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被嫌弃了，他去找呦呦求安慰。
呦呦正色问他，“你真的想好要高考了？”
陆鸣看着呦呦，他上学的时候虽然不像是呦呦那样每次都能考满分，但是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姐姐要参加高考，他当弟弟的肯定也不能落后。
“想好了，姐，我想要做播音员。你听我的声音是不是还挺好听的？”
陆鸣在人家面前脸皮一向很厚，他一脸期待的问呦呦，希望能得到姐姐的肯定。
呦呦没有想到陆鸣竟然会想往文艺道路上走，她好好打量了陆鸣一番。
外表不错，个头挺高，声音有磁性，普通话……这个不行，说话有口音。
“声音是挺好听的，但是你说话带口音，还有方言，外地人会听不懂你说的话。”
这个问题对于要做播音员的人来说，非常重要，是能不能做播音员的基础。
“你想当播音员，就要先练好普通话。”
呦呦建议道。
“播音员就是广播里面播新闻的那种，是吧？”
一直没说话的陆爱国这个时候终于是找到机会说话了，问着两个孩子。
“嗯，就是那样的，爸，咋样？不对，是怎么样，我是不是挺适合当播音员的？”
陆鸣听了呦呦的建议，说话时就开始特别注意起自己有没有说普通话。
陆爱国看看儿子，又看看闺女，鼓励儿子的话张口就来。
“适合，你说话声音多好听啊，我听着不比那广播里面的人说的差。你好好努力，跟你姐姐好好学，考上大学，你就能当播音员了。”
陆鸣被陆爱国夸的信心更足了，当即表示吃完饭就要开始学习。
“你今天不上班了？”
茹凤英头脑清醒，她听着陆爱国给儿子灌迷魂汤，就觉得这人又开始不靠谱了，她不想搭理陆爱国，只及时叫住了陆鸣。
“上班也不能耽误我复习啊，姐姐，你那里有没有复习的书？借我一本呀？”
陆鸣有事求呦呦，说话又开始软乎乎的，好像他还是个宝宝。
“一会我给你拿，我那里有两套的，专门给你备了一套。”
呦呦说的复习参考书就是白泽宇写的，她看过了之后觉得很实用，就从白泽宇那里要了两套书，她和陆鸣一人一套。
说到这里，呦呦想到了茹文林和茹文秀，还有云云和一木，也不知道他们要不要参加高考试试。
茹凤田的大闺女茹文慧今年刚上高中，还没到高考的时候，这个就不用她惦记着了。
“我表哥他们参不参加高考？我这两天有时间去我姥姥家问问？”
呦呦吃完了饭，看茹凤英也吃好了，和她说起话来。
“他们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一般，不过高考这个机会不错，你过去问问吧。他们要是想考，你看看你那个复习的资料还能不能多弄一份，给他们一份。要是不考，你也不用多劝，都是个人的选择。”
茹凤英知道那个复习资料是白泽宇弄出来的，她听呦呦说过，所以说话时提起复习资料的时候，就没把弄到复习资料当成一件难事。
“我明白，我手里还有两篇稿子要写，写完了就有空了，到时候我去一趟我姥姥家。妈，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姥姥他们带的吗？”
“我给你姥姥和你姥爷织了一件毛衣，你给他们拿去。”
“好，我要去的时候跟你说，你把毛衣给我。”
呦呦忙完了手头上的稿子，就带着茹凤英给茹老头和茹老太织的毛衣去宝泉大队了。
茹老太看见呦呦来了，地里的活也不干了，请假带着她回家。
“你咋这时候来了？报社放假了？”
茹老太把家里的好吃的找出来，都摆在呦呦面前，让呦呦吃。
呦呦拿了个梨啃着，把茹凤英让她拿的毛衣拿出来。
“姥姥，这是我妈给你和我姥爷织的毛衣，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茹老太伸手摸着毛衣，柔软的触感，让她手指上粗糙的毛刺更加明显。
“你妈给我们织这个干啥？有这好线给你和陆鸣织衣服多好，我们就在家干活，都穿不上这个。”
茹老太嗔怪道。
呦呦放下梨，擦干净手，拿起了毛衣，在茹老太身前比量着。
“我和陆鸣都有呢，这毛线的颜色就是特意给你们买的，姥姥你穿上这件毛衣绝对是村里最带劲的老太太。”
茹老太被呦呦哄的脸上的笑就没消下去，低头看着呦呦拿着毛衣在自己身前比量。
