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现场的境况就是这样,经过dna鉴定,受害者是刚刚出狱的王猛还有其它两个在所里备过案的青年。”
老张点点头,半蹲在地上,戴着手套仔细的摸着地板上的裂缝,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空中圆月,现在才凌晨不到三点。
星期一凌晨,一对夜店归来的小情侣走在这条幽静小巷时,闻到一股巨臭的腥气,随后看见的东西让正在兴头上的男人“一蹶不振”。
嗯,就是字面意思。
所幸还是报了警,老张今天正好值班,原本按照惯例,他执行完紧急通知后可以带薪休息一个月,但是近几日邢庄市命案大案居然剧增,所内人手属实不够,被迫无奈下还是选择让老张出动。
至于小刘为什么没来,主要是他请假了,小刘的老爹这几日身体不是很好,现在正在医院修养。
老张站起身子,皱了皱眉,所有线索已经被采集完毕,现在是半夜,并没有造成市民惶恐,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这起案件就是简单的凶杀案,但是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恐怖。
哪怕老张已经从业十几年,执行过两次紧急任务,但面对这一场面时脸色也不太好看。
大量肉块和一言难尽的组织物,铺满大地如同地毯,漫天蝇虫嗡嗡乱飞,虫鸣如同f-86战斗机起飞时的声响,血浆和脑汁就像油漆,糊满了泥灰墙壁和青砖地板。
但是最离谱的不是这些,局内的法医来到现场看了第一眼,就笃定的指着一些较大肉块说道:“这些伤口是人类牙齿和指甲造成。”
也就是说死者在死前是被同类以恐怖的力气压制,在清醒中被活生生吞噬殆尽。
老张打了个寒蝉,骂了一句脏话,怎么这几天怪事这么多,先是西桥区那边有一家五口的惨案,再然后还有东桥区的流浪汉死亡事件
据参与任务的同事说,案件的共同点就是死相特别凄惨,死者基本都没有存活,手法也不一样,听说还不是蓄意杀人。
那这就很可怕,意味着城市内现在至少存在着一个变态随机杀人魔!
还好保密措施搞的不错,没有让群众过度恐慌,老张叹了口气,想要退休的心情愈发明显。
扭头和同事说道:“线索已经全部收集完毕,留下几人在现场继续勘探,我回所里一趟,你们小心。”
交接完毕后,老张坐上警车,熟稔地挂挡踩油门,向着工作地点开去。
现场并没有监控能够调用,这一片本来基础设施就不是很好,所以老张估计又是一起悬案,他现在回所里是准备去一趟档案室,想要确定一下这几天的案子有没有联系。
如果确定有联系
那这很可能不亚于一件“紧急通知”的案件。
狠踩刹车,老张风驰电掣的赶到警局,甩着一身春季黑风衣,从车内下车,脚步快速如同带风一样向着档案室走去。
钥匙一拧,推门而入。
“517东桥流浪汉死亡,524西桥一家五口再加上今天这次531中心区三人”
短短两个礼拜,已经有9个人死亡,而且是被极其恐怖的手法虐杀而死。
“流浪汉只剩躯壳,五脏六腑尽数消失,一家五口全部消失,家中血流成河,但是遗体都找不到,今天这起事件更是残暴无比。”
老张抚平了额头的皱纹,但眉目紧锁后又是皱纹,这是他思索时候的习惯,只要在思考就会不断轻按额头,小刘之前还一直笑话他不服老。
这三起案件的受害人之前完全没有联系,难道就是简单的精神病杀人魔?
