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派出东宫精卫第一次刺杀萧枕,既然没得手,他心里虽慌虽恨,但却也没着急立马再派人出去。
对付萧泽与对付凌画,从他心里上,诚如凌画所说,是不同的,只要凌画出京,他可以不停地派人杀凌画,能杀死最好,杀不死,也要让她日夜不得安稳,但萧枕不同,一次失手,第二次,他要务必要了他的命,不能留他这个威胁。
姜浩给萧泽出主意,“殿下,您亲自见见温启良吧!”
萧泽如今因为发现了萧枕原来不如表面一般废物,而是藏得深,已顾忌不了什么了,他必须要将温家重新拴在他这一根绳上,温启良虽然有时候很蠢,但是他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儿子,这一回若不是温行之派人给他传消息,他还不知道衡川郡出了那么大的事儿。
当年,挪用衡川郡的银两,是钱耿一手操办,没经过温家的手,但是如今温行之派人来提醒他,可见,就算温启良不知,温行之也是知道的,温行之这个大才,他可不能放过。
他点头,“好,我见见温启良。”
若是温启良出手,温行之就算说不要将此事扯上温家,也得扯上,况且,他也没打算要温家派人去衡川郡处理修筑堤坝背后的事儿,他只是想要温家出手,杀了萧枕,温行之应该也不会拦阻,毕竟,他若是倒了,萧枕上位,温家也得不了好。
姜浩立即说,“下臣已安排妥当了,今夜,让人弄温启良进来。”
萧泽颔首。
于是,深夜,温启良乔装一番,由人带着,悄无声息地进了东宫。
温启良总算等到了萧泽派人来找他,一路上十分欢喜,见到萧泽后,给萧泽行了个大礼,“殿下,老臣一直想见您,奈何陛下不批准,老臣无奈,只能等着殿下召见了。”
言外之意,不是我不早来,是真没法来。
萧泽自然不会怪罪他,且亲手扶了他一下,“岳父请起,你我之间,何必见这么大的礼?”
温启良心中大喜,太子还称呼他为岳父,就说明他温家在太子面前的地位还是无可撼动,他惭愧地说,“殿下这一声岳父老臣不敢受,是老臣教女无方。”
萧泽一笑,“温夕瑶善妒,是天性,听说岳父此次来京,带来了二小姐?岳父若是没意见,让她进东宫,本宫上折子,请立她为太子妃如何?”
温启良就是为着这个事儿,大女儿倒了,还有小女儿,他既然上了东宫这条船,就不能下去,也下不去了,不扶持东宫扶持谁?哪个皇子都没有他跟东宫这么紧密的交情,就算一条路走到黑,也得走。
更何况,东宫如今虽然闭门思过,但他相信,当年太子太傅弄出那么大的事儿来,陛下只查办了太子太傅,没牵连动太子殿下,依旧疼宠,只扶持起了一个凌画而已,他不相信陛下自小教导的太子,会半途放弃他。
他立即表态,“夕柔性子温柔,绝对不会做出温夕瑶那等妒妇张狂之事,老臣幸好还没有给她许婚,此次来京,就是想为她寻一门亲事儿,若是殿下有意她为太子妃,老臣自然没意见。”
他本来带温夕柔来京,就是为了做太子妃的,虽然他的夫人哭着让她把温夕瑶带回去,但他觉得温夕瑶总归是前太子妃,如今被废成了东宫侍妾,那也是太子殿下的人,她夫人非要让他跟太子要人回去,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萧泽不傻,知道温夕瑶很得温夫人的喜欢,温夕柔似乎不得温夫人喜欢,而温启良也很是喜爱他这位嫡妻,他索性说,“岳母大概很是伤心吧?本宫也是无奈,温夕瑶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本宫东宫内院,都快成了她任性放肆毒害折磨人的毒窝了,本宫怎能容她继续下去?”