“姥姥，你快换上试试，这个时候正好是穿毛衣的时候。”
呦呦把毛衣给了茹老太，让她去换上看看。
茹老太拿着毛衣去换，茹文秀从外面进来了。
她现在在小学里当老师，中午回来吃饭。
一进屋看见呦呦坐在炕上，她露出了笑脸。
“呦呦啥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文秀姐刚下班？”
呦呦从炕上下来，挽上茹文秀的胳膊，和她说话。
“嗯，我们中午做饸饹条，你想吃啥卤子？”
茹文秀把呦呦往灶房带，她得抓紧时间做饭，不然一会上工的人回来了，该没饭吃了。
“茄子卤，文秀姐，我能帮你干点啥？”
饸饹条拌上茄子卤是最好吃的了，呦呦特别爱吃这一口。
茹文秀四下看了一圈，最终给根本没干过什么活的呦呦找了个她能干的活。
“你去把那几个茄子给洗了吧。”
切茄子茹文秀都不敢用呦呦干，她怕呦呦把自己的手给切了。
呦呦拿了三个茄子去洗，洗完回来看茹文秀正在和面。
荞麦面掺上一把榆树皮磨成的粉，这样压出来的饸饹条不爱断。
“文秀姐，茄子我洗完了，还有什么活吗？”
“你再把这两个柿子也洗了，我们中午吃茄子柿子卤。”
呦呦又拿了柿子去洗，洗完柿子要回灶房，就看见茹老太换好了毛衣出来找她了。
“姥姥，你穿着这件毛衣可真好看！这颜色衬得你好白！”
呦呦见到茹老太，眼前一亮，张嘴就开始熟练的夸茹老太。
茹凤英给茹老太织的毛衣是暗红色的，织的是开衫，衣服前摆是简单的麻花花纹，下摆处还织了两个口袋。
茹老太不太自在地摸摸毛衣，又抠抠手，“可别再让你妈给我们做衣服了，我们衣服都够穿呢。”
“这话您自己跟我妈说去。”
呦呦俏皮一笑，拿着柿子进了灶房。
茹老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手指在毛衣下摆摩挲着，很快就进屋把毛衣给换了下来。
这么好的衣服她可舍不得穿，得留着看什么时候出门了再穿。
灶房里呦呦自告奋勇要帮茹文秀烧火，茹文秀说不过呦呦，就让她帮忙了。
呦呦坐在灶膛前面烧火，跟茹文秀说话，聊起了恢复高考的事。
“文秀姐，你要参加高考吗？”
茹文秀还真的想过这件事，恢复高考的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他们村里读过书的人都动心了。
她也不例外，只是她还有顾虑。
“我还没想好，呦呦，你肯定会参加高考吧？”
“嗯，我和陆鸣都会参加高考。文秀姐，你最好早点确定下来，不然会耽误很多复习的时间。”
茹文秀也明白呦呦的话有道理，她跟呦呦说了自己的顾虑。
“我自己是想考的，可我担心我要是考不上，我现在老师的工作也没有了。而且……”
茹文秀咬了咬嘴唇，话说了一半，害羞起来。
嗯？
呦呦敏感的察觉到茹文秀这是有情况了。
想想茹文秀的年纪，在村里面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就算是大龄的了。
“文秀姐，你有对象了？是谁啊？家里人知道吗？他们家也是宝泉大队的吗？家里有几口人？他是老几？”
呦呦瞬间化身八卦小能手，想要一下子把茹文秀对象的情况都给了解了。
茹文秀被呦呦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的都顾不上害羞了，她是了解呦呦的，看她这幅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好忽悠过去了。
“你咋还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
那阵害羞劲儿过去，茹文秀恢复了正常，大大方方的和呦呦对话。
“一个一个回答，先说他叫什么，家里是哪的？”
“他叫刘峰，家就是宝泉大队的。”
呦呦挑眉，听这意思，文秀姐应该和这个刘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知根知底，这倒是不错。
“他有工作吗？家里几口人？他是老几？”
“他是民兵小队长，家里十几口人住在一起，他是老二。”
