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去。
奉天殿里,萧云单独召见了宋贤。
“陛下召臣来,可是为了户部的事?”
宋贤落坐后,开口道。
萧云微微颔首,看着他道:“此去户部,你可有章法?”
“回陛下,臣以为首先就是查账,看看户部到底是真没钱粮还是另有猫腻?”
宋贤想了想,面色肃穆道:“其次就是尽快筹措一批钱粮,运往淮南救灾。臣暂时就想到这两点。”
“能想到两点就不错了。”萧云先是肯定了宋贤的想法,随后挑眉道:“除了这两点,你还要给朕将户部里里外外都清理一遍。可懂?”
“陛下的意思是清查贪污?”宋贤有些被吓着,脸色微变。
他虽有宋铁头之称,可查户部这事牵扯太大,弄不好他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宋铁头不是连朕都敢硬刚的嘛。怎么,一群贪官污吏,你就怕了?”
萧云脸色一沉,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
“臣不是怕,而是担心此举可能会给陛下带来麻烦。”
宋贤站起身,一脸正色的看着萧云,一字一句道:“陛下刚登基,根基未稳。这个时候,若大肆清查贪污,恐引起一些人的反弹。甚至被有心人利用,故意摸黑陛下。”
萧云脸上重新绽放出爱才的笑容。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颔首道:“你不用有此顾虑,朕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朕不怕他们,朕就是要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你,放心大胆的去做,一切有朕为你撑腰。”
宋贤顿时激动的扑腾一下,直接跪下,磕头道:“臣代天下万民,谢陛下天恩!只要陛下敢为天下先,那臣甘愿为陛下手中之剑,为陛下斩尽天下污吏!扫清天下阴霾!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好!”萧云高兴的拍桌而起,看着宋贤,激动道:“你果然没让朕失望!户部,朕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为朕清理干净那些污秽。”
“臣定不负陛下隆恩!”
宋贤砰砰的磕头道,随后起身离开。
户部,只是开始!
周文宣,朕要一点一点的从你手里,将权力拿回来。
萧云坐在御案前,正想着,小太监这时走了进来,小声道:“陛下,徐统领来了。”
“让他进来。”
萧云迫切道。
很快,徐敬祖就来到御前。
“臣叩见……”
徐敬祖刚要跪拜,就被萧云阻止了:“不必拜了。直接说事。”
“是,陛下。”徐敬祖随即起身道:“臣按陛下交代,去寻之前为陛下治病的几位太医问话,可他们……”
“他们怎么了?”
“他,他们全,全都死了。”
萧云蹭的下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太医是最快的突破口。
却不想,他这边刚有点动作,那边就死了。
“怎么死的?”
想了想,萧云蹙眉问道。
“全是自杀的。”
嘶。
听到徐敬祖的话,萧云诧异的吸了口凉气。
而如此以来,事情线索就断了,想要揪出幕后之人,就更难了。
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竟能让几个太医如此忠心,宁愿自杀,也不愿供出是谁。
萧云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好一会,他才道:“那他们的家人呢?可有问话?”
徐敬祖摇摇头:“臣去的时候,他们的家人早就被转移,不知去向。”
一听这话,萧云顿时后悔不已。
他只是让徐敬祖去查,却没有下令严守城门,让太医的家人们都被转移走了。
失算了。
虽有些不甘,可也无可奈何。
想了想,萧云道:“此事先就这样吧,你只需要继续暗中留意即可,不必再大张旗鼓的去查。”
“是。”
徐敬祖点点头。
坐下,萧云若有所思的敲了敲御案,又看看徐敬祖。
他现在身边能用的人,就徐敬祖……再加一个宋贤。
宋贤已经被安插进户部。
只要宋贤不是太蠢,那用不了多久,户部就会真正归他所掌控。
现在就徐敬祖,他不知道该安插在哪个位置比较合适。
六部肯定不合适。
就徐敬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干不了文臣的活。
也就军营还合适。
可想要将徐敬祖扔进军中,并担任一个要职,怕不会那么顺利。
武将们,肯定不会同意。
对了。
我为什么不自己招兵,自己训练一支可用的军队呢?
萧云陡然脑中灵光一闪,随即脸上阴霾散去,看着徐敬祖笑道:“大舅哥,宫中差事,你就先别干了。”
“啊!陛下,是不是臣哪做错了?”
徐敬祖脸色大变,急忙跪下。
萧云笑着摇摇头:“朕要你帮朕训练新兵。”
徐敬祖一听满脸疑惑的仰头看着萧云。
随即萧云就将自己心中想法说了一遍,也简单,就是他感觉自己指挥不动朝中武将,感到不安,想自己训练一支军队。
刀把子出正权!
只有有军队在手,萧云才真正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不必再受人挟持,看他人眼色。
“陛下,臣能行嘛?”
“呵!朕说你行就行!一切,不还有朕在背后给你兜着嘛,你怕什么?”
萧云开心的笑了笑。
徐敬祖想想觉得有道理,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
“你先招兵,一定要招良家子弟。嗯,暂时就先招两千吧。”
萧云想了想道。
“是。那臣算是将军了嘛?”
“算!”
“陛下,臣现在就去帮你招兵买马。可这钱……”
“钱的事朕来想办法,你只管招。”
徐敬祖一听兴高采烈的走了。
夜幕降临。
周府。
周文宣黑着脸回到家。
想着今天朝堂上的事,他就气得连摔了好几个杯子。
吓得家里人噤若寒蝉,纷纷躲得远远的,不敢问不敢靠近。
不多时,管家就来报有人拜访。
书房中。
周文宣看了看前来拜访他的几人,脸上怒气这才稍是缓和了许多。
这几人算是他在朝堂上最有力的支持者。
而他们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拜访他,周文宣也心知肚明。
这不,不等他开口,一个四十多岁,一脸书生气的官员便开口道:“周相,陛下性情大变,我们恐需早作打算……”
话,他没说完。
可在场都是官场老油条,一听就知道这位官员的意思。
于是纷纷扭头看向周文宣,等他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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