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吕公公是太后的人,但太后毕竟是您的长辈,大婚有长辈的人来探望,也算是一种祝福。按照咱们庆历朝的习俗,有长辈来祝福,那这对新人今后两人必定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是!”
叶赫闻言眉头轻皱,思考了片刻将叶二叫住:“算了,让他们进来。”
吕公公心有余悸地看了文王一眼。
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进那间屋子,但是想想太后安排的任务,只能咬咬牙带着身后的太医进屋。
吕公公进入屋内,默不动声地打量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眼皮一跳,连刚才在院子里的恐惧都忘记了。
屋内虽然陈设简单但是任何一样东西都价格不菲,颇费心思,屋内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是能一时半载随便能拿出来的。
光屋内那只小巧不起眼的蜡烛就值十几两,点燃之后可发出异香,制作及其复杂。
简简单单的一张桌子却是庆历朝最出名的木匠大师的遗作万金难求,有价无市。
屏风是翡翠雕刻的,床帘是金丝镶边的。
那张武王躺着的大床看似平平无奇,可是吕公公伺候太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看就是用银丝杨木做的。
银丝杨木生长在高山陡峭之地,入药可滋养肺腑,做成装饰贴身佩戴可养心神,小小一斤价值千金。
何况这么大一张,恐怕连皇上都没有。
叶赫转身往床上看了一眼,才发现床上那人已经“晕”在床上。
吕公公撩撩眼皮,向身后的太医使了一个眼色。
太医上前,先是扒了扒池明的眼皮。
沉吟一声,又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想要往池明头上扎。
叶赫快步上前拦住,面无表情、冷眼抓着太医的手:“你做什么?”
轻轻用力,太医额头陡然出现冷汗。
“臣……臣看武王眼眸正常,想要用针灸刺探一下,说不定人就醒了。”
叶赫危险的眯着眼:“说不定?”
“若是人就因为你这一针醒不过来了呢?病症都未理清,就敢随意治理,你是觉得武王昏睡不醒能任你摆布了,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吕公公站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害怕文王下一刻又要罚人,连忙给温太医解围:“文王这是说哪的话,温太医常年跟着太后妙手回春,就是嘴笨不会说话,他敢出手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温太医胳膊疼的不行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自然是有十分的把握才敢给武王医治的,昏迷这么久还没醒,倒不如用针灸刺激一下反倒能起到正面效果。”
叶赫撇下温太医的胳膊,漫不经心地抬手一扬,床边那只药箱噼里啪啦落在地上,里面的药材滚了一地,斜睨了两人一眼:“若是起到反面效果,这人真的昏睡不醒了呢?”
看着两人低头双腿打颤有些嫌弃:“这个责任是你担、还是太后担,嗯?”
吕公公在叶赫身后听到这话额头直冒冷汗,心中暗暗叫苦,这文王性子喜怒无情,不好相处,他现在是真后悔领了这个差事了。
“劳烦吕公公告诉太后,本王知道太后关心武王,但是武王如今已经嫁给我,就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想尽办法医治让他醒来,不劳太后费心。”
池明闭着眼,听到叶赫这番话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人现在什么表情。
什么我的人,他敢不敢再恶心点。
吕公公灿笑,没想到文王这么不给面子。
都传闻文武摄政王不合,两人见面就唇舌相讥。
吕公公不是没见过,记得两年前两人因为到底要不要南下建围城抵御匈奴这件事闹的不可开交。
武摄政王脾气暴躁常常在朝廷吵着吵着就动粗,那日两人打起来文摄政王脸被打的青紫,五日没上朝。后来文王直接报复惩罚了武王身边的一个副将,武王差点又没在朝廷打起来。
两人关系这么差,绝无冰释前嫌的可能。
所以太后才出了这一步险棋,联合国师出了一个冲喜的主意。
武摄政王昏迷不醒,他手握兵权,没有他的号令任何人都调动不了三军,这是先帝下的命令。
想拿到兵权只有一种可能——武王叛乱。
太后让文武王成亲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两个在朝廷都手握重权的人,又互看不顺眼,整天待在一起,想要挑拨他们或者给他们一个理由反叛太容易了。
吕公公突然觉得回宫后有必要和太后商量一下,这步棋似乎走错了。
不敢多逗留,带着太医施礼快速离开。
听屋里没了动静,池明睁开眼看着叶赫,正巧叶赫也盯着他。
池明长得好皮相不属于男子的糙犷,反倒是很细润,眼睛圆润眼尾向上翘的位置正好有颗朱砂痣。
勾人心魄这四个字极其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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