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去乡政府上班之前,又特意拐到金安村委会,想了解一下金安村移居搬家的情况。
本来他昨晚在刘金海家,也可以顺带问一下的,但这是工作上的事,那他肯定是以乡长的名义。如果那样的话,他再为陈重如的事,向刘金海求情,刘金海十有八九会当作这是他乡长所为。
陈重生就是怕引起这样的误会,才没有谈论工作上的事,只是以陈重如哥的身份出面,结果刘金海还是把他当成了是乡长有求于他。
陈重生有点懊恼,还不如昨晚跟刘金海一并把工作上的事说了,也不至于今天再跑一趟。
陈重生到村委会,没有见到刘金海,一问,说他到金安小学去了。
刘金海背着手,嘴里叼着烟,在金安小学里踱来踱去。
昨晚陈重生拜托的事,他这个村长还不得亲自来实地查看一番,等会开村委会,他才可以有的放矢。
敢情他也有几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不然他有必要一大清早就跑到这里来。
“刘村长。”
“哦,小陈乡长,你也到这里来了。我昨晚不是答应你了嘛,在我这里没有问题。”刘金海故意跟陈重生凑近了些,“叫你妹妹来,我们把合同签了。我再找些人来,把窗户上的破玻璃换了,再把这里打扫一下,这你放心了吧。”
陈重生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感动,只是微微一笑。
他既然把他当成了乡长的所为,陈重生索性就以乡长的名义,堂而皇之的谋一次私利,反正是要出钱签合同的。
他们慢慢地走到一排教室的后面,见到好多木箱码在一起,刘金海大声喊道:“唉唉,这是谁的?”
“我,我。”银发老汉佝偻着腰,站在他们身后,笑着说。
刘金海转过身,板起了脸,指着木箱,问:“这是你的?”
银发老汉忙不迭地应道:“是,是。”
“谁让你摆在这里的?”
“我看这里空着,就,就……”
“你马上搬走。”
银发老汉显得很为难,打躬作揖道:“领导,求求你了,挨过了这个冬天,明年一开春,我就搬走了。”
刘金海说:“那不行,绝对不行。”
陈重生就劝了一句,“刘村长,你让他现在上那里去找位置,算了。再说,陈重如把这里租下来了,一时半会也用不上。”
刘金海勉强笑了一下,“你乡长开口了,那行吧。”
陈重生说:“刘村长,我们走吧。”
银发老汉向着陈重生的背影,连连鞠躬,“谢谢,谢谢。”
他们往回走时,陈重生说:“刘村长,我来这里找你,还有一点别的事。”
“小陈乡长,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是我个人的事。”
刘金海站在了陈重生的面前,疑惑地望着他。
“刘村长,是这样,全乡都在准备搬家的事,我想了解一下你们金安的情况。”
刘金海眉头皱了一下,“正在做,不过,有三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有两家确实没有钱做新房子,还有一家,没人。”
“没人?”
“家里的人呢?”
“吕家的……”
陈重生顺口说了一句,“吕衣甘蓝。”
“对,对。小陈乡长,你认识?”
刘金海惊喜地注视着陈重生,陈重生自觉刚才情不自禁地说漏嘴了。
陈重生不以为然地说:“算认识吧。刘村长,你们村委会打算怎么办?”
“我们村委会准备派人把她找回来。”
“你们知道她在哪里?”
“知道。她人在广东,但能不能找到她的人,就不好说了。”
“哦…”
刘金海有纠结,陈重生也有疑虑。
陈重生现在不知道,他们把吕衣甘蓝找回来了,他还敢不敢像过去那样面对她。
老实说,自从吕衣甘蓝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不见了以后,陈重生的心里对她只有一些碎片化的记忆。
他现在听到她的消息,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紧张和激动,他之所以还关心和关注她,还是因为他对她有一点惦念,毕竟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特别甜美的时光。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但想忘恐怕也忘不了。
刘金海向前走了好远,陈重生还站在那里胡思乱想。
”小陈乡长。”
刘金海叫他时,陈重生才回过神来,快步走了过去。
“刘村长,这个事,你们还要抓紧。”
“放心吧,我们会全力解决,绝不会拖乡里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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