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大抵就是母爱的一种表现,只是她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娘亲。

    要不是担着二小姐的名头,还真以为是哪个婢女在府内私自圈养得呢!

    一想到这的司徒姬不由自主地向祁蔚看去,不想祁蔚跟个没事人似的,就这么驻在原地,远眺对面医馆。

    她自幼就没享受过母爱便也罢了,虽然渴望,却没那么强烈。

    可祁蔚不同,他曾经是拥有过这些的。只不过被他嫡亲的叔叔给坑没了。

    “大娘既还有事,就先去忙吧。”司徒姬私心,下意识地拿开张盈花的手,带着歉意的笑:“祁蔚该等急了。”

    “哎,好,好孩子,照顾好小祁啊!”一副事外人的张盈花柔和地笑着,直至司徒姬搭上祁蔚的左手这才转过了身:“哎,老头子,你说这小祁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张大爷慢条斯理地理着板上东西,被问很了,才转头看向自家娘子:“什么怎么回事,不还是老样子么?”

    气得张盈花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在板上:“你就没发现小祁对那丫头不同嘛?”

    “哪有什么的,毕竟是夫妻……”张大爷眸光都亮堂了些:“是啊,话说小祁来大姚这么久就没让人近过身。”

    即便是教张恒习武,也只是坐在丈米远的地方只手比划着。

    “可不是么?”张盈花理着祁蔚坐过的草席,发现下面有两枚煮熟的野鸡蛋,赶忙招呼起了张大爷:“老头子,老头子,你快看。”

    “哎,这个小祁,一点便宜都占不得。”

    “可是小祁家的已经送过鸡蛋了。”张盈花握着野鸡蛋的手分外凝重。

    “小祁那孩子的心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既是给了,你就收着吧!”张大爷坐好后舞着手中草鞭,直直往县衙的后门而去。

    想来张盈花的嘴巴虽然碎了些,可心地是真好。

    在看到祁蔚被姚大力无情地撵到先前养猪房时就出了头,这也是祁蔚见张恒在门口乱武时,多嘴指点的原因。

    “就你心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生活的难。”张盈花抿着嘴,到底是将鸡蛋揣到腰间:“等会回去再给他们。”

    “而且小祁这样,更该多补补才是。”

    “你决定就好。”张大爷往回撇了眼爱妻,满眼的都是宠溺,就连手中的马鞭都柔了三分。

    话说这边,司徒姬好不容易将祁蔚掺到医馆这条街,没想祁蔚路过医馆跟没看见似的,径直往旁边的小酒楼走去。

    司徒姬愕然,小声嘀咕了句:“不是看诊的么?”

    祁蔚嘴角微撇,一副看傻子的样子:“背着这个?”

    “哦。”司徒姬挠头:“好像是没那么方便。”语毕后,乖乖扶着祁蔚进了酒楼。

    明明她才是背野猪的人,收肉的管事却频频看向祁蔚。

    就连讨价都有些心不在焉,而司徒姬也没客气,开口就是二两银子。

    “二两?小姑娘,不是我说,你这口气开得也忒大了些。”

    “那就一两半?”司徒姬的声音嗡嗡的,带着些许不足,伸手右手中指,而食指呈弯曲状:“你就说行不行吧?”

    掌柜的又看了眼祁蔚,总感觉那人通体的气质非凡,未免是朝廷派到姚陈探路的。到底往前凑近了些:“旁人可没那么好的价格。”

    听到这话的司徒姬眼眸一亮,忙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那是,那是,回头若是还有好货,我定第一时间送来贵店。”

    殊不知同福楼能在姚陈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开这么长时间,除了自身的菜式硬外,后台亦是必不可少。

    甚至早先于县太爷收到消息,说朝廷要往最偏的大姚拨款。在东山上修建凉亭、板房,以便视察所用。

    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大人物闲的无聊,没事找事呢?

    “那好,那好,那小丫头,咱们可就这么说定了。”

    司徒姬双手接过银子,笑得异常开心。

    “哎,小姑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司徒姬在听到这句问话后,忙警惕地收好银子,又下意识地看了眼祁蔚,见对方点头,知道口音相差太大。

    于是道:“我们是京城来的。”

    “京城来的?”掌柜带着庆幸,暗自掩下心惊,开口留人:“这眼看就到用饭之际,不若……”

    “不了,我们还有事。”司徒姬拽着祁蔚就往外走,直到进了医馆才松了口气。

    不停地抚着胸口,稍微平缓后连唤两声大夫。可都无人应声,遂好奇地抬起头。

    入眼所到之处仍是明晃晃的药柜,却没看到上次那个老医师。

    “大夫?”司徒姬扶着祁蔚坐好后又唤了声,仍无人应后,终是掀开柜边门帘。

    才探出头就看到上次那个老医师以草帽覆面,躺在凉椅上歇着在呢。

    “淮大夫。”

    “嗯?”老大夫只手掀开草帽坐了起来,那浑浊的眼在看到司徒姬后都清明了多:“哦,丫头你来了!”

    “嗯,我今日带他过来了。”

    “这人来了?人来了就好,老头子我也能好好看看了。”淮扬安以帽为扇,三步并作两步走。

    眼里都是星光,带着医箱子就往祁蔚跟前冲。

    示意司徒姬将祁蔚的腿放到他新搬的凳上。

    “来吧,快帮他把裤腿掀起来!”淮扬安又搬来个凳子坐在祁蔚的不远处,殊不知祁蔚因为这个已是彻底黑了脸。

    “啊?嗯,哦。”司徒姬羞红着脸,下意识地就去看祁蔚,没想对方风轻云淡,跟个没事人似的。

    “那我可要动手了?”

    “哎,可快点吧你。”淮扬安不悦地皱着眉头:“就当没我这个小老头在场就是,话说你们小夫妻的,什么没见过。”

    司徒姬被说的面容通红,都快滴出血来,连扣了几下才将祁蔚的裤腿卷好。

    搞得淮扬安跟见鬼似的,好一番鄙夷后才俯身朝祁蔚的双腿凑来。

    不想祁蔚腿上使力,带连着凳子都挪了些。

    “腿劲这么大,也没你上次说的那么严重啊?”淮扬安抬头,一脸不解地瞪着司徒姬:“感情你没事拿老头我开刷呢?”

    慌得司徒姬赶忙摆手:“不是,不是这样的,他的腿真的伤了,伤的很严重,只是不喜欢被人靠近而已。”

    司徒姬一个紧张,也忘了男女有别,抓着祁蔚的左腿就将中箭的地方指给他看。

    “真的挺严重的,你看,你看呀!”小丫头隐隐透着哭腔,话里字间无不是关切。

    殊不知伤患被司徒姬抬着左腿,毫无不适不说,竟还异感非常,有股热流遍及全身之感。

    下意识地僵了下身子,微微动了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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