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跟我说。你大哥在香港那边做电影明星,是真的?”郝今龙问。
“是的,爸。你的大儿子比我出息。”陆天笑着说。
“就是香港和内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常来往,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我这个大儿子。”郝今龙轻叹道。
“爸,我判断,用不上五年,香港和内地就能正常往来了。”陆天给了郝今龙一颗定心丸。
“真的?”郝今龙问。
“一定会。到时候, 不仅能正常往来,香港那边也能来吉春投资建厂,我们的国家会走上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陆天继续为父亲展望着。
“陆天,这也是我期望的,要是能实现就更好了。”郝今龙的情绪也被陆天所感染,憧憬起未来。
曾经的省领导郝今龙从自己亲生儿子那里,看到未来和希望。
拉着陆天说了很久。
直到小长乐要睡觉了,陆天和周蓉方才离开。
回家的路上, 陆天抱着小长乐。
与平时一样,周蓉挽着陆天的胳膊,靠着陆天,与他并肩同行。
走了不远,周蓉侧过头,看着陆天问:
“陆天,你刚才说,再过几年香港商人就能来内地投资建厂了。到时候,你说郑娟会不会回来。”
“应该会吧。”陆天答道。
“那她回来之后,你会不会跟她重归于好?”周蓉问。
周蓉的问话,并没有令陆天不好回答,“蓉儿,即便郑娟回来了,你是我的爱人, 这是改变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周蓉轻叹道。
“没什么不一定的。以前,我还不能确定。这一次在京城这一个月, 我能感受的到, 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陆天的话, 令周蓉十分受用,娇声道:“就说我爱听的,到时候就不一定怎么样了。”
“蓉儿,我和白玉兰孤男寡女在一起,你都不担心。郑娟什么时候能回来都说不好,你怎么还担心起这个了?”
周蓉没有马上回答,又走一段路后,方才说:
“郑娟不同,你是爱过她的,现在应该还是爱着。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的心很大,可以同一时间,把很多爱的女人并排放在心里,而女人同一时间只会爱一个。
陆天,我说的对吧。”
“不对,我现在只爱你一个,再容不下别人了。”陆天连忙反驳道。
“现在我信。等到郑娟回来那一天,就不一定了。”周蓉白了陆天一眼。
陆天正要继续解释,突然他发现侧后方墙角处,有人在盯着自己, 于是, 轻声对周蓉说道:“蓉儿,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周蓉正要回头,却被陆天制止,“蓉儿,别回头,咱们正常往前走。”
“好,我听你的。”这种时候,周蓉特别听陆天的话,陆天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二人就像平常一样,手挽着手,向前走着。
拐过墙角,陆天一把将周蓉拉到身边,靠着墙抱在一起。
不大一会儿,一个青年人蹑手蹑脚从后面拐了进来。
巷子很黑,这个年轻人并没有看到陆天和周蓉就在靠墙处。
正当他往巷子里走的时候,陆天喊道:“曹德宝,好久没见了。”
在陆天和周蓉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德宝。
郎大平走后,曹德宝和乔春燕顿时有了压力。
他们清楚,朗大平可不是善男信女,要是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提供不了,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别说水自流的房子住不成,搞不好还要变本加厉收拾他们。
于是,连晚饭都没吃,曹德宝便来到光子片,到周家盯梢。
周蓉和陆天带着孩子出门正好被他看见,便一直跟着来到太平胡同。
在外面呆了两个多小时,不仅饿的饥肠辘辘,还饱受蚊子叮咬之苦。可没办法,上了郎大平这条船,就下不来了。
差不多九点,曹德宝终于等到陆天和周蓉出门。
在出门一瞬间,曹德宝听到陆天对送他出门的金月姬喊了一声“妈,不用送了。”
这个发现,令曹德宝心头一振。
陆天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喊金月姬“妈”的,难道陆天和金月姬还有特别的关系?
曹德宝不禁兴奋起来。
见陆天和周蓉抱着孩子往光子片走,出于好奇心,便跟了上去。
却未想到,行踪被陆天发现了。
听到陆天的喊声,曹德宝吓得一哆嗦,看清楚墙边站着的是陆天和周蓉后,慌慌张张说道:“陆,陆主任,你们在这儿啊。”
“是啊,走累了,靠着墙歇会儿。”陆天盯着曹德宝说道。
“哦,抱孩子走路是累。我去春燕她三姨家,刚回来。要是没事,我走了。”说完,曹德宝招呼都没打,急匆匆走开了。
见曹德宝走开,周蓉向陆天问道:“陆天,刚才跟踪我们的就是曹德宝?”
陆天点点头,“一定是他。”
“他跟踪我们做什么?”周蓉不解道。
“蓉儿,骆世宾给我留的信,你看没看?”陆天问。
“他给你的,我看什么。”周蓉摇摇头。
听周蓉说没看过信里的内容,陆天说:
“信里面说了两件事,一件是他要去广州,找机会偷渡到香港。
另一件是郎大平找到他,让他对付我,被他拒绝了。
我怀疑,骆世宾离开吉春后,郎大平找到了曹德宝和乔春燕。这两口子,为了能占到水自流的房子,一定是答应了郎大平,所以才跟踪我们的。”
听完陆天一番话,周蓉焕然大悟,
“怪不得外面都在传,曹德宝夫妇认识了一个市里干部,没想到这个市里干部是郎大平啊。这么想,就都想通了。陆天,现在郎大平又要针对你了,你要怎么办?”
