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夏陌端着茶缸,含着牙刷走进院子,刚准备漱口,忽然一口喷了出来!
“噗!”
夏陌惊诧的看着陈放:
“你在干嘛!?”
只见陈放正蹲在院子里,身前摆着一口木盆,木盆里装满了水。
一只大狼狗正悠闲的躺在木盆里,陈放则尽兴尽力的给那只狗梳理毛发,搓澡,可以看到香皂搓起的白沫已经浮了满满一木盆……
他,在给一只狗,洗澡?
“小点声。”
陈放回过头,给夏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吵到犬爷了。犬爷,您看这力道还可以吧?”
说着,陈放略带些讨好的给那狼狗按摩了几下背部。
那狼狗也是个会享受的主,挪了挪背部,陈放立马反应过来,换了个位置继续按摩。
夏陌:“……”
看到陈放如此认真细致的给一条狗按摩,夏陌只觉得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
“他也太拼了。”
楚绝摇了摇头,感叹道:
“这又是何苦呢?”
夏陌:“……”
叶千紫:“……”
两人不由自主的斜视楚绝,让陈放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啊!
陈放给狼狗洗完澡后,又施展热风术帮狼狗吹干毛发。
狼狗转了转脖子上的毛,悠闲的走到食盆边,拍了拍食盆……
陈放立马说道:
“犬爷别着急,我这就去给您拿我们御兽宗最顶级的狗粮!”
说着,陈放就往宿舍走去。
就在这时,夏陌忽然拦住了他:
“咦?等等,你先停一下。”
陈放无奈停住,不耐烦道:
“有什么事吗?”
夏陌仔细盯着陈放的脸看了看,说道:
“你早上照过镜子吗?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听夏陌这么一说,叶千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陈,你的脸……好像变了一些。”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陈放的鼻子比昨天稍微长了一些,鼻尖略微发黑,两只耳朵的位置也变得更靠近头顶,最明显的是他的犬牙显著变长了……
简而言之,陈放的面部,正变得越来越像一条狗!
陈放心里一惊,连忙跑到最近的水池边,仔细看了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这……”
陈放难以置信的盯着水中的倒影:
“怎么会这样!”
夏陌摸了摸下巴,推测道:
“看来训练那条狗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你不能在一定时间内驯服它……很可能,你也会变成一条狗?”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陈放知道,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正在发生的一些变化,这些变化都是他在尝试驯服那条狼狗后,才逐渐发生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
叶千紫劝说道:
“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把自己的未来都搭进去……”
无论如何,陈放愿意舍下身段,尽心照料一条狗,这份心性已是常人不能及。
要知道,陈放可是御兽宗的少宗主,从小锦衣玉食,何曾如此侍奉过别人?更何况他这次侍奉的还是一条狗!
陈放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牙道:
“不!我不会放弃!”
他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慨,还是单纯对楚绝的不服气,亦或者是想到了御兽宗里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同龄人们……
这辈子,如果永远生活在御兽宗宗主的羽翼下,那和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既然都是狗,那为何不倾尽全力拼一把!
眼见劝说无用,夏陌和叶千紫两人只得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夏陌倒是对陈放多留心了一些……
万一陈放真变成狗了,貌似也算个不可多得的研究素材?
……
华英真君退出白云派的消息,一时轰动了江湖。
如果放在平时,这可能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但华英真君选择退出白云派的时间点,却非常的微妙……她是在去青蓝学府“论道”后,当即选择退出白云派的!
这不由得引发了人们的遐想……
华英真君到底在青蓝学府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她做出了这个选择?
某书院的一间书房里。
一名青年书生颓然坐下:
“什么?华英真君……退出白云派了?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某处道观。
一名老者揪断了一截胡须:
“连华英真君都着相了?这楚绝妖言惑众的本事,当真不小啊……”
更有华英道君的粉丝哭天抢地:
“华英仙子!华英仙子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我不活啦!”
芦州,永城。
还是那家酒楼里,说书人继续卖力的带着节奏:
“书接上回,唉,要说那华英仙子也是命苦,她的道侣曾经不幸身亡……”
“道侣走后,这件事便成了华英仙子的一个心结,她牢记着道侣的嘱托,继续认真修炼,这本应该成为她前进的动力。”
“谁知,这一切都被楚绝搅黄了!楚绝给华英仙子的指点,竟是要让她喝下忘情水!”
