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呆愣片刻,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她要是老爷的表妹,孙婆子不可能不认识,又怎么会说她是逃难来的难民呢!”
孙婆子是跟着范老夫人和那表小姐从云府到庄子上去的,她不可能不认识东家的表妹,而且,当时这女子的脸上也干干净净的,孙婆子也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脸的,也不存在认不出来。
“她肯定是想跑,所以撒谎骗咱们呢!”
听二儿媳这么一说,老两口对视了一眼,也开始动摇了。
赵老头声音小了些,“我看那女子说得挺真,你去问问看吧!”
徐婆子退出正屋,进了东屋,门窗都关着,屋里一股子药味儿和那种味道,可见大伯这些日子是没少折腾。
门打开,屋里的光线才亮了一些,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眼窝凹陷,嘴唇干裂的女子,安静地躺在床上。
徐婆子心中一惊,这人瞧着竟然比她刚带回来时病得还要重了,想来也是大伯在她病中也一直折腾她的缘故。
看见有人进来了,范月兰眼睛一亮,“水、水……”声音沙哑又虚弱。
徐婆子忙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倒过来,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水。
范月兰干咽着,用没什么力气的双手,撑着潮湿的床褥,撑起了自己的上身。
徐婆子拿着茶杯喂她喝完了一整杯水,她就又重重地趟回去了。
“你是谁?”范月兰醒后没有见过徐婆子,便问道。
徐婆子道:“我是二房的,是你的弟妹,平时都在大户人家做工,要过年了,东家给放了假,今日才回来。”
范月兰一听她是在大户人家做工,想她应该是听说过云家的,便忙问:“你可听知道云家?”
徐婆子眼珠子一转,“哪个云家?”
“就江州城最富的云家。”在江州也没有那个云家能富过她表哥家。
“倒听说过,那云老爷是个仁善之人呢!”
“我不知道你们是从谁手里买的我,但我并不是什么逃难来的难民,我是那云老爷嫡亲的表妹,云老夫人是我的亲姨母。你们将我送回云家去,我保管不计较这些日子在你们家受的罪,还让我表哥给你们很多银子,让你们一家子一辈子都吃穿不愁。”
徐婆子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一听就知道,她是记恨上她们赵家了。
若她真是老爷的表妹,等她回到云家,怕是会疯狂地报复赵家。
“这也不能是你说你是云老爷的表妹,那就是他的表妹的呀。”徐婆子笑着说,“你可知道云老爷和云老夫人的名字?”
她想确定一下,这女子到底是不是老爷的表妹。
范月兰连忙道:“我叫范月兰,我姨母叫徐宝珍,我娘叫徐宝珠,我表哥叫云长风,外侄叫云洛川他还和江州县主定了亲,江州县主就住云府隔壁的的沈宅。”
她说了一大堆,这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那是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徐婆子心里发慌,面上儿却没有表现出来,笑着说:“云老夫人和云老爷确实是叫这些名字,我也不能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自然也不能直接就把你送去云家,万一把你送过去了,云家人说你是假冒的,认定我们是想诓骗云家的银钱,把我们打一顿呢?云家这样的富贵人家,我们可不敢得罪。”
“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过几日进城的时候,去云家打听一下,若云家真有你这么一位不见了的表姑奶奶,我们再把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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