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堂内,许秀嗅到淡淡的药香:“孔老也有炼药的习惯啊,江省能有孔老坐镇,实属广大患者的福音。”
孔寿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跟许神医比起来,实则小巫见大巫了。”
直到现在,双方都在有意的抬高对方,说话的方式也过于客套。
许秀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寻思着自己是晚辈,索性摆低姿态。
“我们被这么生疏了,算起来也见过好几次,孔老也别叫我什么神医,听起来有点奇怪,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许小友请坐。”孔寿认真的打量了许秀几眼,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随即展露笑颜。
刚坐下,许秀再次出声:“恕我直言,孔老的医术在中医领域,算的上名列前茅,为何没有在中医协会入名册,这点小子有些想不明白。”
提到这件事,孔寿神色忽然变得谨慎,脸上的热情也消散了半分。
察觉到微妙的变化,许秀解释道:“干嘛这么看我,此次过来,我可不是给中医协会做说客,纯属个人好奇而已。”
孔寿也不托大:“实不相瞒,我差点以为许小友加入了中医协会呢。至于为何不加入,也算不上误会吧,主要还是懒散惯了,加上年纪也大了,不喜欢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
看得出来孔寿为人属于那种追求自在,以至于根本不愿意受到环境的限制,这点倒是跟许秀有点相似。
“不说那些了,方才许小友提到我炼药的事情,莫非你对此也感兴趣?”
许秀点了点头:“有所涉及罢了,毕竟学的是中医,懂点炼药方面的知识,也没坏处。”
“说的也是,现在能有几个会炼药的中医,已经很不简单了。想不到许小友年纪轻轻,医术精湛不说,连药理等知识点都没落下,老夫很是佩服。”
这话一出,许秀自嘲道:“小打小闹而已,跟孔老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话毕,许秀忽然话锋一转:“不说这些了,听说孔老找我有事相谈,可以说说吗?”
就在许秀刚把话说完,孔寿忽然正色,人也是站了起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许秀有些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孔寿噗通一声,竟是在许秀面前跪下。
这一幕可把许秀吓得不轻,赶忙错身跳到旁边。
“孔老,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弄这么一出,这不折我寿吗?”
孔寿一脸正色:“不...老夫不是自持清高之人,你的医术跟我比起来,一个天上和地上。老夫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触摸到中医的最高境界。”
“可是我很清楚,以为如今的岁数,恐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原本我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有重新有了希望,所以借此机会,想让许小友做我的师父,传授我中医之道。”
听着孔寿这番慷慨陈词,许秀颇感亚历山大。
“孔老先起来吧,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许秀苦笑道。
谁知道孔寿却丝毫不动,眼神充满固执:“不可,除非你答应收我为徒,否则我就跪着不起。”
许秀怎么也想不到孔寿会这么死板,竟然连威胁都用上了。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许秀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面对孔寿,他却做不到。
“唉!”许秀轻叹口气:“行吧,我答应还不成吗?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从来没有收徒过,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教授,希望孔老能有个心理准备。”
孔寿笑嘻嘻的点着头:“不碍事,也没想过你教我,只是想着能在你身边学点本事,比如如何将大衍九针的诀窍学到,更好的掌握力道以及扎针时穴位的掌控等等。”
听完说的这些,许秀顿时有些无语。
暗想既然如此的话,完全没必要拜师这一套啊。
不过很快许秀却反映过来,暗道姜还是老的辣。看来孔寿之所以那样做,目的就是想彻底跟许秀牵扯上关系,如此一来,就不用有所避讳。
像是察觉到被许秀看穿似得,孔寿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今后我是叫你老师,还是许小友呢?”
许秀翻了翻白眼:“这还用问吗?不管外界会不会议论,但凡你当着外人面喊我老师,估计我都可能会被万人口水给淹死。如果你不想我多活几年,大可以叫我老师。”
“哈哈哈...”孔寿爽朗的大笑数声,显然对许秀这般吃瘪觉得很是过瘾。
许秀可不惯着,眼下也无旁人,当即翘起了二郎腿。
“乖徒儿,为师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也算对你拜师的要求吧。”
突然听到这么个词儿,孔寿显得错愕,瞪大双眼,整个脸部的肌肉都在颤动。
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谁,现在想要反悔恐怕来不及。而孔寿也看出来,这是许秀想要找回点面子,索性也没生气。
只见孔寿微微拱手:“不知师父想让我做什么,还请指点一二。”
许秀满意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邀请你陪我一同就诊,给江省的患病者治病。”
“这是打算来我医堂工作,不过事先说好,我可开不起太高的工资。”一听这话,孔寿眼前一亮,只是提到钱时,整张脸都是戏。
许秀撇了撇嘴:“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呢,我有提一个钱字吗?再说了,谁说要来你医堂了,我是让你跟我到仁心医馆报道,在那里当坐班老中医。”
“啊?”孔寿一时没听清楚,双眼都布满了难以置信。
许秀神色微变:“怎么,不愿意?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说什么,看来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小子就不打扰了。”
既然话都说明了,许秀也懒得拖泥带水。
见状,孔寿连连上前拦住:“别着急嘛,又没说不同意,不过总的让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吧。”
就这样,经过许秀一番努力之下,总算是将孔寿纳入到仁心医馆的名单之中,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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