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中,南溟并没有注意到云溪的声音。
他将一些孩子送到了白夔的背上,对白夔道:“辛苦送他们出城。”
白夔应下,展翅往前飞去。
风有些急,白夔飞得很快,年纪小些的孩子抱不住白夔,大半个身子滑了下去,吓得哇哇大哭,南溟一个一个将他们捞回来。
当他捞回最后一个孩子时,不期然与另一只手握在了一起。
云溪忍着剧痛,扯住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孩子。
南溟看了他一眼,将那小小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云溪忍不住冷笑一声:“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杀,你不必如此。”
南溟淡淡回:“孩子只穿了单衣。”
云溪心中的怒意瞬间被风吹散,他愣了下,手僵在半空中,一时竟忘了收回。
“云溪,你是没杀这个孩子,可你想杀的,又何止这个孩子?”南溟冷冷道,又嗤笑一声,“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没资格指责你。”
云溪说不出话来。
白夔将他们带到了城外,南溟把孩子一个个抱下来,交给城外的手下,最后提着云溪扔到了另一边,对手下道:“看紧他。”
言罢,又骑着白夔入了城。
云溪怔怔看着南溟和白夔的背影,在越来越浓的烟雾里迅速消失,默默闭上了眼。
好人?呵。
当南溟又将两批人带出城后,他意识到不对劲了。
路上逃跑的人,跑着跑着就倒下了,他们张大口鼻、掐着喉咙的在地上翻滚。
窒息的感觉,他亦有,只是他内劲深厚,可以将呼吸速度放得极慢,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可他能忍,普通人是不能的。
他看着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漠城的茫茫烟雾,心中惊骇:风澹渊兴许能拦住熔浆,可拦不住这漫天的灰尘啊!
人不能不呼吸,也不可能跑过风,所以怎么逃?
*
风澹渊用“沧海录”和昆仑雪玉之力,一处一处地拦截熔浆。
当实在来不及时,他只能直接用昆仑钺劈开山,让熔浆往地下流。
身上的汗已不知湿透了多少遍,红唇干裂,渗出血来,脸上灰扑扑的,早就瞧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将昆仑钺插入地上,扶着斧柄大口大口都地喘气。
豆大的汗一滴滴落下。
喘着喘着,他胸口突然一闷,随后他猛然抬头,骤然发现不知何时,那随熔浆而出的灰土不知何时已随熔浆、随风弥漫了四周。
这是,火山灰……
火山灰!
风澹渊呼吸骤止,心中猛然一惊:熔浆涌过,人会死;人吸入过量的火山灰,还有火山爆发带来的有毒气体,也会死!
才这么短短的时间,火山都还没爆发完,火山灰已经散成这样,赤水族可真是挑选了个天时地利的好时候。
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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