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许父、许母二人天天盯着这里,对大马公社的一家人软磨硬泡,扮可怜,说好话,在他们的努力下,这家人的口风变松了。
等到许父提着礼物,第六次上门拜访时,人家终于开门让他们老两口进来。
虽然没有,直接表示同意谅解,可也说了会同家人商量,礼物也收下了。
正当许父、许母以为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儿子许大茂能渡过难关时,派出所传来消息,又有一个妇女来告状。
没办法,两人又只好找到告状女人的地址,去商量赔偿问题,取得谅解书。
好不容易将新来告状的这边搞定,公社的那家人又变卦了。
他们说许大茂做恶太多,还有许多受害人没站出来举报,还是送他这个祸害吃花生米吧。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许父、许母只能再次厚着脸皮上门求谅解。
接下来就成了拉距战,每当许父他们差不多看见希望,就又会冒出新的受害人告状。
循环往复,不知不觉间,老两口手里所有的钱财,还有另外一套自己住的房子,都被赔了个干净。
一次次的奔走,让他们红了眼,为了儿子能出来,付出了太多,如果放弃,必将前功尽弃,沉没成本太大了。
在这种舔油战术中,只得一次次陷了进去。
其实,许大茂的父母不知道的是,大马公社一家人和来状告许大茂的妇女,都是收了娄父娄老板的好处,听他的指示,故意演戏给许家人看。
娄老板让公社这家人,咬住不松口,但别完全不留逢隙,得给许家人希望,拖时间,吊着他们。
等快拖不下去时,娄老板就会叫一个受害人去告状。
另一边,他又在背后发力,让公家尽快判决许大茂的案子,造成一种紧迫感,免得时间长了,许父他们回过味来。
只有这样,才能逼得许父二人手忙脚乱。
忙中才会出错,才不会想得太远,觉得反正救不出儿子,不如另做打算。
最终一直处于娄老板监视中的许家父母,如牵线木偶般掉入了陷阱。
许父,许母所做的一切,皆成了无用功。
许大茂还是被判十五年劳教,发配去了黑三省,加入建设北大仓,修理地球的活动当中。
送走许大茂后,许父、许母强撑的一口气,上不来,精气神全垮了,直接昏迷,双双被娄老板的人送进医院。
当两人从医院里醒来,眼中已没有往日的神采,元气大伤的许父、许母,心里满是对以后生活的迷茫。
现在他们身无分文,心力憔悴,儿子又远在黑三省,十五年不得相见,从今往后该怎么办呀?
已经没有指望的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任由医生护士检查摆弄,一直到晚上,娄老板班提着补品,来看他们,才有了点动静。
“老许,许家嫂子,好点了吗?”娄老板道。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许父终于有了反应,直直的看着娄老板,眼中的恨意,就这么宣泄出来。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害了我们一家!
如果他早点把女儿嫁给大茂,大茂也不会出去鬼混,不去鬼混,就不会被抓奸在床,判了十年。
如果他女儿早点嫁过来,大茂就能早点给我许家生个孙子,到时娄家的家产都成许家的啦。
大茂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没娶媳妇,就去劳改,十五年后还不知道娶不娶得上媳妇,更不用说生孙子了!
就是这个人,一点小事也不愿出手帮忙,害得我们散尽家财,父子天各一方!”
恨!恨!恨!
许父心中恨意涛天,却没有对儿子许大茂的所作所为,有一点反思。
也不认为儿子被判十五午,是不是咎由自取。
反倒认为,只要不如他意的都是仇人,都要报复。
许父心里虽把娄家恨上了,但是现在娄家不是他能招惹的,压下心中的怒火,收敛表情,装出一副感激涕零样子,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娄老板,谢谢你来看我,现在也只有你关心我们了。”
娄老板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许父的恨意虽然收得快,但还是被他看了出来。
为了全家人今后的安全差想,娄老板对自己接下来的做法,不再心存歉疚。
于是假装关切道:“别这么说。
大茂的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你也知道我家的成份,我出手,说不好还会害大茂判得更重。”
“嗨,这都是命啊!你已经帮我们家很多了。”嘴上说得漂亮,可心里念么想只有许父自己知道。
“大茂走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等他回来,我这带了点补品,记得吃啊?
早点吃,早点好,不用担心其它,一切有我呢!”
又跟许父扯了一会,娄老板才告辞回家。
他留下的这些补品,都是好东西,平时很少见,只不过不能混着吃。
这些补品经过精心挑选,两两互克,再由西药刺激,容易引起心脏麻痹。
不知道方子,根本看不出原因,医检也没用。
方子是一位厨子无意间弄出来的,被收录到谭家的秘文里,这本秘文又由娄母当成嫁妆带到娄家,才会让娄父知晓。
果然,不出一月,许父、许母吃了补品,先后因心脏麻痹去世。
医生没有检查出其它问题,二人本就因独子被发配黑三省十五年,昏迷被送进的医院,这回只当是伤心过度,正常死亡。
许父,许母死后,无人收敛,最后由街道派人收的尸。
而这天,远在黑三省的许大茂收到了他父母的死亡通知书,还来不及伤心的他,又发现了一张医检报告。
这是娄老板那次听女儿说许大茂生不了孩子,特意安排他们科室,全员体检得来的。
上面赫然写着:病人许大茂,不孕不育。
看到这里许大茂疯了,父母去世了,在这世上只剩他孤伶伶的一个人,而且,他又有病,等出去后也生不出孩子,他的人生全完了。
当天,外出劳动的许大茂,冲出队伍,疯狂的跑在旷野上。
“砰!”
一声枪响传来,许大茂猛然栽倒在地上。
身下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显得那么的刺眼。
四肢不断抽抽,仿佛在嘲讽他这一生。
远处的看守跑了过来,摸摸许大茂脉搏,没有动静,已经死了。
找人将他拖走,埋到一处荒山了事。
在这里,想逃跑的犯人,一律都会被击毙,每年总有几个心存侥幸的,看守们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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