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你这是做什么?”周氏把钱又塞回她手里,面露惊奇。
“这不是在您家里待了这些天,占了地方那么久,耽误多少事了,你还帮我照顾着这群孩子们。”
“这也没多少,就快过年了多买些好吃的。”
夏芝芝把钱塞回她手里,眉眼含笑,看着她的眼睛,毫不含蓄的表达感激之情。
“唉呀~”
周氏推拒两番,还想说什么,夏芝芝赶紧抢了话头。
“您就拿着吧!您这么下次有啥事我也不敢找您了。”
夏芝芝瘪着嘴。
不管周氏和村长怎么帮他们怎么不求回报,这是她该做的都是要做。
何况两家算不上很亲的亲缘关系,本可以不帮衬着她们。
她们也该知恩图报才是。
周氏接下了,又说了几句才离去。
房子修好了,总归生存的买卖不能断,明天起得继续卖饼,卤味也要继续做。
“大牛啊~”
“诶!娘~咋了娘?”大牛赶紧跑进来。
“没事儿,咱们现在屋子也修好了,这些天耽搁的买卖还得赶紧张罗起来。”
“啊……”大牛凝神贯注地听着,生怕是娘有什么不舒服的,这会儿听到不是,松了些气。
“娘,这些您就别操心了,这事我会做好的,再说还有二两三丫她们帮着呢。”
大牛笑着宽慰她。
“好好好!”夏芝芝笑了。
“那娘没啥事你先休息,我到外面看看去。”柳大牛说着就要出去了。
“对了,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个小姑娘,好像还帮咱们拿东西来着,那是谁呀?”
“啊?”柳大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噢!娘你说的是她啊,不就是那晚你救的那个女子?”柳大牛说。
夏芝芝蹙眉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事,那晚就是救了个女孩,没来得及跑得开。
“那是谁家女娃?好像没见过。”夏芝芝问。
“额…娘,她叫陆芷溪,不是咱们村的……她自个儿说自己是澜城人被拐到这来的。”柳大牛粗着声音说,完全把陆芷溪强调的保密抛到脑后。
“澜城?”
夏芝芝疑惑,刚放下的眉头又皱起。
被拍花子的拐到这来?
夏芝芝觉得不太可能,虽然这时代骗卖妇女儿童的事很多,但她们这穷乡僻壤的,那个人家买得起澜城的姑娘?
事情恐怕不简单,这女孩不会给村子带来什么灾祸吧?
“她在这待了多久了?”
“从那天您把她救出来她就一直围着咱们家转悠,说一定要留下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就是不愿意走。”
柳大牛撇撇嘴,要不是看在她会做衣服的份上早把她赶走了。
除了五丫没人想她留下来,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把小五丫收买得死心塌地的。
不愿意走?报什么救命之恩,到底是真是假?
夏芝芝思量了一会儿,开口。
“你把她叫进来,我有些事要问问她。”
“噢好。”
柳大牛一激灵,娘是要把她赶走了吗?
应声赶紧出去喊人去了。
过了一会儿,陆芷溪和柳大牛就进来了。
“你先出去吧,把门带上。”夏芝芝对杵在原地想听旁话的柳大牛说。
“噢……好吧。”
柳大牛本还一脸得意的蔑笑陆芷溪,这会儿被遣出去,脸突然就瘪了。
等柳大牛把门关上,夏芝芝才把目光落到陆芷溪身上。
“夏婶子。”陆芷溪福身做了个礼。
“小女子陆芷溪,夏婶子救命之恩,永世难忘,无以为报。”
夏芝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观察她的行为举止,她话中刻意避着许多缘由,而那些才是夏芝芝想知道的。
“这些虚的就算了。救你是出于本性,我也不愿看到一条生命在我眼前就这么没了。”
夏芝芝话里无情却脸含浅笑,陆芷溪只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未变,淡然自若的站着。
这女孩定然出身不简单,至于是怎么从澜城那样的繁华之地沦落到这里,还真是奇了。
“我看你不是咱们村的,说说你的来由。”夏芝芝直接问道。
陆芷溪抬眼看她,两眼对视一番后才缓缓开口。
“夏婶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本不该向您扯谎,可我确实有难言之隐。”
“小女陆芷溪,澜城人,家父姓洪,家中尚且殷实,属庶出,随了母姓。那日上街游玩,正挑选胭脂,不知何人把我打晕掳走,等我醒来已经不知身处何处了。
过了几日,那些人看松了些,才有机会趁着看守的醉酒才得以逃脱,一路奔波到了这里,寻了个破屋睡了一日,没想到夜里起火,被您救了下来……”
陆芷溪愧疚的看了一眼夏芝芝,又继续说道,“此事确实难以启齿,还请夏婶子恕罪。”
陆芷溪低头认错,躬身赔罪。
夏芝芝并不需要这古代的繁文缛节,话里话外她是听出来了一些端倪。
“你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即便是庶出出门也当有人跟着,怎么会有人能当街掳走你?”
夏芝芝问,这其中的关键就在此处了,若是没留心的还真就给她避重就轻的搪塞过去了。
陆芷溪暗暗沉了口气,看了一眼夏芝芝,见她正严肃地看着自己这才下了决定。
“我是家中庶出,却为长女,父亲疼爱我娘,连带着偏爱于我。家中尚有嫡女小妹,父亲并不忠爱主母和小妹,因着觉得我和娘亲抢了她们的宠爱,主母向来是不待见我。
这番我被人掳去想必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即便看到我被掳走也未必有人寻我。”陆芷溪循循道来。
夏芝芝觉得跟以前看的那些宫斗宅斗差不多。
男人争家产,女人争宠爱,为了达到目的通常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被人掳走也不是不可能。
“照你这么说,你是遭人陷害了?”
夏芝芝此言一出,过于直接,陆芷溪猛地抬头,有惊恐、难以置信的情绪在面上涌动。
“夏婶子,我知道不该在外非议家中之事,更不该不敬尊长,但我心中确实认为我被人……拐卖之事或与家中主母有关。”
陆芷溪拽着自己的裙角说,她这么在外非议家中之事,对尊长不敬,乃是不孝中大过,但她还是想说出来,直觉告诉她可以说,眼前这位夏婶子与其他人不一样,她会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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