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如何激起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占有欲,让那人吃醋就是个好办法。

    乔清歌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才从记忆里搜刮出一丁点有关于青蔷去世后为她神伤之人的信息。

    盛家小侯爷,自幼仰慕青蔷。

    北凉之行也有他,因为北凉人能歌善舞,路孝覃便曲意逢迎,不情愿地带上了笛声一绝的盛源。

    翌日清晨,路孝覃如约而至。乔清歌做了不同口味的盖码,又怕青蔷吃不惯,早早就起来备好了清粥小菜。

    大概是早晨沉闷的缘故,青蔷兴致索然,只埋头喝粥,一勺一勺的落下抬起,碗中却没少半分。

    路孝覃一面吃着面,一面偷偷看向青蔷,又瞟了一眼清歌,试图从她的眼里打探到青蔷愁眉苦脸的原因。

    乔清歌美目圆瞪,叫路孝覃的势气减弱了半分。

    他忽然觉得手里的面条不香了。

    一顿饭,各怀心思。

    待路孝覃走后,青蔷清冷的眸子柔和了些,她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清歌,“他走了,坐下吃吧。”

    乔清歌落座后,青蔷畅快的多,但仍是神色怏怏。

    乔清歌虽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在恋爱关系里有一方过于骄傲会让彼此都变得疲惫不堪。看来,青蔷这里也得下番功夫了。

    “阿邵他这两日要入宫。”

    青蔷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吓得乔清歌咳嗽连连。没等她消化掉这句骇人的话,青蔷又解释道:“此番使北凉,道阻且长,保护圣驾的差事自然落到了阿邵头上。”

    乔清歌怯生生回了句:“是”,心里不禁暗暗腹诽,书里这差事分明是林翌的。一路上,男二和男三斗的不亦乐乎,称得上是一场惊天地动鬼神的菜鸡互啄了。

    一整个上午,乔清歌马不停蹄研究这里的食谱,相较真实历史,小说里的菜色少的可怜。因此她不费多少气力便可做出孝覃闻所未闻的新鲜菜色。

    临近午时,乔清歌正要将制好的午膳送进延福殿,钟沁歪着头问:“姑娘,奴婢给你送不就得了,奴婢腿脚快着呢。”

    乔清歌摇摇头,又一次纠正她:“我们是平等的,你叫我清歌,我叫你阿沁,不要再奴婢奴婢的说了。”

    钟沁点点头,笑的比初晨的花还要灿烂,糯糯答:“奴婢知道了!”

    乔清歌慈母般的笑僵在脸上,她叹了口气,便道:“皇上要我去送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给你留了饭,不用等我。”

    路孝覃宫里人多,根本犯不着舍近求远,让她把膳食送来。

    显然,他有事要同她说。

    果不其然,路孝覃茶余饭饱也并未放她离开,声音冷冷的,“晋王昨日开口,向朕讨一个人。”

    一句话,惊的乔清歌半块头皮瞬间麻木,这个人不外乎是她了。

    可路孝文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才放她离开不久,现在明目张胆跟皇上讨人,总不至于是为了洗清当日猎场偷袭的嫌疑吧。

    莫名其妙。

    这种“你讨我他讨我”的戏码已经让乔清歌厌恶至极,以至于她再看向路孝覃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晋王爷胆子忒大,若是叫晋王妃生起气来,可有的人哄。”语气里的不屑快要呼在路孝覃的脸上。

    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慑到,路孝覃低眉斜眼看了眼清歌,而后抬起头附和了一句,便立马转换了话题。

    “上次猎场一事,朕与贵妃都没能查出幕后主使,虞姑娘体弱,应该与此事无多大关系。”话落,他又一次垂眉,一丝一缕的愧疚感萦萦绕绕,如果让他的皇弟查办此事,现在应该已经结案了吧。

    乔清歌垂下头,并不接他的话茬,似乎是在沉思。

    好厉害的角色。

    既然虞心颜手段高明,路今白也完成了任务,她们二人又为什么没能离开小说世界,难道系统一直都在骗她吗?

    看着乔清歌眉头深拧的模样,路孝覃更是为没能为他二人讨一个公道而愧疚,他嘴唇翕动:“你想要什么,朕可以满足你。”

    【恭喜宿主大人,男三对您的好感度达到了28点,请继续加油哦!】

    听到系统的播报,乔清歌认准了路孝覃正心怀愧疚,因此她十分不识时务的来了句:“听闻盛家公子箫声一绝,娘娘又极擅抚琴,不知民女是否有幸能听得琴箫和…奏。”

    乔清歌松了口气,她差点一时嘴快说成琴箫和鸣,那时她得尸首分家了。

    琴箫合奏而已,路孝覃却瞳孔地震,刹那间的惊慌骗不了人。

    果不其然,路孝覃极力反对,“否!你若是想听琴箫合奏,朕找一百个琴师来为盛源伴奏。”

    …

    “民女忽然不想听了。”

    乔清歌摆摆手,光是想到百人合奏的场景,她就觉得自己被爸爸扇到穿孔的耳膜又要坏了。

    她正要告退,大殿外的女子声音格外刺耳,可怕程度不亚于百人合奏,群魔乱舞。

    女主不愧是女主,想要进宫随随便便就能进来。连李公公都默认了她的存在,进皇帝的寝殿完全不必通报。

    乔清歌知道自己就算想走,也走不掉,索性直直对上凤宁的目光。

    她看上去仍是一朵冰清玉洁,挺立枝头的小白花,倔强不屈的眸子里缀着星星泪光,很难不叫人动心。

    凤宁盈盈一笑,就叫路孝覃把方才的兵荒马乱忘了个干净。

    “若是妹妹想听琴箫合奏,我与盛家公子合奏可好?”

    “不好。”路孝覃斩钉截铁的回绝。

    乔清歌被气笑了,除了何书桓,他应该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两个女人动心的男人了吧。

    听到路孝覃的回答,凤宁笑意深似海,她嗔道:“有何不好,覃哥哥舍不得贵妃,还不舍不得我了吗?”

    …覃哥哥

    乔清歌压制着心头的恶心不动声色,看书时还不觉“覃哥哥”这个称呼有多雷人,现在身处其中,才知道女主娇滴滴的声音配上“情哥哥”的谐音,能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女主的人设彻底崩坏,书里她婚前纵马张扬鲜衣似火,被男主虐身虐心后小心谨慎唯唯诺诺。可眼前这位茶艺大师,显然和作者描述的完全不搭边。

    她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路孝覃似乎清醒了一些,轻轻推开凤宁挽着他的手,语气却仍旧温情。“别闹,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胃里的不适翻江倒海,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乔清歌连声招呼也不愿打,径自离开了延福殿。

    难怪青蔷不愿意搭理路孝覃,原来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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