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厂一车间有一位秦淮茹……”李副厂长笑着问道。
“那是我堂姐。”秦京茹恭敬地说道。
“好!堂姐好,堂姐好。你堂姐不错!他男人工伤的事,还是我处理的呢!”
“那我可得替我堂姐谢谢您!你帮了那么大的忙。”
“不用谢,不用谢!你比你堂姐懂事多了。”
“不敢不懂事啊,她是正式工,我可是临时工。”
李副厂长听了一阵爽朗地大笑,指着秦京茹说道:“有点意思,你可真会说话!有前途!”
杨厂长坐在那里,一声不语,仿佛满腹心事,丝毫不理会李副厂长和秦京茹的调侃。
“杨厂长,你知道自己差哪了吗?”李副厂长突然抬起了头,冲着杨厂长笑道。
杨厂长似乎一惊,居然没有反驳,却低头咳嗽了几声。
“就是太自以为是!脱离了广大职工群众,你脚下就没有根!没有根,你能站得稳吗!好好想想吧!”李副厂长得意洋洋地说道。
杨厂长满面通红,低头不语。
“哎,你们尝尝,这红烧肉的味道不一样啊!不比傻柱烧的差,而且还别有风味。”
生产科长刘伟民见杨厂长尴尬,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
李副厂长不满地瞪了一眼刘伟民,刘伟民却并不看他。
“欸!还真是啊!微微带一点甜味!”
“要不怎么刚才服务员说是南方红烧肉呢。我还纳闷呢,怎么红烧肉还分南北啊!”
“是有点不一样,有点偏甜,还稍微有一点辣。”
大家纷纷品评着南北红烧肉的差别。秦京茹趁着这个工夫,拎着托盘出了门。
李副厂长嘴角扯出一丝阴冷地笑容。
看来自己的威望还是不成!
居然自己没动筷子之前,已经有人动筷子了!
说白了,还是不怕自己!
看来非得用硬手腕,把杨厂长给扒拉下来,轧钢厂才能由自己说了算!
李副厂长想到这里,眼睛却如毒蛇一样,扫向杨厂长,杨厂长不由得身子一颤。
菜肴陆续上来,几个人吃的啧啧称叹。
除了傻柱,还没有做菜让他们吃得这么过瘾呢。
“这厨子是谁啊?不像是傻柱手艺,但是丝毫不逊色于傻柱!”
“就是,就是。某些味道,似乎还要超过傻柱呢!”
大家正在议论,食堂主任刘大头的那颗大脑袋,笑嘻嘻地从外面探了进来。
“几位领导?吃得怎么样?换了换口味还行吧。”刘大头笑着说道。
“大头,在哪找来了这个宝贝?这手艺也是拔了尖!不敢说京城,至少说在咱们东直门这一片,算是拔了头份!”
“就是!这手艺比起傻柱来,分毫不差!”
“强!我觉得比傻柱强多了。”
几个人笑着说道,杨厂长依然一言不发,眉头深锁。
“我看这水平,可以调到专家组那边!有什么好的,咱们得紧着专家组吗!”主管后勤的王副厂长突然开口说道。
王副厂长紧跟李副厂长,两个人虽然是死党,却又有主次。
当然是李副厂长是主,王副厂长是次。
所以李副厂长对于王副厂长也颇为器重。
两个人在厂子里遥相呼应,有时候给杨厂长搞得难以下台。
“卫东这个建议不错,这也显示出咱们对专家组的重视吗!再说了,专家组几乎都是南方人,这不正合了他们的胃口!”李副厂长笑着说道。
王副厂长名叫王卫东,所以李副厂长就称呼他为“卫东”,以示亲近。
“不行!绝对不行!”正在低头地杨厂长听了李副厂长这话,急忙抬起了头说道。
啪!
李副厂长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凭什么不行!杨红奇,我还就告诉你,现在你搞一言堂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杨厂长听了,气势顿消,但是仍然坚持说道:“那好吧,咱们就开个班子会,表决一下。”
“班子?谁的班子?我看咱们还是到群众中间去,大家拿主意的好!”李副厂长冷冷地说道。
“不行!这件事没有商量!”杨厂长突然站了起来,瞪着李副厂长说道。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问题吧!”
“现在还没有撤我的职!这件事情我说了算了!等到上级让你当了厂长再说!”
“你!”李副厂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杨厂长针锋相对,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
李副厂长心中一凛,盯着杨厂长若有所思。
怎么回事?
杨红奇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死老虎,不管什么事,从来不和自己明着作对,现在是怎么回事?
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内幕?
不会是个圈套吧!
李副厂长越看越觉得杨厂长有恃无恐,心中一阵阵没底。
毕竟有些信息,李副厂长自问自己还是接触不到的!
还是没有到那个位置啊!
“杨红奇!你是怎么说话的!你要认清自己,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有本事就嚣张跋扈倒底!看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王卫东也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
“就是!杨红奇!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老实说,跟你一个姓,我都感到羞耻!”
一个个子矮小,眼睛滴溜乱转的人站了起来,指着杨红奇说道。
检查大队大队长杨波。
看到杨波,一直没有说话的生产科长刘伟民哈哈笑了起来。
李副厂长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刘伟民。
不过他还真拿刘伟民没有办法。
人家刘伟民根红苗正,正儿八经的扛过枪,渡过江,流过血,负过伤。
要不是文化程度低点,人家刘伟民位置肯定比现在还要高。
“刘科长,有什么好笑的啊,说来听听。”李副厂长冷冷地说道。
刘伟民笑着挥手说道:“李副厂长,您别误会,我可不是笑您,我是笑刚才杨队长说得那句笑话。”
杨波一愣,看向刘伟民,有些纳闷地问道:“我说笑话了吗?”
刘伟民比他还要纳闷,奇怪地说道:“你没有说笑话吗?”
“我说什么笑话了?”
“我记得之前你说的可是和杨厂长一家子,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现在却成了最大的羞耻,这还不是笑话吗?如果不是笑话,那就是有人是无耻之尤!”
刘伟民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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