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楮说完后又来整理他的衣服，恢复以往低沉并且有点凶的口气。
“到了学校，不准擅自走动！”
“想去哪里，要做什么，都必须告诉我。”
他呆滞地点点头，耳边仍旧回响着慕楮刚才那句充斥着满满恨意的话。
自从得知程桁对慕楮拳脚相加，他以为，前世祸因全是程桁惹是生非。
可慕楮却说是因为他？
他做了什么，招来这个人无端的恨？
他完全想不起来……
上一世他和慕楮的交集不多，能回忆起的片段寥寥可数，但他记不得跟这个人起过冲突，甚至结仇。
“你为什么…恨我？”疑问脱口而出之后，程以突然一阵后怕。
万一慕楮因此生气了？
他下意识退了两步。
“你招惹了我。而且……”慕楮冷道。“你比程桁更懂得如何激怒我。”
“我，我没有……”
“走，快迟到了。”慕楮打断他的话，不由分说扛起他。
“啊！”
程以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的。
慕楮的肩膀硬邦邦的，硌得人难受。
而且，刚整理好的衣服，又会变得皱巴巴。
慕楮扛着他下楼梯，他不敢动。
直到那人把他塞进车内，替他系好安全带，他才放松了身体。
“待着，不准动。”
程以垂下眼眸腹诽：这人好霸道啊。
虽然几度心生逃跑的念头，他还是忍下了那股冲动。
慕楮刚说恨自己，他现在逃走，万一被抓到，只会引来这人更为凶残的报复。
到底，他哪里招惹了慕楮……
刷拉。
突地，一个纸袋子被搁到了腿上。
程以回过神猛地一惊。
“路上吃。”
幕楮交代他，紧接着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座。
他心不在焉地咬着还热腾腾软乎乎的面包，心里想着前世这个人唯一对他好的地方，就是会为自己准备妥当一日三餐。
可这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他，让他不至于很快就承受不住，所以从不饿着他。
每回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他越发没有胃口。
“吃完。”
慕楮似乎背上长了眼睛，也许是从后视镜里瞄见他把纸袋搁到一旁，语气又凶了起来。
他瑟缩了下，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啃完面包。
到了学校，慕楮先带他去了趟办公室。
辅导员边指导他填写复学申请表，边提出建议：“程以，我知道你一向学习成绩优异。不过，你现在视力受损，据说……这种情况可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你考不考虑，到特殊分院就读？”
“那边的课程进度和这里基本一致，也方便你以后恢复视力，回来学习。而且，如果有任何生活上不方便的地方，会有人专门负责照顾。”
他听了很是心动。
之前自己就想申请去那里，只是，父亲不同意，还有慕楮……
“你不用马上做出决定，可以先去那里试待一星期……”
“他不会去。”辅导员话还没说完，头顶上冷不丁响起一道熟悉并且闷沉的说话声。
那人强势且霸道地替他拒绝，丝毫不考虑他的意愿。“我会照顾他，不需要其他人。”
“慕楮？你是程以的alpha？”
慕楮似乎点了点头无声回应。
辅导员又说：“……这样啊。既然如此，程以的事就拜托你了。”
程以在桌子底下攥紧拳头，默默生气。
慕楮……
他要是大胆一回，现在就提出去分院的申请，说不定能趁这个机会从慕楮身边逃走！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刚要开口，慕楮的手冷不丁搭上他的肩膀，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住他的肩胛。
慕楮似乎预料到他打算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在制止他？更像是在……威胁他。
好不容易涌出的勇气，一下子全憋了回去。
程以咬住下唇，乖乖填好申请表，有些郁闷地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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