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no97
顾瑶说她期中考完要大睡一觉，我说我得去补课。
是的，成绩出来之前我可不敢和我妈提任何意见，眯着是我的保护壳。
心已经飘了，自然是无心听老师说啥的，我满心都是什么时候周六能睡一个好觉啊。
虽然，虽然数学是九点半到十一点半，我可以睡到八点，洗漱快点可以睡到八点半，但我想一觉醒来就是十一点。
“你想什么呢？”数学老师敲了敲桌子，她不怒自威，我看着她的眼睛就害怕。
“刚考完试我有点累。”疲惫使我胆量大增，我希望老师能和我妈说，要劳逸结合，你看孩子都这么累了，就先别补了。
“考的怎么样？”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啊，好像行又好像不太行。”
“不会的多吗？”
“不多，大多数题我都会，压轴题也能写上，就不知道写的对不对。”
“你挺聪明的，就是懒，自己不愿意复习也不爱预□□指着上课听的那些，能过一本线就不错了。而且九点半补课不早了，你们学校有一个孩子七点来补。”
嘴巴张成o型，没等我“啊？”出来，数学老师指着试卷上第七题，“算一下这道选什么。”
果然，指望老师说情，都我不如指望着自己考清华北大更切合实际。
no98
周一我起了个大早来弥补我的小人之心。
我站在早餐店前思索着买啥。
“豆浆还是奶茶。”
“豆浆还是奶茶？”
“豆浆还是奶茶啊？”
“豆浆吧，早上喝奶茶太腻。”
我侧头看向声音的主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寸头，和季皓差不多高，就是……为啥和我搭话。
“你谁啊？”
“彭帆。”
我点点头，回答的还挺快，好像你说名字我就知道你谁是的。
不是，等会……彭帆？学年第一，数理化生几乎科科满分的学霸。
“是你啊，我知道你！”我指定是没忍住我看见学霸的狗腿眼神，因为我看见彭帆笑了。
“那个我是……”
彭帆打断了我，“盛冬言，季皓同桌，我知道。”
他这个介绍搞得我还有点害羞。
“你和季皓都竞赛的，我听说过你。”我看可以一眼早餐店，人越来多，可不能起个大早赶个晚集，“那个我买豆浆去了啊，回见。”
老板娘给我打豆浆的时候，彭帆也进来了。
“诶，你也买东西啊？”
彭帆看了眼豆浆机，“豆浆。”
我点点头，“阿姨我再加一杯，我请你。”
“不用不用。”
“没事，反正我买的多，一起算得了。”
老板娘找了我六块钱，我拎了六杯豆浆，彭帆拿了一杯。
“买这么多？”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原本是只想给季皓买来着，感谢他的押题之恩，但有觉得只给他买吧，怪怪的，索性顾瑶迟夏方然就都带着，迟夏和赵同柏一桌，也就带了班长一杯。
“我帮你拎着吧。”
“不用不用，我这样比较平衡。”
一手三杯。
然后彭帆就不说话了，我问他，“你和季皓很熟吗？”
“嗯，初中我俩一个班的，一起逃课去网吧。”
“你俩逃课？还去网吧？”
“玩地下城，还有方然。”彭帆又说了两个我不认识的名字。
“还真没看出来，你们生活挺刺激的，老师不说你们啊？”
“说，打手板，但那时候就上瘾了，老想着升级，后来初三就不玩了，不玩之后发现也就那样，没什么意思。”
彭帆说完，我俩已经到他班门口了，他回了班，我往我班走廊走。
早自习我和季皓说，“没想到彭帆还挺有礼貌的。”
“嗯？你认识他啊？”
“今天刚认识的。”我把早上的奇遇和季皓讲了一遍，再度感叹，“他性格好像挺不错的哈，没想到尖子生这么接地气。”
“不然呢？斜着眼瞅你，说你不要和我讲话，省的影响我学习。”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吧，我和你们之间有壁。这么说吧，要我和你不是同桌，我可能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和你说话。”
“不会，我会和你说话。”
我心漏了一拍。
“为……为什么？”
“因为我踩你鞋了，会说对不起。”
我就知道我不该有期待。我白了季皓一眼，“我还以为是我性格好呢。”
“你性格好怎么不和我说话。”
我语塞，接过前桌传过来的英语小考，“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no99
晚自习前的晚休，我和季皓正在室外值日区表现的十分热爱劳动。
听我班同学唠嗑说晚自习就会发大榜，我有点忐忑。因为我努力了。
努力了就像要个好结果，努力一分，就想要十分收获。
我拿着扫帚停下来发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季皓叫我回班才回过神来。
快到教学楼门口时我问他，“你说我要是一点进步没有，我是不是真挺笨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表情太惆怅了，季皓良心发现没有立刻打击我，而是告诉我学习是一个积累的过程，不可能一下子就有很明显的提升。
我摇了摇头，“英语才会需要积累的学科，数理化那东西，学了就能有进步，你不用安慰我。”
我大步流星地回班，季皓没跟上来。我进班的时候预备铃都响完了，班级里鸦雀无声，今天是生物晚自习，如果生物老师来的时候班里吵吵闹闹，她就得教育我们一节课，让班任知道了，又得训一通。
我班就是宁可惹班任，都不惹生物老师一分。
然而我一进班就感觉不对，顾瑶像是要和我说什么，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朝我竖了个大拇指，迟夏的目光就是特别慈祥。至于我班其他同学，有的没抬头，有的抬头的看我的眼神也有一丝丝不一样。
我心一紧，真的奇怪，太奇怪了，不至于我室外值日一会就变天了吧。
我回到座位发现发榜了，我朝中间扫了一眼，没有我的名。兴许是我看错了，毕竟李旭阳的名我找好几遍都没找到。
刚要从下往上捋，季皓的声音在我脑袋上响起，“十四，进步了。”
“啊？”我的声音有点大，还好生物老师没来，我急忙站起来给季皓让座，眼睛看着大榜，十四，学年一百六十六。
再一看我那分，进步不止一点点。
说淡定是假的，虽然我除了和顾瑶她们一起玩时像个疯子，平时在班我都表现的人淡如菊。
我真的心花怒放，要不是说漏了嘴让季皓知道我在补课，我也不至于这么焦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有时候就特虚荣，明明是根狗尾巴草，却想让他觉得我是牡丹。
上课铃响生物老师还没来，我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可有时候吧，有些话就得在某个时间说，但凡换个时间就会变得怪怪的。
我看了眼班级门口，赌了一把，以极微弱地声音问季皓，“你咋一眼就看到我了名了？”
“谁说我一眼看到的？”
“那你刚回来就知道我考十四名，你未卜先知啊？”
“你从后面找当然找的慢。”
“我反正我可是一眼就能找到你。”我用手指了指第一名，我感觉我的表情特自豪。
季皓没理我。
“唉，也不知道这个位置什么时候能归我一次。”
季皓摸了下我脑门，虽然只是碰了一下就离开，但吓我一跳。
“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有反驳季皓，因为生物老师进班了。我也没法反驳他，我感觉我的脸有点烫，我想摸一下自己的脑门，我还不敢摸，只好拿出数学练习册，扭到一边做题，用后脑勺对着季皓。
我后脑勺也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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