呦呦没有马上说话，她想到刚才茹文秀说了一半的话，“文秀姐犹豫的原因，和刘峰有关？是他还是他们家，不想让你参加高考？”
“他们家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是他最近跟我提了结婚的事。他说他想要和我结婚，问我能不能来家里提亲。我要是和他结婚了，肯定不能再去参加高考了。”
茹文秀神色纠结，她和刘峰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有的，但是高考她也很想参加。
现在她只是个民办代课老师，如果她参加了高考，去读了师范，她就能当上正式的老师，不用担心自己的职位会被别人给顶替了。
呦呦眉毛皱了起来，在她看来，所有阻碍自己前进，向好的方向发展的人都应该断了来往。
可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看茹文秀这样子，显然和她不是一类人。
“文秀姐，你有和刘峰说过你想要参加高考的事吗？”
“说过一次，他当时说我想考就去考。后来没两天，他就来找我，跟我说想要来家提亲。”
茹文秀自己说完这话，脸色也不太好，任谁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想，都能想明白这个刘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文秀姐，你读书的时候，成绩就是中上，如果你决定下来想要参加高考，我这里有一套复习资料，你可以拿去复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把那套复习资料都学明白了，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你想上个师专，那是非常稳的。”
呦呦结合茹文秀自己的水平，给了她一个明确的未来，剩下的事情就由她自己来决定了。
茹文秀对呦呦的话是信服的，她这个表妹在学习的事情上，那是非常有话语权的。
呦呦的话让她心动了，能上师专，她就很满足了，上了师专，将来毕业了好一点的说不定能被分配去教高中。
“我再想想，呦呦，你能先把那个复习资料给我吗？我哥他也想高考。”
茹文秀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只是决定的话还说不出来，她想到了茹文林。
这两天她没少听茹文林念叨，茹文林还把他之前的书找出来，天天拿着看。
呦呦倒是没有想到之前不是很爱学习的茹文林，这回竟然会这么积极的准备高考。
她怎么觉得这里面也有点事情呢？
呦呦好奇归好奇，她倒不会没眼色的去主动问茹文林突然好学的原因。
“资料在白泽宇那，我吃了饭过去拿，下午给你们送过来。也不知道云云和一木，要不要参加高考，我们都参加高考，他们两个应该也会参加吧？”
“他们两个学习还不错，老姑那个人做事情都比照着大姑来，你和陆鸣都参加了，他们两个肯定也会考的。”
茹文秀和茹凤萍那边来往的更多一点，比呦呦更了解，她猜云云和一木肯定也要参加高考。
中午茹家人都回来了，他们都知道呦呦来了，也看见了茹凤英给茹老头和茹老太织的毛衣。
茹凤翔跟媳妇念叨，“要是咱们家这两个孩子以后有他们大姑一半孝顺，我们就能享福了。”
“爸，你放心，我以后肯定特别孝顺你！”
茹文林听见了茹凤翔的话，着急的表现自己。
茹凤翔斜了茹文林一眼，冷哼了一声。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啊，我只看见现在某些人心就不在家里了。诶呀，媳妇啊，看来以后还是得我们两口子互相扶持着过日子。”
茹凤翔脑袋往他媳妇肩上一歪，没个正行，阴阳怪气地说茹文林。
茹文林没有想到自己小心隐藏的小心思早就被他爸看穿了，脸红到了脖子根。
“爸，你说啥呢！我咋还能不孝顺你？我的一颗心不在家还能在哪？”
茹文林眼神慌乱，别说是早就看出苗头来的茹凤翔了，就是年纪最小的茹文杰都看出茹文林心虚了。
“文林哥，你眼睛不舒服吗？眼珠子咋还乱转呢？”
茹文杰小人儿不大，说话可一点不含糊。
茹文林瞪了茹文杰一眼，这小子就是嘴太欠了，早晚他得因为嘴欠被人打！