温启良也很愤慨生气磨牙,“孺子不可教,殿下做得对。”
若不是温夕瑶在东宫出了乱子,自己立不住,就凭着背后有温家支撑,她也不至于让萧泽震怒忍无可忍把她关进了东宫暗牢,惊动陛下,给他下了废除太子妃的命令。
他当初得到消息时,差点儿背过气去,所以,任由温夫人怎么哭闹,他都拉不下来这个脸给温夕瑶求情,让她继续做东宫的太子妃。
萧泽觉得自己再也不想看见温夕瑶,若是温夕柔入宫,她那么柔软的性子,难免会对温夕瑶照顾,把她放出来继续祸乱,既然如此,不如放了她回温家,由温家管她以后的死活,这个人情,想必温家很乐意接受,还会感激他。
于是,他温声说,“岳母喜爱她,本宫知道,如今岳母怕是因她病倒了吧?本宫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岳父岳母这几年待本宫厚重,本宫十分感念,出了这事儿,本宫也是心里觉得对不住,如今她已被贬为侍妾,可以由得本宫不必经过父皇便可自行处置,既然如此,本宫给她一纸放归书,岳父把她带回温家吧!”
温启良震惊了,“殿下,您这是……”
他本来都不打算提的,真没想到萧泽会这么贴心,主动说了让温夕瑶回温家。他简直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泽一看他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恩威并重地说,“不过,他曾经是本宫的女人,回温家后,不得嫁人生子。”
温夕瑶她大约也生不出来孩子,但也绝对不能再嫁。
温启良没想到这个意外顺利,他一下子真被萧泽感动到了,诚心诚意地拱手,“夫人的确疼爱她,也确实因她病了,哎,就是因为她过于宠爱,才造成了她如今的性子,既然殿下这么说,老臣便多谢殿下赐恩了。”
他虽然更重温家的利益,但对比温夕柔,也是疼爱温夕瑶更多些。他倒是与温夫人不喜温夕柔的原因不同,只是单纯的温夕瑶在未出嫁前,比温夕柔会讨巧哄人,谁知道嫁入了东宫之后,反而不会哄男人,哄不住萧泽不说,还嫉妒的疯了迫害东宫的其他女人,这将来怎么母仪天下?
“今儿时间太晚,明儿一早,我让人送她出东宫,送去温宅。”萧泽多说了一句,“本宫虽然如今闭门思过,但父皇并未对本宫闭宫,放回一个侍妾,父皇顶多知道了也就过问一句。”
温启良连连点头。
萧泽觉得感情牌打的差不多了,让温启良的感动也到位了,这才说起正事儿,“因为本宫纵容温家和绿林黑十三联手在京城杀凌画,又为了将温家在天牢里那几个死士灭口,才买通陈桥岳,惹怒了父皇,这么多年,父皇从未对本宫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如今,衡川郡水患是大事儿,本宫请旨出宫去衡川郡赈灾,父皇并没有批准,而是派了萧枕前去。”
他自然不会说上了凌画的当,在温启良面前,他也说不出口,温启良只需要只道,他是为了替温家瞒下那四个死士也就够了。
温启良果然愧疚,“是老臣对不住殿下,谁能想到凌画身上会藏毒,把死士毒晕了弄到京兆尹天牢内不辞辛苦解读也要审问出来,老臣当时得到消息,也吓了个够呛,恐防被凌画拿住把柄,还得多亏殿下动手快,没让凌画咬出来。”
否则,温家怕是得脱一层皮,抵死不承认,但也会损失很大。
萧泽摆手,“已发生的事情,多说无益,如今本宫说的是父皇派了萧枕是衡川郡。本宫派出了三十名东宫精卫,没能杀了萧枕。”
温启良震惊了,“二殿下萧枕?他……他不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吗?”
难道是装的?且从小装到大?那这就可怕了。
“三十名精卫都没能杀了他,且只给本宫留了一个活口回来,其余的二十九人全部被反杀了。”萧泽脸色黑沉,“东宫的精卫,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如今折了这些人,说明什么?不用本宫说,你是不是都能猜到,萧枕根本就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温启良立即凝重道,“的确,殿下,这可不能当成小事儿啊。”
萧泽点头,看着他,“所以,本宫如今闭门思过,父皇近来总盯着本宫,本宫也不好再派大批人出动,否则一定会惊动父皇。岳父大人,此事若是交给你来办,你看如何?可能给本宫杀了萧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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