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年冬,长安。
几乎第一眼,长孙氏便看穿了面前这个女人和自己丈夫之间,发生和还没发生的一切,看破了结局,她微微一笑,上前拉过这个女人的手,柔声道:“好俊俏的孩子!今年多大了,婆家是哪位?”
这个被称作“孩子”的女人,已经二十岁了,她呆呆着比自己大十岁的长孙皇后,被对方脸上母亲般温厚的笑容耀花了眼,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长孙氏的丈夫,李世民正聆听后宫众妃嫔笑语宴宴,此刻转脸岔开皇后的话:“梓童,惠褒的病,听说好转了?”
长孙氏随意一笑,放开她的手,转身走到李世民身边,挺起腰板在属于她的位置上落座,端庄无比地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低调的自豪:“谢皇上记挂!今晨太医还来过,魏王服过药睡下了,应无大碍。”
“太医开的方子,都有些什么?”李世民多问一句。
李氏夫妻在闲话家里长短,一众后宫在窃窃私语、在互相谈笑……
她本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无端被晾在那儿,干巴巴地站在乱哄哄的背景前,心里乱成一团。
“啪!”李靖一巴掌甩在女儿的脸上,手心发麻,怒火直往上窜:“大义灭亲?你懂得什么叫大义!”
李随风站在黑暗中,眸子闪闪发亮,她什么话也不再说,伸展双臂,固执地挡住父亲的去路……
“滚!”李靖从喉咙底发出低低的怒吼:“否则!我——我就当生少一个!”
夕阳如血,把满城积雪染出瑰丽的色泽。
高高的城墙上,陆康和程咬金对面而立,两人只隔一步之遥。
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三十五,看起来却像五十三的大将军,陆康唇边绽放出镇定自若的笑纹,清晰地说:“程大将军,子俊不才,深感富贵如浮云,做人但求安心,能每夜睡得安稳……因此,子俊感激大将军的提携,在下恐怕要辜负您的美意!”
程咬金眯起眼,盯着这个风中傲立远迈不群的陆家儿郎,心中百感交集,怀着要砸毁美玉的痛惜之心,仰天哈哈大笑,发出最后通牒:“哈哈!子俊,咱们抛出身家性命出来走,敌我素来分明,哈哈!你既要留在城墙外,休怪箭矢无眼!”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陆康直视对方,淡淡道:“程大将军,您的底牌,在下了然于心,而在下的……您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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