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帮的据点在丁巳货栈,地点在安善坊。
说起安善坊,可别被坊名的字面意义给骗了。
这里强人出没,帮派林立。
随便敲开一家门户,当家男人不是光膀子,纹青龙的安善靓仔,就是瘦骨嶙峋,大烟抽多了的花臂烟鬼.
总之在这里讨生活的,没一个正常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肥沃的土壤造就安善坊能人辈出。
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十分弱小,团结才能强大,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久而久之。
强人臭味相投,互相结伴.
他们歃血为盟,互称一辈子的好兄弟,帮派由此滋生蔓延。
其中白虎帮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盘踞安善坊已有九年之久。
当家的有两人,被道上的人称为大虎和二虎。
兄弟二人又都姓白,故称“白虎帮”。
白虎帮在京城趴窝时间虽久,但规模和实力却有些不尽人意,勉强算得上三流势力,属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
.....
货栈内。
几团篝火在空地上熊熊燃烧,三两帮众围在一起吃酒耍混,侃大山。
一处矮墙下。
两个后背纹着下山虎的赤膊汉子面对墙壁,相隔不远,他们岔开双腿,解开裤带在放水。
放水期间,二人还不忘交谈。
“大哥,屋里那人是谁啊?好生猛!我愿称之吾师。”
白大虎灵魂一抖,甩了甩才提上裤子,说道:“具体是谁不知道,不过他有个诨号,叫花公子。”
白二虎初闻,并不觉得这个诨号有何特别。
江湖上,诨号喜闻乐见。
一来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特点,这二来起到声名远扬的作用。
比如上门比武挑战,人未到,诨号先到,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
白二虎也有诨号,叫什么“血屠二虎”。
因是早年喜欢逞凶斗狠,出手必见血,被道上的人冠以的诨号,十分霸气有木有。
“花公子....”白二虎嘴唇微动,在心里喃喃几遍。
联想起屋中那个白衣胜雪的年轻男子,以及他惊为天人的驾女术。
起这个诨号倒也没错,比较附和其作派。
“大哥,咱们白虎帮之前和这人有联系吗?大哥请他来做什么?”白二虎放完水,提上裤子不解地问道。
白大虎呼出一口浊气,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伸手拍拍白二虎的肩膀,只是说道:“不要问那么多,好好伺候即可。”
白二虎随即闭上嘴巴,大哥的话他向来遵从,只是回去的路上,还没进屋,他突然拽住白大虎,瞳孔瞪大,似乎想明白什么。
花公子这个诨号是.....
他只觉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指着屋中正在寻欢的白衣男子,结巴道:“他,他.....花公子...魔...”
“魔教”二字还未说出口,白大虎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捂住白二虎的嘴巴。
白二虎闻到一股尿骚味,掰开白大虎的手掌。
二人急匆匆躲到一处货物箱子后面,前后瞄了一眼,见没人靠近,白二虎才急道:“大哥,你怎么招惹上他们.....”
白大虎眼见瞒不过去,言简意赅地把事情对自家兄弟言明。
听罢,白二虎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他握紧拳头,发狠道:“大哥,你糊涂啊。”
“咱们做的虽说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但也绝没有和歪门邪教扯上关系。这要是被同行知晓,咱们不仅要被耻笑,还要被官府灭门的。”
初闻“花公子”这个诨号,白二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如雷贯耳,又想起他在女子身上使出的高难度动作,比如倒挂金钩,驱狼吞虎。
白二虎突然反应过来。
“花公子”本名不详,但他乃是魔教中人。
魔教!
说起这魔教,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在离朝,帮派之间有条鄙视链。
二流帮派瞧不起三流帮派,因为三流帮派全是泥腿子出身,不配习武。
一流帮派瞧不起二流和三流帮派,因为一流帮派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叫“宗”“阁”,或者“门”亦或者“教”。
比如“云岚宗”“毒宗”“星陨阁”之类的。
势必要和小打小闹的门派划清界限。
而魔教,则是处在鄙视链的最底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
因为魔教中人被朝廷所不容,他们是前朝余孽,是造反派,魔教中人行事也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如今,魔教中人“花公子”就在白虎帮内,白二虎反应怎能不大。
“大哥,你怎么惹上他们了!!!”白二虎急道。
白大虎长叹一口气,无力地抱住脑袋,慢慢地靠着货箱坐在地上:“半个月前,你嫂子回家省亲的路上被魔教的人抓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白二虎明白过来,前几天他还在奇怪,嫂子回家省亲每次都是三四天,最长不超过五天,怎么这一次长达半个月之久,原来如此。
大哥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
白二虎靠着货箱也慢慢坐下来,捂住额头,只觉难办。
两只在道上逞凶斗狠的恶虎,此刻萎靡不振。
碰上魔教,谁也没法。
“大哥,要不咱们去报官吧?求助官府兴许还有一线生机。”白二虎突然提议道。
白大虎嘴角抽抽:“报官?咱们手上沾了那么多血,报官岂不是自投罗网?”
白虎帮平日的作派打家劫舍,收取保护费,已经引起官府的注意,帮众手中多多少少沾有人命,现在还没灭帮,那是老天可怜。
白二虎急道:“那也总比私通魔教,被人诬陷成造反的强呀。”
“来不及了.....”白大虎一个劲地摇头,嘴唇喃喃道。
前几天,他在魔教花公子的示意下,捅死了一位下值回家的捕快,仓促之间,连凶器都没来得及处理。
“唉,你们躲在这儿干嘛呢?进来一起玩啊!”两虎正交谈的时候,从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来人身上胡乱地披着一件白衣,坚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充满荷尔蒙地味道,下半身却空空如也,正皱眉不解地看着躲在这里的二人。
白大虎和白二虎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容,心里嘀咕:没听见,没听见……
二人慢悠悠地站起来,从脸上挤出一抹苦笑:“大人,您自个玩吧,我们兄弟两个不好这一口。”
“无趣,一起玩才有意思,试试?”花公子朝二人发出诚挚的邀请。
以他多年的采花经验,多人的爽感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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