陆天轻轻拍了拍周蓉的手臂,“没事,现在与一年前不同。你干爸官复原职后,没有真凭实据,郎大平是不敢动我们的。”
“话是这么说,那也要小心了。乔春燕和曹德宝对郑娟很熟悉,说不好就能想起什么来。”周蓉担心起来。
“我倒不担心郑娟的事,都五年了,口说无凭,不能怎么样。
我担心他查到我和郝家的关系,拿这个针对我。”
陆天想到了曹德宝一路跟踪,很有可能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
“那你想怎么办?”周蓉问。
陆天抱着孩子,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要是动了曹德宝,就正中郎大平下怀。给我按个扰乱社会秩序罪名,就能把我抓紧去。
曹德宝这样的人,暂时不能动硬的,至少我不能亲自动手。”
“那我就奇怪了,上一次,在吉春学校门口,你把郎大平的儿子打成那样,郎大平为什么没给你定个罪名?”周蓉挽着陆天的胳膊问。
“上一次我不是让他儿子写了认罪书么。
有了那个认罪书,我打他就是白打。
现在曹德宝什么都没做,我怎么动他。不过,你还真提醒我了,很多事不用我亲自动手的。”
陆天突然想到那天白玉兰派的那些打郎健的人,让那些社会人出手对付曹德宝夫妇,比自己动手,再好。
……
光子片,周家。
陆天上班之后,周蓉和周玥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吉春进入仲夏,白天也不像之前那般酷热,时而有微风徐来,吹在身上,格外舒服。
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周蓉抬头一看,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蔡晓光。
蔡晓光的到来,令周蓉有些意外。
今天不是休息日,陆天上班了,蔡晓光应该也上班,他怎么来家里了?
周蓉抱着陆长乐来到院门口,打开院门,说道:“蔡晓光,稀客啊。”
“是啊,好几年没来你家了。”蔡晓光搓着手说道。
周蓉和陆天确立爱情关系之前,蔡晓光可是周家的常客。
尽管周蓉对他一直没有特别的好感,更没有想过和他谈恋爱。可蔡晓光却没有一丝退却意思,想着法和周蓉套近乎。
直到周蓉与陆天明确恋爱关系,陆天又住进周家后,蔡晓光方才退出对周蓉的追求。
一转眼,三四年了,除了周蓉结婚时候,过来喝顿喜酒外,再没有来过。
周蓉说他是“稀客”,确实恰如其分。
“你今天不上班?”周蓉问。
“我今天请了假。”蔡晓光欲言又止,支支吾吾道。
“那就进屋坐,陆天中午能回来,有事你们聊。”周蓉让蔡晓光进屋。
蔡晓光并没有挪步,瘪了瘪嘴,说:“周蓉,有几句话,我想单独跟你说,你能出来一下么?”
听蔡晓光这么说,周蓉更觉得有些奇怪。
与蔡晓光好几年没接触了,蔡晓光怎么突然有事找自己单独谈。
想到这里,周蓉问:“是什么事,不能在家说?”
“是,是关于陆天在京城的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知道人多了,不好。”蔡晓光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听到是陆天的事,周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去胡同拐角那块说吧。”
见周蓉抱着孩子,蔡晓光道:“周蓉,这件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要我说,你把孩子先放在家里。”
“也行。你去胡同拐角电线杆那等我,我把孩子放回屋,就去找你。”周蓉点点头。
进到屋里,见周玥正在地上陪着冯楠玩,周蓉说道:“玥玥,姐姐要出去一会儿,你看会儿长乐。”
周玥从周蓉怀中把陆长乐接过,
“姐,你放心去吧,我来看。不过,时间也不能太长,长乐要是饿了想吃奶,我就没办法了。”
“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周蓉笑着说。
出了院门,周蓉向胡同处望去,看见蔡晓光正站在街头拐角处,便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周蓉站在蔡晓光身前,问道:“蔡晓光,说吧,陆天在京城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着跟我说。”
蔡晓光看着眼前已经是一个孩子母亲的周蓉,似乎比几年前是姑娘的时候,更有了女人味道,比那时候还要美上几分。
心中不禁怒火中烧,周蓉这么完美的女人,陆天为什么还要背叛她!
换成自己,绝不会这样。
想到这里,蔡晓光深深觉得周蓉不值。
周蓉见他不吱声,又问:“蔡晓光,你怎么了?”