呦呦正色问他，“你真的想好要高考了？”
陆鸣看着呦呦，他上学的时候虽然不像是呦呦那样每次都能考满分，但是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姐姐要参加高考，他当弟弟的肯定也不能落后。
“想好了，姐，我想要做播音员。你听我的声音是不是还挺好听的？”
陆鸣在人家面前脸皮一向很厚，他一脸期待的问呦呦，希望能得到姐姐的肯定。
呦呦没有想到陆鸣竟然会想往文艺道路上走，她好好打量了陆鸣一番。
外表不错，个头挺高，声音有磁性，普通话……这个不行，说话有口音。
“声音是挺好听的，但是你说话带口音，还有方言，外地人会听不懂你说的话。”
这个问题对于要做播音员的人来说，非常重要，是能不能做播音员的基础。
“你想当播音员，就要先练好普通话。”
呦呦建议道。
“播音员就是广播里面播新闻的那种，是吧？”
一直没说话的陆爱国这个时候终于是找到机会说话了，问着两个孩子。
“嗯，就是那样的，爸，咋样？不对，是怎么样，我是不是挺适合当播音员的？”
陆鸣听了呦呦的建议，说话时就开始特别注意起自己有没有说普通话。
陆爱国看看儿子，又看看闺女，鼓励儿子的话张口就来。
“适合，你说话声音多好听啊，我听着不比那广播里面的人说的差。你好好努力，跟你姐姐好好学，考上大学，你就能当播音员了。”
陆鸣被陆爱国夸的信心更足了，当即表示吃完饭就要开始学习。
“你今天不上班了？”
茹凤英头脑清醒，她听着陆爱国给儿子灌迷魂汤，就觉得这人又开始不靠谱了，她不想搭理陆爱国，只及时叫住了陆鸣。
“上班也不能耽误我复习啊，姐姐，你那里有没有复习的书？借我一本呀？”
陆鸣有事求呦呦，说话又开始软乎乎的，好像他还是个宝宝。
“一会我给你拿，我那里有两套的，专门给你备了一套。”
呦呦说的复习参考书就是白泽宇写的，她看过了之后觉得很实用，就从白泽宇那里要了两套书，她和陆鸣一人一套。
说到这里，呦呦想到了茹文林和茹文秀，还有云云和一木，也不知道他们要不要参加高考试试。
茹凤田的大闺女茹文慧今年刚上高中，还没到高考的时候，这个就不用她惦记着了。
“我表哥他们参不参加高考？我这两天有时间去我姥姥家问问？”
呦呦吃完了饭，看茹凤英也吃好了，和她说起话来。
“他们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一般，不过高考这个机会不错，你过去问问吧。他们要是想考，你看看你那个复习的资料还能不能多弄一份，给他们一份。要是不考，你也不用多劝，都是个人的选择。”
茹凤英知道那个复习资料是白泽宇弄出来的，她听呦呦说过，所以说话时提起复习资料的时候，就没把弄到复习资料当成一件难事。
“我明白，我手里还有两篇稿子要写，写完了就有空了，到时候我去一趟我姥姥家。妈，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姥姥他们带的吗？”
“我给你姥姥和你姥爷织了一件毛衣，你给他们拿去。”
“好，我要去的时候跟你说，你把毛衣给我。”
呦呦忙完了手头上的稿子，就带着茹凤英给茹老头和茹老太织的毛衣去宝泉大队了。
茹老太看见呦呦来了，地里的活也不干了，请假带着她回家。
“你咋这时候来了？报社放假了？”
茹老太把家里的好吃的找出来，都摆在呦呦面前，让呦呦吃。
呦呦拿了个梨啃着，把茹凤英让她拿的毛衣拿出来。
“姥姥，这是我妈给你和我姥爷织的毛衣，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茹老太伸手摸着毛衣，柔软的触感，让她手指上粗糙的毛刺更加明显。
“你妈给我们织这个干啥？有这好线给你和陆鸣织衣服多好，我们就在家干活，都穿不上这个。”
茹老太嗔怪道。
呦呦放下梨，擦干净手，拿起了毛衣，在茹老太身前比量着。
“我和陆鸣都有呢，这毛线的颜色就是特意给你们买的，姥姥你穿上这件毛衣绝对是村里最带劲的老太太。”
茹老太被呦呦哄的脸上的笑就没消下去，低头看着呦呦拿着毛衣在自己身前比量。
“姥姥，你快换上试试，这个时候正好是穿毛衣的时候。”
呦呦把毛衣给了茹老太，让她去换上看看。
