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按照师长的命令,正准备和狐狸一起到卫生所去检查身体,刚走出团部,迎面就看见彪子带着地瓜过来了。
“队长,冷营长,地瓜过来了。”彪子见了队长,忙说。
“报告队长!地瓜前来报道。”地瓜进了军礼说。
“好,就那个岩石的洞,你有什么办法把它打开,又不弄出太大的响动吗?”月松问道。
“应该不是问题,但必须到洞口看看才能决定怎么弄。”地瓜答道。
“行,那就这么说,你做好准备,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月松说。
“是,队长!”地瓜向月松和冷营长进了军礼,去了。
“彪子,你去安排一下,让邓鸣鹤、唐四、三哥、顺子、大牛、常超、雷航做好跟我一起去完成艰巨任务的准备,另外,其他特战队的兄弟也都要做好准备,由你带队,准备接应我们。”月松对彪子说。
“是,队长!”彪子答应了一声,去准备去了。
“狐狸,你的部下怎么安排?”月松又问狐狸。
“这么重要的任务,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去了。”狐狸不假思索就回答道。
“可是,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啊,你只需要把tnt给我就行了,你可以回去复命去了,我派个人给你带路,送你们回去。”月松说。
“牙签,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哦,拿了我的tnt就赶我走啊,什么我们的任务不任务的,好不容易出来,跟着多年的兄弟你一起打打鬼子,你就不乐意了。”狐狸不乐意地说。
“狐狸啊,我不是那意思,你要是能跟我一起打鬼子,我当然是再乐意不过了,我不是怕你回去不好交差吗?”月松说。
“有什么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你也别扯淡了,这一仗打完了,我自己走,也不用你送了。”狐狸昂首挺胸地说。
“好,够哥们,那就这么定了,现在我们按命令,去检查身体,完了你就去安排,把炸药和爆破手准备好,其他的国军兄弟,和彪子一起,做接应,你看怎么样?”月松拍着狐狸的后背说。
“哎,这还差不多,怎么说咱们俩也是多年的患难兄弟啊,就这么定了,走,检查身体去。”狐狸揽着月松的肩膀,两小子肩并肩地朝卫生所走去。
到了卫生所,刚进小院子,就看见丹枫正在给伤员们表演唱山歌,伤员们听得高兴,一起鼓掌,院子里一片欢乐。
“罗队长,要不,你跟兰护士给我们表演一个对唱吧。”一个伤兵见月松进来了,马上开始开起玩笑来。
丹枫回头,看见是月松进来了,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你来干啥?”
月松说:“看病啊,你以为我来卫生所干啥?呵呵。”
“这还用问,来看兰护士的呗,你们说,是吧?”又一个伤员战士说话了,把两人的心照不宣的事给说出来了,大伙儿都哈哈的笑起来。
“不准笑,再笑,我不给你们唱了。”丹枫对着伤员们大声喊道。
狐狸捅了一下月松的后背,小声说:“这就是你的小护士啊,呵呵,小模样还不错啊。”
月松用腿朝后面踢了狐狸一脚,说:“兰护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国军少校营长,冷酷仁,我军校的同学,过命的兄弟。”
丹枫见是月松的好兄弟,忙敬礼道:“冷营长好!”
狐狸立马严肃了脸,还了军礼,说:“兰护士好,月松天天念叨你,果然国色天香啊。”
“谁天天念叨啊。”月松一把拉开狐狸,说,“走走,检查身体去,兰护士,孙军医呢?”
“孙军医在给一个伤员检查呢,来,你们跟我走,我帮你们检查。”兰丹枫热情地说。
“哎,兰护士,你真不意思啊,罗队长来了,你就把我们丢一边了,我们还要听你们俩对唱呢,是吧,同志们?”一个伤员说。
“是!”其他伤员都大声应和道。
“别别,等我给他们检查完了,我再给你们唱啊,等着啊。”丹枫说着就拉着月松往病房里走。
月松向各位兄弟招了招手,带着狐狸跟着丹枫进去了。
检查完了身体,俩小子不愧是正当年轻的小伙子,身体帮着呢,根本没事。狐狸见身体也检查完了,好兄弟的相好也认识了,就识相地对月松和兰护士说:“你们俩聊着,我先回去安排炸药去了。”
月松转身对狐狸眨巴了下眼睛,说:“去吧,去吧。”
狐狸伸手刮了一下月松的鼻子说:“小心,鼻血别流太多。”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月松见狐狸走远了,抬头问道:“怎么样?伤还些了吗?”
