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我这里有笔生意要和你谈。”
“唐老板,又有生意关照小弟?”
“嗯。”
“什么生意?”
“绑架!干不干?”
“干,有钱赚怎么不干!”
“不能牵连我哦。”
“规矩我懂哦,头可断,血可流,客户信息绝对保密。”
“先给2万,余下8万事成后付清。”
“现在衙门抓得紧,干我们这个,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唐老板你没诚意哦?”
“怎么?嫌少了,做这行可不是你们一家呢。”
“一分钱一分货,唐老板可以打听打听,我们信誉最好,即使犯了事,绝不会透露雇主一个字。”
“那你要多少?”
“20万。”
“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我们从来都是一口价。”
“好吧。”
“不过,我有二个条件,一个就是保证不出人命,另一个嘛,到时想到了再告诉你。”
“这个自然,绑架,又没说撕票。”
“我已微信转你2万了,余下18万事成后再付款。”
“没问题。”
“绑谁?”
“光明镇郭家村范家庄范进女朋友。”
“我们马上布点收网。”
范进、何彩玲已经收拾好行礼了,计划明天一早就要赶往深津。
师傅何敬之打来电话,说他要出一趟远门,催促他们尽早返回。
一家人围在桌旁,要走了,自然少不了唠点家常。
“我听范进说,你俩现在在处对象?”王思琴笑眯眯地问道。
何彩玲羞红脸,点点头。
“彩铃,我们这里可比不上你们大城市啊!”范洪舟一边抽着烟,一边低着头说着。
“叔叔,现在变了,不像从前,以后农村和城里没啥区别。”
“范进没啥本事,不过有一样好,老实,胆小。”
“是啊!范进从小就胆小,我记得有一次电闪雷鸣,一个人在家害怕,却躲在了床底下,害得我们到处找,要不是他饿了,还真得发现不了呢。”母亲王思琴笑嘻嘻地说道。
何彩玲噗嗤一笑,朝着范进撅了撅嘴。
一屋子欢声笑语。
“彩铃,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当临行前再看看我们家乡的美景!”范进说道。
“好。”
两人并肩而行,出了家门。
夕阳挂在天边,红扑扑的小脸蛋胀得通红,周围的一草一木都镀上了它们的色彩。
就连何彩玲娇嫩的小脸也染红了,那麦浪的笑容醉得让人着迷。
范进一手挽着她柔软的臂膀,一手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看着她粉嫩圆润的小脸蛋,闻着她的发香,浑身燥热。
他恨不得来个冲动,抱着她,吻着她。
然而他放弃了,他不想破坏这时的美好。
但他的小兄弟怎么也不安分,只好另求捷径。
“彩铃,我去那草垛旁方便一下。”
范进两只手紧紧捂住下面的小兄弟,歪着身子走开了。
半个小时后,范进终于释放了能量,全身轻松。
范进起身,回头却不见彩玲。
当他走回原地时,却发现一个木棍插在那里,上面穿着一张纸条。
范进拿起纸条,不看则已,一看吓出一身冷汗。
字条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铅笔字:
不许报警,否则撕票;要想你女友完好无损,带足五万,一人前来光明镇观音庙。
斧头帮
范进埋怨自己了,要不是想入非非,小师妹就不可能遇到危险。
光有一身武功又有啥用,他悔恨不已。
报警?
等那些警察来,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那些绑徒已经警告过了。
去哪儿筹这么多钱?
范进一时陷入了泥坑。
不对啊?
我连“斧头帮”的名号都没听说,更谈不上和他们有仇了。
他们偏偏趁我不在的空档,绑架了我的女朋友,看来这些绑徒早有预谋啊,对我的情况如数家珍了。
是谁?
莫非是唐虎?
我已经教训了他,也给他留足了面子。
他应该知道我的身手,不应该继续为难我啊?
但在郭家村碗大的一块地上,除了他,还能有谁?
范进连声哎叹。
不行,管不了这些,现在最要紧的是筹钱,然后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了。
范进突然想到了光明镇明惠大药房的老板娘,或许她可以解燃眉之急。
范进来不及微信聊天了,连忙按下一串数字,紧急拔通了电话。
“张姐,有事需要你帮忙!”
“范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吧,我俩不需要客套。”
“我女朋友被匪徒绑架了,急需要一笔钱!”
“啥?都法制社会了,竟然还敢绑架!”
“范弟,别急,匪徒要的是钱,我想弟妹暂时没生命之忧。”
“报警了没?”
“对方不许。”
“哦,那你要多少?”
“五万。”
“交易地址?”
“光明镇观音庙。”
“范弟,你等我,我取了钱马上来接你。”
张明惠爽朗地答应了范进,范进此刻感到无比的温暖,心里热乎乎的。
是啊,大千世界,人人都会经历低谷,这个时候最需要真心朋友送上关怀了。
当初,范进接受了张明惠的邀请,在明惠大药房做了两天的义诊,张明惠事后给了一笔丰厚的出场费,但遭到了范进的拒绝。
张明惠把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从那以后,两人真正以姐弟相称,并且在各自的心里都把对方视作红颜知己。
二十分钟后,一辆红色奥迪车停在了范进的面前,张明惠正要开车门下来,范进摆摆手,一屁股钻进了副驾驶的位子。
“范弟,你有仇家?”
“没有。”
“是不是冲着你神医的名号敲诈?”
“不好说,可我也不是有钱人啊?”
“有没有钱也不会写在脸上啊?那些匪徒不管你这一套。”
“姐,你在镇上听说过斧头帮?”
“斧头帮?”
“略有耳闻,领头的姓董,一帮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人,平时受雇于镇上一些企业讨债。”
“这么说来,这些人和镇上的某些企业有关联了?”
“八九不离十。”
“难道是他……”
“想到了谁?”
“有一个,但不太确定。”
“说来听听。”
“唐氏矿业。”
“唐大宝?”
“嗯。”
“唐氏矿业跟黑帮有瓜葛,这我听说过。”
“范弟,你怎么惹上了唐氏矿业?”
“是唐大宝的儿子唐虎。”
“你们有过节?”
“嗯,有一些,都是他在无理取闹。”
“这些纨绔子弟都是这副德性。”
“要不,我托警察署熟人暗中帮忙调查?”
“不了,现在只是猜测。”
“就你一个文质彬彬的去?”
“放心姐,我不怕!”
“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要不,我找几个人跟着你,这样我也放心些。”
“没事,我可以应付。”
张明惠有些疑惑,一个透着书生气的医生,竟然敢独自挑战那些不要命的凶神恶煞,莫非范弟走火入魔了?
都说女人是水,男人是铁,这个时候你就能分清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了。
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管前面是荆棘还是丛林,他都会毅然奋不顾身,哪怕自己是个弱势一方。
张明惠纵使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阅人无数,但真的要与眼下那些亡命之徒交手过招,还是胆颤心惊,心有余悸。
她想想那些电视上黑帮拼杀的血腥场景,简直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张姐,你就在这路口停下,我走过去。”
“范……范弟……你……你真的行吗?我还是报……报警吧!”
快到观音庙了,张明惠双唇打着哆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一个腔调。
范进自然清楚,张姐是感到害怕了。
在他的计划里,只有他一人,他绝不会把关心他的人置身于危险中,这也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张姐,千万别报警,你先回去,等我好消息吧。”
“你真的行?”
“我肯定。”
“那我就在药房等你消息,要是超过三个小时你没打电话来,我就报警。”
“可以。”
范进下了车,接过张明惠捎来的鼓鼓囊囊的黑色包包,朝她挥挥手,挤了挤干巴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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