电话得到了验证。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他,他或许心里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妈妈从小就告诉他,他们母子亏欠了老三很多东西。
能够补偿的,什么都可以给老三补偿。
他能给的,老三想要的,都可以给作为补偿。
但是……
这个补偿却不包括戚尔笙。
他心里,有不舍。
容衍希不敢惊扰了夏满,在房间里陪到她到很晚,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陪伴着她。
就像是以前一样陪着她。
直到天亮了,容衍希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夏满醉了一宿,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宿醉之后醒来必定是头痛欲裂,试着张了张嘴,喉咙像是火烧火辣似的,好似有刀子割伤了喉咙,呼吸都疼。
她已经记不起来昨晚的片段,只知道自己似乎抱着人哭了很久,说了一连串的废话。
若是要细想说了什么,她是想不起来。
她没有立刻起身,全身酸软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了失神里。
昨晚……
“戚小姐?您醒了吗?”保姆推门而入。
保姆一脸的关切,“我去给您端杯水来漱漱口。”
“我……”
夏满才说了一个字,保姆就又急匆匆的离开去端水了。
她难受的皱眉,她是想问问保姆这是哪里,昨晚她有没有胡说八道什么的。
她再也不喝酒了,喝酒就误事啊。
她有些紧张,祈祷自己没胡说八道,不然到时候怎么圆谎回去呢?
门口再次响起脚步声,她寻声看过去,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抹挺拔的身影。
男人穿着宽松休闲的家居服,大步从门口走来。
客厅落地窗外的天光辗转而来落在他俊美立体的面容上,像是镀上了一抹淡淡的白色光圈。
他本就生得妖孽无双,如今整个人都好看得不像话。
他的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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