茹老太拿着毛衣去换，茹文秀从外面进来了。
她现在在小学里当老师，中午回来吃饭。
一进屋看见呦呦坐在炕上，她露出了笑脸。
“呦呦啥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文秀姐刚下班？”
呦呦从炕上下来，挽上茹文秀的胳膊，和她说话。
“嗯，我们中午做饸饹条，你想吃啥卤子？”
茹文秀把呦呦往灶房带，她得抓紧时间做饭，不然一会上工的人回来了，该没饭吃了。
“茄子卤，文秀姐，我能帮你干点啥？”
饸饹条拌上茄子卤是最好吃的了，呦呦特别爱吃这一口。
茹文秀四下看了一圈，最终给根本没干过什么活的呦呦找了个她能干的活。
“你去把那几个茄子给洗了吧。”
切茄子茹文秀都不敢用呦呦干，她怕呦呦把自己的手给切了。
呦呦拿了三个茄子去洗，洗完回来看茹文秀正在和面。
荞麦面掺上一把榆树皮磨成的粉，这样压出来的饸饹条不爱断。
“文秀姐，茄子我洗完了，还有什么活吗？”
“你再把这两个柿子也洗了，我们中午吃茄子柿子卤。”
呦呦又拿了柿子去洗，洗完柿子要回灶房，就看见茹老太换好了毛衣出来找她了。
“姥姥，你穿着这件毛衣可真好看！这颜色衬得你好白！”
呦呦见到茹老太，眼前一亮，张嘴就开始熟练的夸茹老太。
茹凤英给茹老太织的毛衣是暗红色的，织的是开衫，衣服前摆是简单的麻花花纹，下摆处还织了两个口袋。
茹老太不太自在地摸摸毛衣，又抠抠手，“可别再让你妈给我们做衣服了，我们衣服都够穿呢。”
“这话您自己跟我妈说去。”
呦呦俏皮一笑，拿着柿子进了灶房。
茹老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手指在毛衣下摆摩挲着，很快就进屋把毛衣给换了下来。
这么好的衣服她可舍不得穿，得留着看什么时候出门了再穿。
灶房里呦呦自告奋勇要帮茹文秀烧火，茹文秀说不过呦呦，就让她帮忙了。
呦呦坐在灶膛前面烧火，跟茹文秀说话，聊起了恢复高考的事。
“文秀姐，你要参加高考吗？”
茹文秀还真的想过这件事，恢复高考的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他们村里读过书的人都动心了。
她也不例外，只是她还有顾虑。
“我还没想好，呦呦，你肯定会参加高考吧？”
“嗯，我和陆鸣都会参加高考。文秀姐，你最好早点确定下来，不然会耽误很多复习的时间。”
茹文秀也明白呦呦的话有道理，她跟呦呦说了自己的顾虑。
“我自己是想考的，可我担心我要是考不上，我现在老师的工作也没有了。而且……”
茹文秀咬了咬嘴唇，话说了一半，害羞起来。
嗯？
呦呦敏感的察觉到茹文秀这是有情况了。
想想茹文秀的年纪，在村里面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就算是大龄的了。
“文秀姐，你有对象了？是谁啊？家里人知道吗？他们家也是宝泉大队的吗？家里有几口人？他是老几？”
呦呦瞬间化身八卦小能手，想要一下子把茹文秀对象的情况都给了解了。
茹文秀被呦呦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的都顾不上害羞了，她是了解呦呦的，看她这幅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好忽悠过去了。
“你咋还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
那阵害羞劲儿过去，茹文秀恢复了正常，大大方方的和呦呦对话。
“一个一个回答，先说他叫什么，家里是哪的？”
“他叫刘峰，家就是宝泉大队的。”
呦呦挑眉，听这意思，文秀姐应该和这个刘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知根知底，这倒是不错。
“他有工作吗？家里几口人？他是老几？”
“他是民兵小队长，家里十几口人住在一起，他是老二。”
呦呦没有马上说话，她想到刚才茹文秀说了一半的话，“文秀姐犹豫的原因，和刘峰有关？是他还是他们家，不想让你参加高考？”
