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沈换两张椅子的座位上,斜腻着一名红衣女子,左胳膊肘支着桌子撑着下巴,淡淡的望着碎在椅腿旁的茶盏,也不接沈换的话头,只歪着头,望着正堂上挂的那副山水图。
“白针儿,多说一句话不你会死啊。”沈换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听见白针儿开了口:“你想我说什么,你说出来,我就说给你听。”
“算了,我和你还真不知说什么好。”沈换笑道,盘腿坐在椅内打起坐来。
“被小十七伤的地方还没有好?”白针儿歪头瞧了沈换一眼,眼角多了几分笑:“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再调息几日就可恢复了。”沈换吐息了一会儿,仍闭着眼睛淡淡的笑道:“这次的狩猎,恐怕没有以往那么容易了。”
“因为有小十七?”荀郁水从屋外走进来,不以为意道:“小十七虽能横行在雪湮月城,可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盘,她再有能耐,也跳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荀郁水顿了一下,略有些担忧道:“更何况,云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若哪日雪湮月城破了,那些行尸走肉还能活到几时。”
“话是没错。”沈换睁开了眼睛,目视着前方,若有所思道:“雪湮月城被破之时,恐怕也是我等丧命之日,更何况,老母应该已将我们守护之玉的事告诉了小十七,日后城内恐怕不安生了。”
“老母将守护之玉告诉了小十七?”白针儿缓缓念了一遍,皱眉不解道:“她想干什么?要害云罹吗?”
“这个不妨事,只要莫随的玉保存好,我们的玉拱手送给他们也无妨。”荀郁水不太在意守护之玉的事,但格外上心老母的所为,想了一会儿道:“老母与我们一向不怎么接触,可她知道咱们不少的要事,却将事关咱们七人生死的守护之玉的事透漏给了他人,不知有何用意?”
“当日湖光大人有令,不可对茶珠老母下手本就稀奇,今日又有此事,若想知道此中内幕,非得等湖光大人来了问一问才行。”白针儿缓缓道,又忍不住颦起了眉:“湖光大人去了梦见崖,不知云罹情况如何?雪湮月又如何了?”
“恐怕不太好。”沈换收了吐息,靠上椅背,轻轻笑道:“本来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压制雪湮月的力量自然而然会消减大半,城内又有小十七他们捣乱,云罹恐怕不好受吧。”
“哼,好受才怪。”荀郁水道:“其他人都去哪里了?明日狩猎,只有我们三人吗?”
“是的,湖光今日来不了,特意让我来给诸位传话。”房外走进来一人,样子虽做的精致,却也辨得出是湖光身边的纸人玉墨。
纸人的身量都比常人要矮小,玉墨的身量却尤其的小,两尺身材,分明是一个未断奶的婴儿,玉墨散开的黑发垂到了肩上,随风拂开。
玉墨站在门坎外,稍微抬头,不经意似的瞧了荀郁水一眼,冷漠道:“喂,过来把我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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