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走进饼店就已经听到胡施和大邴二邴在开心地说笑着,原来小野猪的四只脚被捆住了,侧卧在地上,姑娘们在用水勺和草圈子给它洗澡。
小野猪非常可爱,身上的脏泥巴洗掉后,毛色黑中带着栗色,皮肤泛出油亮的光。
胡施已经不再害怕它的小獠牙了,一边给它身上浇水一边抚摸它的头。
它肯定记得胡施刚才为它包扎伤口,有时会配合胡施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
胡施回过头,脸上红扑扑的,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说:“我给小野猪取名栗卷,栗色卷毛的意思,好听吗?”
我还在想着欧冶父子能否给小野猪找到合适的卖主,就对胡施敷衍地笑笑:“好听呀,栗卷好像是小母猪的名字呀?”
猗顿从湖里挑了两大桶水进来,他点点大脑袋说:“这肯定是一头小母猪,现在它的屁股洗干净了,你们看看野猪的就知道是公还是母啦。”
姑娘们“哗”地一声不约而同的尖叫着,她们用手里的工具向猗顿泼洒着水花,每张青春的脸蛋都憋得红彤彤的。
猗顿以为她们不相信栗卷是小母猪,就依然很老实地辩解:“我老家是齐国曲阜,那里也有很多有养猪的,我很小就知道如何分辨公猪母猪呀。”
我见姑娘们都很囧,就想着岔开这个话题,我对邴大娘作了一揖:“我们三人又来叨扰大娘了,实在不好意思,不仅耽误你做生意,而且我们也没有戈币能给大娘的。”
大娘用肩上搭的抹布,帮我掸了掸肩上的尘土:“大娘那位早走了的夫君是神算子看相的,我跟着他养了两个姑娘了,也学会一些看相的法术。
我看贵人不是这里的俗人,不用多日,你就要财运亨通了。
到时候邴大娘就靠你每个月发戈币养老了。”
我听邴大娘说的神乎其神,真的有点信了,伸出双手拽住她的抹布问:“等我真的有钱了,能娶几个老婆呀?”
屋里所有的女人马上语气一致地对我喊到:“一个!”
猗顿对我摇着头,抱着栗卷到屋后的柴房里去了。
邴大娘拎着一桶做饼剩下的边角料跟着去喂栗卷了。
看来除了我,大家都已经吃过饼了。
我肚子实在饿得要抗议了,就寻思着也去柴房陪着栗卷一起吃点饼皮的边角料吧。
还没有等我去柴房,欧冶剑走了进来。
他先从桶里舀了一大勺水,一口气全部喝光,抹着嘴说:“刚才王城的武库令来接收兵器和箭头,老爷子问了他能否用小野猪换戈币。
武库令说王城的驿馆负责运输粮食肉类等物资,据他所知驿馆只收成年野猪肉。
小野猪只能先在家里的猪圈中饲养,等野猪崽儿养大了才能交到驿馆,作为地方的纳贡而换出戈币。”
胡施听了还挺高兴的:“栗卷要等长到超过200斤才能卖钱呀,那我就在邴大娘这里住下了,猗顿和风雨你们两个人赶紧回草屋去继续等其他野猪掉到坑里吧。”
猗顿急得直跺脚:“范蠡老师从越国出海去齐国时已经68岁了,我又用了几年时间在这里寻找师娘。我们如果等到栗卷长成大母猪才去齐国,那时候师傅年纪大了怕等不及了。”
猗顿咚咚咚地用脚顿着地面,双手捶着胸,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他真不愧是范蠡老师的首徒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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