眉间皱纹越锁越深,这也预示老张思路越来越清晰,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我是老张,你们检查一下这些肉块上有没有指纹,有牙印的话把牙印跟之前一家五口那几个人符不符合,别质疑我,去试试。”
过了半晌,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老张,你说对了,指纹是那一家五口的男主人还有女主人以及其它三人的,然后牙印分辨不出来,但是总感觉这些牙齿不是一个人嘴里的”
“好的,辛苦了。”
挂断电话,老张眉头立刻舒展,他知道发生什么了,立刻从手机里拨通号码:“你好,我是天河行省邢庄市警司下属紧急通知部门的部长张达,现怀疑邢庄市内再次出现灵能失控案件,具体情况如下”
“好,我明白了,好的,那么请尽快联络国殇天河小队的队员前来,情况非常紧急。”
电话挂断后,老张缓了口气,事情有着落了,但是眼中却依然带着一丝忧愁,右眼不断跳动。
这个月怎么回事,一个月就出现了两次与国殇有关的事件,往年的话基本一年也遇不到一次。
当时大家都说紧急部门是摸鱼的差事,工资高待遇好,进去了就可以偷着乐了,现在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多
看着窗外的圆月,老张摸了摸微白的胡茬,将风衣领口微微整理,然后大步踏出档案室,继续去准备工作事由了。
邢庄市市医院,内科区。
整座医院基本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咳嗽和呻吟声传来,空气中依然飘着那股呛鼻的消毒水味,走廊的灯光昏暗,有一盏灯光甚至还坏了,一闪一闪的。
一间间病房基本都是紧闭大门,内部没有灯光,但是最内侧的309房的屋门却微微敞开着,里面传出淡淡光线,还有两个人轻声交谈的声音。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年人侧躺在病床上,目光无神的望着桌上的花瓶,手上慢慢盘着一串珠子,一个健壮的寸头小伙坐在床前,小声念道:“爸,都早上四点半多了,还不睡啊?”
仔细一看,正是小刘。
“睡个屁!”
“爸,都这么大了,别张开闭口就是屁”
“大个屁!”
“爸,你干嘛脾气这么倔啊。”
“倔个屁!”
小刘微微捂脸,对这个有点为老不尊的老头十分无奈,毕竟这是他老爹,再无奈也是他亲爹。
“妈的,我就想不明白了,年轻时候怎么那么傻,身子骨好的时候不熬夜不潇洒,tnnd,现在身体差了想爽都爽不了!”
小老头躺在床上,发出不甘衰老的怒吼。
“老爹,你不至于吧,才半百年纪,好好保养估计还有四十年呢,再说了,你就得个慢性阑尾炎,怎么跟快死了一样。”
“你懂个屁!”
老头又骂了一句,很显然气的不行:“我气的是你,不走我给你安排的路子,非要去当什么警司警司,现在好了,还被选进紧急通知的小队,你是想气死我?”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秘密吗?”小刘一脸惊讶,他没想到自己老爹居然还知道这种事。
“所以说你懂个屁!气死老子了,白养你,等病好了我就继续去卖菜,再也不跟你联系,我上个暑天时遇见了一个比你小的孩子,人家比你懂事多了!”倔老头躺在床上,气的不行,干脆翻了个身,看也不看小刘,眼不见心不烦。
小刘摸着鼻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刚要开口,屋外突然传出奇怪的声音。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听着像是某些东西不断敲击一样,小刘闻声感到疑惑,下意识扭头看向门口。
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同树皮般的脸颊从门外探入,森然笑容扯到耳朵边,嘴巴不正常的快速开合,牙齿疯狂上下敲击。
“咔哒咔哒咔哒。”
花瓶摔落,发出砰的一声。
“咔哒咔哒。”
肉体撞击,发出搏击声。
“咔哒。”
骨头碎裂,发出咔嚓声。
“咔”
虚弱的喘息声。
“哒。”
老人痛苦的呜咽声。
几分钟以后,整座医院瞬间灯火通明,警铃大作,值班护士从楼下跑了上来,冲进309房间内,看见满地狼藉。
花瓶碎片洒满一地,老人躺在床上痛苦呻吟,嘴里喊着:“救救我儿子!”
护士惊恐的捂着嘴巴盯着地面的鲜血,上面轻轻放着一张纸条:后天九点半达千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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