“诸位看官,你们想想,这不是拿刀扎人心结上,揭下伤疤当膏药贴吗!”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纷纷开骂:
“这人也太卑鄙了!”
“华英仙子太令人心疼了!”
“他怎么忍心做出这种事来!”
“他才应该喝忘情水!”
角落里,张元听着众人的怒骂,满意的点了点头:
“楚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该收网了。”
“这坑,可是你自己给自己埋的啊……”
……
芳州,倾城山。
帝凰殿,某寝室内。
呼延翔拿着毛笔,皱着眉头记载着什么:
“目前已知的情报,女帝原名孟凰,喜好是,美食,音乐,书画……”
呼延翔将自己平时察言观色总结的情报一一记录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呼延翔希望得到女帝的扶持,自然要揣摩透她的心思。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呼延翔慌忙站起身,低眉垂首,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女帝孟凰在一众男侍者的簇拥下走进了寝室。
“呼延翔……”
孟凰眯起一双凤目,走到呼延翔身前:
“曾经的合欢宗少主,如今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真是……呵呵呵……”
呼延翔一阵面红耳赤,不禁握紧了拳头。
曾经有无数侍女可以供他随意挑选,现在他却要和一众男人争夺一个女人的欢心!
呼延翔到底是脸皮极厚之辈,面对这种羞辱,愣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孟凰勾起他的下巴,凑近道:
“合欢宗曾经的少主,想必也见识过不少勾引人的手段吧?”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学会了几种?”
呼延翔喘了几下粗气,脸色忽然一白。
只见他似是被孟凰吓到了,后退了几步,手扶在花架上,无意间碰到了一座花瓶……
“当哐!”
那精致华美的花瓶一下摔在地上,裂的粉身碎骨!
呼延翔顿时吓的跪伏在地,连连求饶: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都怪奴才太笨手笨脚……”
看到那精美的花瓶被摔碎,孟凰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怒意。
但是,当她看到呼延翔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时,又渐渐明白了什么……
孟凰一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少宗主,哈哈哈哈!”
呼延翔跪伏在地,只觉得心在滴血。
他发誓,等自己有朝一日重回巅峰,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狠狠踩在脚下!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泽国,某处寻常人家。
颇具灵性的纸人正在打扫院子,厨房里已经升起炊烟。
女主人在客厅里招待客人,桌上摆着些点心零食。
卧室里。
秋燕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
复活后,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修炼资质,彻底变回了普通人。
和绽放之花的联络也断绝了,绽放之花不收庸人。
她又回到了自己在凡人国度的家庭,思考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度过。
修真生涯虽然结束了,但生活毕竟还是要过下去的。
母亲为她物色了几名年轻人,希望她能先嫁出去,院子里的年轻人就是几名“候选者”之一。
秋燕并没什么感触,尽管她修为尽失,但听力还是远超常人的。
隔着老远她都能听到,那些年轻人们背后对她的议论:
“秋燕以前是修真者啊?”
“哇,那她岂不是仙子?”
“嘿嘿,我若能娶到她,岂不是也能尝尝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子的味道?”
“那兄弟我说不得也得争一争了。”
“……”
秋燕抬头望天
这就是凡间的烟火气吗?
真是无聊……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纸。
这张纸上贴着很多新闻,主要是关于青蓝学府和楚绝的。
经历过和叶千紫的对决后,她终于意识到那个站在幕后的名叫“楚绝”的男人的重要性和危险程度。
可惜已经晚了。
这几天,秋燕收集了很多关于我们楚绝的新闻,她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新闻里大都是对楚绝的批判和抹黑,因为楚绝总是让修士做出些“出格”的行为。
但秋燕只觉得这些批判都没触及到本质,若楚绝真是如此不堪的人,怎么可能还没被赶出青蓝学府。
在众多新闻中,有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发电实验?”
秋燕皱了皱眉头,新闻上说,楚绝用某种手段,不使用灵气也能放出雷电……
看着发电机原理,她渐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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