“他们家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是他最近跟我提了结婚的事。他说他想要和我结婚，问我能不能来家里提亲。我要是和他结婚了，肯定不能再去参加高考了。”
茹文秀神色纠结，她和刘峰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有的，但是高考她也很想参加。
现在她只是个民办代课老师，如果她参加了高考，去读了师范，她就能当上正式的老师，不用担心自己的职位会被别人给顶替了。
呦呦眉毛皱了起来，在她看来，所有阻碍自己前进，向好的方向发展的人都应该断了来往。
可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看茹文秀这样子，显然和她不是一类人。
“文秀姐，你有和刘峰说过你想要参加高考的事吗？”
“说过一次，他当时说我想考就去考。后来没两天，他就来找我，跟我说想要来家提亲。”
茹文秀自己说完这话，脸色也不太好，任谁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想，都能想明白这个刘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文秀姐，你读书的时候，成绩就是中上，如果你决定下来想要参加高考，我这里有一套复习资料，你可以拿去复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把那套复习资料都学明白了，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你想上个师专，那是非常稳的。”
呦呦结合茹文秀自己的水平，给了她一个明确的未来，剩下的事情就由她自己来决定了。
茹文秀对呦呦的话是信服的，她这个表妹在学习的事情上，那是非常有话语权的。
呦呦的话让她心动了，能上师专，她就很满足了，上了师专，将来毕业了好一点的说不定能被分配去教高中。
“我再想想，呦呦，你能先把那个复习资料给我吗？我哥他也想高考。”
茹文秀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只是决定的话还说不出来，她想到了茹文林。
这两天她没少听茹文林念叨，茹文林还把他之前的书找出来，天天拿着看。
呦呦倒是没有想到之前不是很爱学习的茹文林，这回竟然会这么积极的准备高考。
她怎么觉得这里面也有点事情呢？
呦呦好奇归好奇，她倒不会没眼色的去主动问茹文林突然好学的原因。
“资料在白泽宇那，我吃了饭过去拿，下午给你们送过来。也不知道云云和一木，要不要参加高考，我们都参加高考，他们两个应该也会参加吧？”
“他们两个学习还不错，老姑那个人做事情都比照着大姑来，你和陆鸣都参加了，他们两个肯定也会考的。”
茹文秀和茹凤萍那边来往的更多一点，比呦呦更了解，她猜云云和一木肯定也要参加高考。
中午茹家人都回来了，他们都知道呦呦来了，也看见了茹凤英给茹老头和茹老太织的毛衣。
茹凤翔跟媳妇念叨，“要是咱们家这两个孩子以后有他们大姑一半孝顺，我们就能享福了。”
“爸，你放心，我以后肯定特别孝顺你！”
茹文林听见了茹凤翔的话，着急的表现自己。
茹凤翔斜了茹文林一眼，冷哼了一声。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啊，我只看见现在某些人心就不在家里了。诶呀，媳妇啊，看来以后还是得我们两口子互相扶持着过日子。”
茹凤翔脑袋往他媳妇肩上一歪，没个正行，阴阳怪气地说茹文林。
茹文林没有想到自己小心隐藏的小心思早就被他爸看穿了，脸红到了脖子根。
“爸，你说啥呢！我咋还能不孝顺你？我的一颗心不在家还能在哪？”
茹文林眼神慌乱，别说是早就看出苗头来的茹凤翔了，就是年纪最小的茹文杰都看出茹文林心虚了。
“文林哥，你眼睛不舒服吗？眼珠子咋还乱转呢？”
茹文杰小人儿不大，说话可一点不含糊。
茹文林瞪了茹文杰一眼，这小子就是嘴太欠了，早晚他得因为嘴欠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