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
俞鞍冷着脸。
冲眼巴巴的俞怀军说,“他没接。”
俞瑾怒道:“这个逆子!早知道,就不该信那些鬼话!他这下把俞家害惨了!”
俞怀军为孙儿说话,“你可是当爹的,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儿子?重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乱子,他现在一定很自责。你少说两句吧。”
俞瑾来气,“没想到?他是干什么吃的?!是他把人招到公司的!他的性子就是太软!什么都顾及,顾及来顾及去,却忽视自己人!何家人什么心思,我不信他不清楚!可就算这样,他还强硬的把人留在公司,他真的看不出桑秋的介意?我这个儿子,我比谁都清楚!他就是扶不上的阿斗!软弱!”
俞怀军愣是辩解不出。
他们俞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很喜欢桑秋这个女孩。
但是,何仙仙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加上他们很清楚,重延并不喜欢她,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来宠。
“这都是何家那老头子的意思,仙仙都说了,他不喜欢重延,你别多想了。”俞怀军还是说道。
俞鞍眸色一闪。
俞瑾哼了一声。
“要是真的不喜欢,何必留学回来,就巴巴的跑到他的公司,当一个小小的助理?这是一个妹妹该做的事?爸,您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该不会还不懂有些事不能靠听,要靠看的吧!”
“我……”
第一次被儿子怼,还怼的哑口无言。
俞怀军脸色一黑。
“爷爷,爸,都别说了,这件事,也是俞家倒霉,也许这是天意,我们一直想要进入国际市场,与世界接轨,但仔细想想,也许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就算是加入了京都商会,也不见得有多少机会,你们别忘了,光是加入商会,每年的会费,就有五百万大洋,洋人真的那么好心,帮我们发展经济?”
一直沉默的俞鞍,终于发声。
一番话,顿时说的俞怀军和俞瑾安静了下来。
俞鞍瞥了他们一眼,继续道,“况且,真的要追究的话,也要追究我,我是俞家的继承人,俞家的产业由我来分配,是我做主,让重延把控商会的事情,也怪我这几日忙着投资,没关注新闻,我说了,这是天时地利都不占,这次,是俞家不该走这一步,是福是祸,也不清楚呢。”
俞怀军想了想,不住点头。
“你说得对,我觉得很有道理,纵然加入商会,但西洋人,真的肯保护我们国内商人的利益吗?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趁机捞一笔,仗着我们不敢怀疑,狠狠宰一笔,一家五百王大洋,那么多加起来,购买多少火枪利炮了!”
俞瑾沉声道:“你们别忘了,出席商会的还有朱荣将军作保,你们觉得,会是骗子吗?”
“……”
俞怀军又沉默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为他开脱!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一条腿不可!”
俞怀军怒而离去。
“这……”
“呜呜,重延哥哥,吓死我了!刚刚我差一点就没命了!”何仙仙趁机埋在俞重延怀里。
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腰。
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
乖巧的趴在他的怀里。
枕着宽厚温暖的胸膛,她无比的贪恋。
直到一道冷静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俞重延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脸上沉重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一些,“桑秋?”
桑秋一身格子裙,驼色大衣,圆帽,黑色手套,长靴,打扮的十分时尚,雪白的小脸,一片平静,红唇抿着。她那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整个埋入俞重延怀里的人身上。
俞重延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即松手。
可何仙仙却故作没有听见,用粘腻到不行的声音撒娇,“嗯~重延哥哥的怀抱真温暖,像是小时候一样。再让我抱一会儿嘛!”她还用小脸儿在他的衬衣上蹭来蹭去。
俞重延一脸尴尬。
想要推开,又把力气太大,伤害到她。
他和桑秋对视。
桑秋见状,缓缓走了过去。
“桑秋,我……不是你像的那样,是误会,仙仙刚刚差点被车撞,我就——”
“我相信是误会。”
桑秋淡淡的说。
俞重延话音一顿。
有些心虚。
她虽然说相信,可是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不介意的样子。
“仙仙,别闹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他只好试图推开何仙仙。
何仙仙撅嘴,“我不要,不要!你和桑秋姐姐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好了,我不会偷听的!”
她还假装可爱的捂住耳朵。
俞重延无奈。
“真拿你没办法。”
那话音里有说不出的宠溺和纵容。
桑秋听清后,身子一顿。
突然觉得心口堵着的那口气,更加沉重了。
以至于,即使知道俞重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也忍不住怪他。
不懂得推开。
“桑秋,你找我是因为鼎香楼的事吗?听说有人下了耗子药,查出凶手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他没有注意,他说这话的时候,怀里的人身子颤了颤。
可桑秋却看得一清二楚。
嘴角带着清晰的讽刺。
“不用,我自己就要解决了。”
“没有闹出乱子吧?我很担心你。”
俞重延关心的问。
桑秋眼色毫无波澜。
“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很好。我来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找你,但是现在……你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这位何小姐吧。”
桑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桑秋!”
俞重延愣了愣。
一头雾水,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她语气中的冷漠,她似乎生气了。
他要追上去,“仙仙,听话,放开我!”
“嗯~不要嘛!”何仙仙抱的更紧了。
俞鞍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站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大哥?你怎么来了?那件事,是我的错,我……”
俞鞍皮笑肉不笑,“不是,我就是路过,本来打算看看你,但是现在,应该不用了。”
说完,和桑秋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哥!”
俞重延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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