“要你管!”丹枫扭过头去,把手背在身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才几天没回,你们就给我又是做坟又是立碑的,你的主意吧。”月松又说。
“我才懒得给你立碑呢,爱回不回,关我啥事?”丹枫坐到病床上,用手掰弄着手指。
“彪子把玉坠给你了吗?”月松又问道。
“我才不稀罕呢。”丹枫白了月松一眼。
“怎么想到要加入特战队啊?怎么,以为我死了,找鬼子报仇?”月松凑近挨着丹枫坐着。
“那也不是给你报仇,我是给中国的父老乡亲报仇。”丹枫努着小嘴说。
“别说大话了,那我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打鬼子?你在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呢,还不承认呢。”月松拉了一下丹枫的手说。
“去去,懒得理你。”丹枫说着扭着身子小跑着出去了。
月松站起身,整了整军装,悄悄地跟在身后。
丹枫一直走着,在这春天的小树林里,成双成对的鸟儿们,在树枝上蹦蹦跳跳,打打闹闹。经过了春日阳光的温暖,又有了春雨的滋润,树叶儿疯也似的长了起来。柳条上已经满是柳叶了,一片片的鲜嫩的叶子,散发出诱人的芬芳。已是黄昏时分了,雨已经停了,天空边冷不丁地却冒出了温和的夕阳。
丹枫一直走到那两株枝叶相连的连理枝边,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这对幸福的树儿。
月松走到丹枫身边,说:“我知道,我让你担惊受怕了,可是……”
“可是什么?我也说了,我一定要加入特战队,你们特战队难道就不需要医护兵?”月松手里拿着一小片树叶,看着月松问道。
“医护兵是需要,但是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啊。”月松为难地说。
“怎么不方便了?打仗吗,哪儿来那么多讲究?是讲究重要,还是你特战队兄弟们的生命重要啊?”丹枫反驳道。
“当然是兄弟们的生命重要,但是……”月松继续解释。
“没有但是,我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我找我舅舅去,哼!”丹枫倔强地说。
“特战队打仗很危险,我不是怕……”月松还没说完,丹枫又抢着说:“你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好好,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月松无奈地说。
“哼!”丹枫转过身去,手摸着连理枝,得意地看着树枝上的新叶。
月松在丹枫身边转来转去,一时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猛然想起了自己给她写的信,就问:“对了,我给你的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你那也叫信啊,都不知道你说了些啥。”丹枫说。
月松心想,也是啊,丹枫的文化程度不高,有些句子,写得太含蓄了,呵呵,下次得写通俗点,于是说:“你的信我看了好多遍,写得真好!”
“是吗?看了几遍?”丹枫转过头,看着月松问道。
“很多很多遍啊,我也数不清,反正是每天晚上有空就拿出来看。”月松夸张地说。
“骗人,我才不信呢。”丹枫低着头,偷眼瞧着月松。
月松见丹枫在看自己,忙拉住丹枫的手,说:“老洗绷带,小心别伤着手了。”
“没事,做活做惯了的,哪像你,大户人家的少爷啊。”丹枫说。
“我可不是什么少爷,从小就练武功,读书,苦着呢。”月松忙说。
“可你没下地干活,我识字,都是跟着我舅舅学的,你多好,能读那么多书,还有家传的武艺。”丹枫看着月松,羡慕地说。
“呵呵,以后我教你,我家书多着呢,我跟你说,明朝有个叫归有光的,他自己读书,他媳妇就跟着坐在一边识字呢。”月松说着把丹枫揽到怀里。
丹枫轻轻推开月松,说:“谁要做你媳妇儿啊,我才不做呢。”
“呵呵,你不做啊,那我从新去找一个。”月松在激丹枫。
“你敢!”丹枫马上说。
“怎么不敢,我家里早就给我找了一个,我还没回去看呢,听说很漂亮的。”月松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啊!”丹枫慌张地问道。
“早就有了,哈哈哈。”月松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你敢骗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丹枫边说边用拳头在月松胸口胡乱捶着。
月松乘机把丹枫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丹枫也没反抗,两个经历了生死离别的恋人,就这么久久地拥抱着。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月亮高高地挂在了天空,天空中有无数双调皮的眼睛,看着这对幸福的人儿,正眨巴眨巴着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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