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中,老钟问韩指导这次世界杯中国队的目标是什么?韩指导啃着鸭脚45度望天花板,深沉说道:“希望能小组出线吧……大家不要有太大压力啊!这是努力的方向,不是上面给我们的任务,抽签抽到了死亡之组,上面只要求赛出水平,赛出风格……”

    “既然去参赛!为什么不以世界冠军为目标?”项王对韩指导的颓丧极为不满……

    韩指导愣了好一下子才把鸭脚从嘴里拿出:“我篮球生涯几十年没听过这样的问题……楚哥,你这话肯定没错,对吧……梦想永远不能丢……但我们也要立足现实不是?比如出去泡妞,谁都想泡四大美人或者吕后虞姬那级别的,但难道真的……”

    “吕后怎么能跟虞姬比?”项王吼道。

    “你看你……什么都较真,我就打个比方而已……”韩指导觉得这“王楚”简直不可理喻,“昨晚电视剧我看她俩都美爆了……”

    “兜里就十块钱你也敢打这种比方,”老陈又搂住韩指导的肩膀,“你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你是浪得要命……”

    众人又一番扯淡,大快朵颐……

    “我先走了,我要回那边收拾行装……”项王站了起来,离席出门……

    “我和他一块回去……”安德森也离席了。

    “我……我也要回那边收拾一些东西……”阿沐也起身告辞。

    老钟舍不得一瓶好酒,老陈也难得畅饮,两人倒不愿中途离席,依旧留下来跟一众教练球员海吃海吹……

    “楚哥!”宗哥追了出门,“其实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呢!低调不代表我们没有志气!”

    项王回头看了看宗哥,相视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阿沐和安德森也向宗哥点头致意……

    回到大本营,阿沐给大伙送了篮球世界杯小组赛中国队场次的入场券。老子说自己太老了,与会场里的狂热气氛不相宜,在家里看电视直播就好;特斯拉也更愿意留下与老子坐而论道;凯文笑说二位不必勉强,我正好有位朋友愿意一块去;龙哥、泰格、武藏、阿喀琉斯和安德森自然要去支持战友;阿通、谢柔和张教练也欣然规往;小荷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留下来安养待产……

    阿沐回房间一番忙碌收拾,谢柔也跟进去各种唠叨叮嘱……

    “你有看到我那双红白球鞋吗?”阿沐遍寻不到战靴,问谢柔。

    “啊!你等等……”谢柔跑了出去,过了一下子,又传来她的一声惊叫。

    “怎么了……”阿沐边喊边跑了出去……

    “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谢柔堆着笑说道。

    “啊?……”阿沐一头雾水。

    谢柔指着从栏杆掉到楼下的鞋子说:“好在你没穿着那鞋,否则就掉到楼下摔死了……”

    阿沐白了她一眼,少不得跑下去捡鞋子……

    捡起鞋子,阿沐左眼余光瞟到社区小球场灯火通明,转身遥望……是项王?……还在练球?

    项王戴了一副手套,在球场上练了运球练脚步,练完脚步练投篮,然后又练运球……光着膀子,一身强横健美的油亮肌肉在伸缩、跳动……

    “戴手套练习以提升球感吗……你已经达到顶尖球员的水平,即使拿不到冠军,安德森也可能会留下吧?”阿沐似乎想给项王减压。

    “你不能总寄望于别人的体谅,如果你在‘汉斯友谊赛’上战败战死,得到体谅又有什么用?”项王回头说道,“而且,这次争冠也不仅仅是为了留下安德森,你不想为中国篮球拿一次世界冠军吗?”

    阿沐沉默了一下,也跑进球场和项王一块练了起来……

    第二日,男篮全体人员集合出发,因为酒逢知己千杯少,老钟也甘愿低薪加入韩指导的助理教练团队,主要负责收集对手的情报并整理成录像和文字报告。这次也随队出征。而老陈放心不下待产的爱妻,决定留下来做远程呼应。

    在大巴上老钟就喝了起来,上了飞机就呼呼大睡,下了飞机还浓睡不消残酒的醉态。球员们都质疑这样的酒蒙子怎么能刺探敌情?别被人家两杯酒套出我方机密就烧高香了。

    “不会的,你们的机密不值两杯酒,”老钟不以为然,“放心吧!从现在起,我戒酒!”

    “你能保证吗?如果破戒怎么办?”朱哥正色道。

    “保证戒酒!如果破戒,我自罚三杯!”老钟说着就扭头走回房间睡觉。

    朱哥正要发作,韩指导却拉住他,摆摆手,笑道:“老钟外醉内清,不会误事的。”

    朱哥问何以见得,韩指导笑道:“你没见他在飞机上的睡姿多酷多有范,谁能醉得这么有型?”

    阿沐也笑道:“而且他翻身正好搂住了给他盖毯子的空姐,将醉就醉老狐狸……”

    赛前两天,球员们除了磨合了一下战术和练习了一阵子投篮外,就是简单做几组力量训练,没有令身体太疲劳。回酒店集体观看第一个对手的一些比赛录像后,韩指导问老钟弄到了什么情报,老钟一愣,“啊?……有有有!”,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张光碟。众人以为是什么绝密资料,拿过来一看,标题赫然:鏖战世界杯——游戏光碟。

    “就这?”球员们大失所望。

    “当然不止这个啦!”老钟嚷着,又从包里翻出了两个游戏操纵手柄,“哪!还有这两个!特别灵敏……”

    朱哥直翻白眼,其他人也是耸肩叹气,韩指导笑道:“大家玩玩游戏放松一下也好……”

    “这个是抢先体验版!必须给我报销啊!我那点工资够什么?人家游戏集团财大气粗,花几百万美元收集各队的各种数据,各种专业分析,精工设计,呈现最真实体验效果,就你韩指导习惯挖鼻孔人家都关注到了,我数了一下,游戏里一场挖鼻孔7次,基本上等于你平时的平均值,这就是细节啊!细节决定成败……”老钟吹得唾沫横飞……

    “这侵犯我的隐私啊!我得告他……”韩指导忙把手指从鼻孔里缩开,嚷嚷起来……

    “我用阿根廷队(中国队第一个对手)试试,把中国队调到最高难度,看看游戏程序给我们设计的啥好战术……”阿沐笑道。

    “能有啥好战术?难道是韩指导给对手弹鼻屎?”宗哥也表现出浓厚兴趣……

    众人哄笑着,突然又变得兴致盎然。游戏开打之后,一个个围着电视游戏画面,各种指手画脚,这个说阿沐你这用的不是阿根廷队经典战术;那个说没有肘击垫脚失去了一半精髓;那那个又说我都不知道咱中国队的这套战术还能这么多花样……

    一众人叫嚷着、吃喝着、手柄抢夺着……玩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留下一堆果子皮、干果壳和饮料瓶瓶罐罐,意柔未尽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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