周蓉的话,令蔡晓光缓过神来,面色沉重地说道:“周蓉,我说的事,都是亲眼所见,你要有心理准备。”
“蔡晓光,你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什么事说吧。”周蓉坦然道。
见周蓉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更令蔡晓光觉得,一定要让周蓉知道真相,清楚陆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于是开口道:
“周蓉,在京城的时候,陆天经常彻夜不归,我问他去哪了,他说见朋友,我说见什么朋友,他却一直不说。
后来,我发现他换洗的衣裤也带出招待所,拿回来的时候,就洗干净了。
我觉得不对劲,就跟踪了他。没想到,我竟然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尽管蔡晓光说的这些,陆天也跟她讲过,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周蓉还是有些不舒服。
既然蔡晓光看到了,求证一下陆天有没有隐瞒,也是有必要的。
于是问道:“他和那个女的,有没有什么亲密举动?”
“这个……”蔡晓光努力回忆陆天和那个高个女子的言行举止,沉默片刻后说道:
“他们两个应该很熟悉,谈笑风生,举止很亲密。两人倒是保持着距离,没有拥抱,也没有牵手。可能是担心在外面举止亲昵,被人抓走吧。”
听了蔡晓光一番话,周蓉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对于白玉兰,周蓉很清楚她的秉性。
白玉兰根本不会在意外人怎么看她。
要是陆天真的和她有事,别说牵手拥抱,就算当街亲吻,白玉兰都不会在乎。
想到这里,周蓉看着蔡晓光说:“既然没有亲昵之举,那就不能证明陆天和那个女人有关系。”
听周蓉这么说,陆天当时就急了,
“周蓉,你太单纯了。做坏事,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
告诉你吧,离开京城前一个星期,陆天一直在那个女人家里住。
据我观察,那间房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从门缝看进去,他们还在里面洗澡。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一住那么多天,穿的那么裸露,要说没事,谁信?”
蔡晓光的话,与陆天说的愈发吻合起来。这令周蓉仅有的怀疑,也彻底打消掉了。
“蔡晓光,你究竟看没看到陆天和那个女子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哪怕一件也行?”
“这个……这个……”蔡晓光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不停地支吾起来。
见蔡晓光一直无语,周蓉板着脸说道:
“蔡晓光,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就算陆天真的和那个姑娘同居一室,我也相信他的为人,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没什么事,我走了。”
看到周蓉如此执迷不悟,蔡晓光心如刀割,一脸无奈道:“周蓉,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
周蓉摇摇头,“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着,周蓉转身就走。
蔡晓光见状,一把拉住周蓉的胳膊,“周蓉,陆天跟那个女的一定有问题,你可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周蓉用力挣开蔡晓光的手,“蔡晓光,我是一名已婚女人,有丈夫,也有儿子,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陆天是我的爱人,就算他跟我说的是花言巧语哄我开心我也愿意,不用你来教。”
说完,周蓉头都没回,大步离开。
望着周蓉的背影,蔡晓光无语凝噎,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周蓉竟然无动于衷。
站在灯杆底下,蔡晓光实在想不出陆天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周蓉如此死心塌地。
他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
长乐区,长乐巷。
这天下班,陆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白玉兰。
陆天很清楚,白玉兰是朵带刺的玫瑰,虽然娇艳,却也扎手。
应该和她保持距离。
不过,离开京城的时候,陆天答应过白玉兰,等她回吉春的时候,会到她家看看她。
加上出了曹德宝这件事,陆天觉得,见一下白玉兰十分有必要。
于是下了班,便骑车来到这里。
居委会刚下班,院子的大门并没有锁。
陆天推车进了院子,正看见白玉兰拿着水壶浇花。
把车停好,走到白玉兰的近前,“花妹,浇花呢?”
听是陆天的声音,白玉兰扭过头来,翘着殷红的小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说回吉春一定回来看你,怎么会言而无信。”陆天从白玉兰手中接过水壶,浇起花来。
白玉兰拍了拍手,“你这个古板些,不过还算守信。哥,我爸一会儿就能回来,晚上在我家吃饭吧。”
陆天把最后几盆花浇好,放下水壶,对白玉兰说道:“花妹,我今天回家有事,改日吧。”
“你回家除了陪好婆哄孩子,还能有什么事?在这吃一顿饭,也不会耽误你什么。”白玉兰看着陆天说道。
“花妹,跟你说也无妨。今天蔡晓光请了一天假,没有来上班。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到我家跟周蓉告状去了。”陆天直言不讳道。
听了陆天的话,白玉兰咯咯一笑,“哥,你跟蓉姐坦白了?”
陆天点点头,“除了那一晚酒后乱性外,其他的事都坦白了。”
“那天,你是真的酒后乱性么?”白玉兰故意说道。
“我真的是,第二天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陆天忙说道。
“谁知道你是真的喝多了,还是故意占我便宜的。”白玉兰依旧不依不饶。
陆天听她的话有些不对劲,道:“花妹,咱们可是说好了,再也不提那天的事了,你怎么要反悔啊。”
白玉兰微微摇摇头,轻叹道:“我可没说要反悔,是你自己紧张的。既然你有事,明后天来看我不是一样。
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找我?”
既然被白玉兰看穿了心事,陆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花妹,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有别的事找你。”
白玉兰忽闪着一双杏眼,娇声道:“我就说么,要是为了见我,你不会这么殷勤,说吧,什么事?”
“花妹,是这样……”
陆天把郎大平勾结曹德宝、乔春燕一起对付他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白云兰听后,问道:“哥,你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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