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突然大叫他的名字，在安静的室内回荡。
震得他情绪波动剧烈。
慕楮站起身，犀利盯视床上那人。
程以额边冷汗涔涔，眼角边也有泪水，整张脸湿透了。
可怜至极。
他无意识伸出手。
“你不能这样做……”
“我不要动手术！不要割我腺体……”
刚碰触到猎物脸颊的手几乎不着痕迹一颤，停住。
慕楮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震惊不已。
那抹震惊渐渐失控，有怒意，有疯狂。
没想到，他完全料想不到。
是那个“程以”！
他记起来了，程以来的时候，说他知道程桁做的事，说他为程桁的恶行道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慕楮张扬起嘴角，怒火中烧，又有别样的快感。
现在，程以又跟前世一样落到他手上。
他无声笑着，手指划过程以翕张的唇，张开手掌捂住对方的嘴巴。
程以还在梦中，难受得蹙紧眉头。
一会儿，程以就会醒来。
他想。
……
噔噔。噔噔。
程以的手机不合时宜震动起来。
慕楮一边欣赏着猎物仿佛溺水般的挣扎，一边拿起手机，眼角余光扫去。
屏幕上显示“程桁”的名字。
他终于难以自抑，闷笑出声。
呼——
程以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好不容易喘过气来。
耳边手机铃声不断地响，吵得人受不了。
他迷迷糊糊往噪音来源处摸去，心里感到些许古怪。
自己是不是把脑袋蒙得太严实，害得他在睡梦中呼吸困难了，活活憋醒了。
而且，睡前他好像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是记忆错误吗？
‘程以，你没事吧？！’
他暗暗吃惊。
打电话来的，竟然是哥哥程桁！
程以下意识环顾四周。
然而眼睛看不到，他既紧张又心慌。
‘程以，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那小子打你了！？’
程桁嗓门大，声音从手机里头蹦出来，几乎响彻整个房间。
惊得他心脏再次怦怦跳得飞快。
万一被慕楮听见，激怒了那个人，倒霉的就是自己。
“没，我没事。”他连忙回道。“…我很好，哥你不用担心。”
‘慕楮那家伙简直暴力狂，你怎么可能没……’
“哥！”
程以出声制止，慌得不行。
他不确定慕楮到底离开了没有。
万一对方仍然待在房里……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程桁压低声音问。
‘那家伙，在你旁边？’
“嗯…嗯。”他慌乱地点点头。
‘你让他接电话！’程桁没好气道。
“哥……”
他有些犹豫，害怕这两个人吵起来。
程桁口无遮拦，脾气火爆几乎收敛不住。
慕楮很容易被激怒，之前还把程桁打到住院，现在其他人不在这里，只有他这个‘沙袋’了。
一想到前世慕楮对自己的种种折磨，他的心都在颤抖。
程桁咳了两声，然后说。
‘你放心，我就跟他道个歉。毕竟你还在他手上，我总不能看着亲弟弟被推入火坑。’
程桁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自在，还不情不愿。
“哥……”
他不禁心情复杂。
上一世，也是因为程桁，自己才遭遇那些可怕的事。
可程桁一直对他很好，也很罩着他，就算有时候对这个哥哥处处管着自己有所不满，就算一切都因程桁而起，他也狠不下心来憎恨对方。
而且，要是程桁向慕楮道歉，并且能够得到原谅，那么，之后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好，我跟他说下！”
他按着手机，仰起脸对着寂静的房间轻声问道。
“慕楮，你在吗？”
“那个，我哥，程桁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半晌，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他睡着之前，慕楮都一直待在这里，难道，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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