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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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形于色，我指定是成不了大事。
午睡睡不着，来回动会影响别人，我就坐着放空。
致远之声的前奏一响，我飞快跑出班去了卫生间。
我开了卫生间的窗户透了透气。
回来时桌子上有一本《搞定物理》小册子。
季皓说，“迟夏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我上午朝迟夏借的，她说用完了借我，要不是直接放我桌子上了我都忘了这码事。
小册子里夹着一块小德芙巧克力，我看了迟夏一眼，她倒是听广播听的认真。
巧克力底下有张纸条。
【听说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别不开心啦。】
迟夏心细，可我也不是不开心。
广播里开始公布艺术节获奖班级，二十一班、十五班和九班是一等奖，我班、十班、十一班和十八班是二等奖，后面我就没听了。
班级欢呼两声后，班长适时让大家安静下来，赵梦梦去领了奖。
见到奖状后大家更开心了，我却想被透明玻璃罩隔绝了一样，笑也不是真心笑。
我扭过头，“季皓。”
“嗯？”他这个人大多喜怒不形于色。
我说些什么呢，没什么可说的，但也不能弄得像没屁搁楞嗓子。
“我有点困了，上课你帮我看着点老师，我睡觉行吗？”
季皓摇头。
我叹气。
他说，“你现在睡，老师来了我叫你。”
“啊？”
季皓从我俩椅子中间的箱子里拿出我的抱枕，“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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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我也时而溜号，要么说谈恋爱影响成绩，其实也不是谈恋爱影响成绩，影响成绩的是分心。
像我这种分心。
如果要是有正当身份，就可以大方去问，“程木淼喜欢你是吗？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而不是像我这样，找了一百八十条打听此八卦的方法，却没有一条行得通。
晚饭还是食不知味，顾瑶和迟夏放弃问我为什么了，顾瑶权当是月考闹的，双手合十祈求上苍，愿我月考过后恢复正常。
晚自习我忽然觉得我得收心学习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明天月考，今天的自习我找找做题的感觉也行。
我好像真进入学习状态了，那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季皓用手小声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才意识到已经第二节晚自习下课了。
我见他有点不对，停下笔问他怎么了。
他说他想去厕所。
中华好同桌，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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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的每次考试都特别正规，像高考一样完全打乱，考场分布出来前，我在走廊总能听到有女生说希望能和某某分到一个考场。
听到这祈祷后，走出段距离我问顾瑶，“你想和谁分到一个考场啊？”
“随便吧，分到哪都无所谓，我都不会。”
“那让我给你算算谁想和你一考场啊，林……”
顾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举手投降，接着问迟夏，她想在哪个考场。
迟夏想了想告诉我都行，哪都一样。
我觉得迟夏是有想法的，可她不说，我觉得迟夏有心事，虽然她情绪变化的不明显，但突如其来的雀跃是会从眼神里跳出来的。
她反问我想在哪个考场，我说我当然想在本班考，真的懒得折腾，尤其不想遇到大神，我奋笔疾书时人家答完了，我弱小心灵不想受这种冲击。
然而天不遂人愿，顾瑶和迟夏都在本班，季皓在二十一班。
我的考场，是十四班，三楼。又是和方然一个考场。
没想到的是十四班还有两个熟人，程木淼和李旭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旭阳见到我总会主动挥手，挥来挥去我俩也算学校里的熟人。
我和方然在考场门口遇到程木淼时，气氛真值得一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俩之间的尴尬不是我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也是这次正面相遇，我意识到其中更别扭的一方是方然，反而程木淼大大方方。
女生的第六感让我觉得并非是方然喜欢程木淼，程木淼喜欢季皓这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近方然的程木淼不会这么坦然，毕竟利用了人家。
说不上哪不对，但哪哪都透露着不对。
而且以前我提程木淼时，季皓从来没有过一丝反常，不行，这事我非弄明白不可。
以上都是因为这次月考我自我感觉不错，有闲心弄着有的没的。
于是月考结束的那个晚休，我终于打算找个话茬问迟夏这个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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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就会败北。
我怕我八卦这事被别人听到，就像我听到别人八卦那样，食堂人来人往，众多同学来去匆匆，没有哪一刻在我眼里是好时机。
尤其我觉得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能以关心之名在公共场合谈论导致扩大了传播力。
我岁数不大的时候，总误以为自己的行为举止总会影响世界，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世界根本没空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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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体活课，顾瑶又和林宇那一群体特生去训练了，月考成绩也还没出来，我真是悠然自得！
和迟夏绕着草坪转了两圈，篮球场外围的椅子一有空位我俩就跑着坐下。
三个座位，但只要两人坐了，另一个座位几乎不会有人来坐。
“方然进球了，我才发现他打球不错。”
迟夏点点头，认真地看着球场。
我支吾两声，心一横，“我这回考试和方然一个考场，还有程木淼，我感觉他俩之前老不对了，那气氛我感觉都把我冻住了，他俩发生啥事了啊？”
迟夏没有回话。
“迟夏？”
迟夏扭头，“不好意思啊我没听见，你说什么？”
我寻思问都问了，这是老天考验我脸皮的时刻，我就又看向球场，装着漫不经心地说了一遍。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方然喜欢程木淼，然后程木淼……”
我心一紧。
迟夏继续说，“喜欢还是不喜欢方然来着，我忘了，挺复杂的，我也就是听说，说什么的都有。”
“奇怪了，如果程木淼也喜欢方然，那他俩是分手了才弄得这么僵？那如果程木淼不喜欢方然，方然不可能因为表白被拒就这样的，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
“方然表白了吗？我没听说过啊。”
迟夏一脸真诚，好了，看来还真不止一个版本。
“而且他俩没在一起吧，我们学校早恋抓挺严的，真没听说过，反正好像是挺复杂的，传什么的都有。”
“那是不是也有人说，程木淼喜欢……我同桌的啊。”
“季皓吗？”
天知道我多不希望听到这个名字。
迟夏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
迟夏乖宝宝，你到底听说过什么啊。
“太离奇了，一共就俩……仨……俩人，咋能弄这么复杂。”
“有什么复杂的，其实他俩就是……”
我和迟夏同时回头，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我像见了鬼似的看着赵梦梦，“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看了看周围，“就你自己？咋就你自己呢？”
“她们去超市了，我懒得去，来了有一会儿了吧，你俩不是说方然和木淼呢吗？”
“你来了怎么不出个声，没有你这么偷听的。”
赵梦梦坐到我旁边，“没偷听，是你八卦太入迷。”
“我不是八卦，我是……”
昧着良心说我关爱同学吗？算了吧。
“是什么都不重要，他俩的事我可是全知道，听吗？”
我戒备地看着赵梦梦，“你全知道？”
“我和木淼初中是同桌，告诉你个精确版本，省的再有什么不靠谱的衍生。”
我点点头。
赵梦梦刚要开始说，我打断了她，真诚发言，“我真不是八卦，我就是觉得他俩太奇怪了……”
赵梦梦打断了我，“你到底要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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