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睿居然跟邱英杰分配到了一个宿舍,据宿管大爷说今年是高考恢复之后的第1批入学的大学生,因为十年风暴没有招到过这么多的学生,学校准备不足,所以有好几个系的学生是混合住宿。
白子睿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宿舍里面有两张上下床四个床位,这可比前世上学时一间宿舍住10来个人,环境好的太多了。
白子睿与邱英杰,走进略显杂乱的宿舍,一人选了一个下铺,这就是他们早来的优势可以任意挑选床位,两人将行李放到床板上开始打扫卫生。
正当两人满头大汗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宿舍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略显瘦弱,年龄看上去在30岁左右的中年人,他进到宿舍看到白子睿与邱英杰两人正在打扫卫生,马上放下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加入了劳动之中。
经过三人一阵辛勤的劳动,宿舍显得焕然一新,连墙角的蜘蛛网都被他们一扫而空,四张床板也被白子睿拿出毛巾给擦拭得一干二净,将地上的垃圾清理出去之后,三人才喘了一口气。
那位中年人从行李中翻出一包大前门的香烟,请白子睿与邱英杰抽烟,邱英杰年龄小,没有染上抽烟的习惯便摆摆手直言不会抽烟,白子睿接过中年人递来的香烟,他前世虽然会抽烟并没有什么烟瘾,在推辞不掉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魂穿之后依然如此。
这位中年人应该就是他们未来几年的室友,第1次见面就热情的请人抽烟,他会抽烟却拒绝会让中年人面上不好看,日后的相处中会恐生嫌隙。
中年人见到白子睿接了烟,便掏出火柴划着一根火柴,用手护着避免风将火吹熄为他点烟,白子睿双手呈抱拢状放到他的手上,以示对点烟者的友好和对其做法的尊敬,他将自己的烟点燃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以示礼貌,轻声说道:“谢谢!”
中年人见白子睿点燃烟之后用手护着火,点燃了自己的烟。最后三人互通姓名知道了中年人叫陈建超,今年已经30岁了来自中原省。
陈建超是中原省的一个偏僻乡镇的农村人,从小就非常喜欢读书,尽管家中兄妹7人,但他的父母支持他上学。小学、高小、初中,上学非常顺利。上初中时,他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学生,但成绩却非常好。
1965年,陈建超考上了高中,但他的高中生涯只持续了3个学期。有一定文化功底的陈建超担任了村里学校的负责人,开始了教书的生涯。
在此期间,陈建超和与她妻子翟艳芬经过媒人介绍撮合到了一起,很快,志趣相投的俩人领取了结婚证结婚生子。
1977年深秋,恢复高考的消息,让很多人喜出望外。陈建超那颗平静的心再次掀起波澜,可是他不符合报名条件。要30周岁以下,还不能结婚,他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老陈,参加高考吧!”1977年11月23日,陈建超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天,他去开一个学校负责人的会议,会议结束后,一名小组长这样对他说。
当时,陈建超苦笑了一下说:“别取笑我了,我都30岁了,仨孩子的爹,被条件卡住了。”这时,小组长递给他一份“紧急通知”,上面写着,“省招生办接教育部通知,对66年67年两届高中毕业生,表现好的凭毕业证或原学校介绍信即可报名。年龄不限……”陈建超拿着这份“紧急通知”看了好几遍,又读了好几遍。
“我真的可以高考了?”陈建超拿着“紧急通知”,赶紧跑到高考报名点报名。当时需要交一寸照片,可是他却没准备。
他突然想到曾经和朋友有一张合影,他便把自己的头像裁成一寸照片。贴好照片、填好表、交5角钱,报名过程异常顺利,拿着准考证,回到家后。陈建超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参加高考了。
他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备战高考,而学校的课程却不能停,陈建超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复习,深夜,陈建超家的窗户总是透着亮光。
1977年12月10日,终于等到了高考的日子。虽说是仓促上阵,但陈建超仍然很有信心,两天的紧张考试很快就过去了,陈建超回到学校继续上课,心里却若有若无地期盼着什么。
1978年春节过后,陈建超终于等来了结果,他被通知去填报志愿。他知道,只要能填报志愿就是考上了,于是他的第一志愿就填了燕京大学的经济系,并被顺利录取。
白子睿听了他的经历之后,心中感慨万分,77年高考的恢复,不仅让无数人的命运崭新出发,也让国家的命运开始了重大转折。
1977年考上大学的那一批学生,多年后他们中既有政府官员、也有企业高管,更有名师大家。这些“天之骄子”用自己的知识和才华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同时在国家百废待兴,急需各方面人才之际投身国家建设,在各自领域为社会作出了突出贡献。
白子睿抽完烟将烟蒂熄灭站起身来,热情的邀请道:“陈大哥,你从中原省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应该是早上一下火车就直奔学校报到的吧?
这会儿肯定饿了,现在差不多到了饭点,咱们去学校食堂搓一顿,我请客。”白子睿想着这是以后要相处好几年的室友,与他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
陈建超诚挚的说道:“还是我请吧!我比你们两个都大,以后大家一个宿舍,都……”
他话还没说完,宿舍门再次被推开,同时传来一道爽朗的话声:“什么情况?我还没到呢!你们吃饭居然不等我。”
三人听到话语声,向宿舍门口望去,显然是有新室友到来,而且这位室友看起来性格十分开朗。
只见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来人一幅古铜色的面容,双目炯炯有神,鼻梁挺直,留着,板寸头显得很是精神,年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背上背着被褥,手上提着着‘彩虹色’的网兜,网兜里装着红双喜的瓷脸盆、淡黄色印有牡丹花的‘国民床单’、磕磕碰碰露出黑色底色的茶缸子凉水杯,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暖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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