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啥意思？有福还不够命苦的？看看你们家这两个孩子，呦呦一个丫头都吃的白胖白胖的。有福连饭都要吃不上了，你当叔叔的就这么干看着，都不说伸手帮一把？”
陆老太太指着呦呦，拿她作伐子说话，想要道德绑架陆爱国。
“我凭本事把我闺女养的白胖的，和别人有啥关系？别人吃不上饭和我有啥关系？老太太你没啥事赶紧回家去吧，我们早就分家了，各过各的，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养。”
陆爱国不吃陆老太太那套，他可不想掺和陆家老屋那边的事情，上次借给陆建国钱那是看陆平安实在太可怜了，他们家刚好有几块闲钱，就借给了陆建国。
陆老太太还想再争取一下，陆爱国已经拿起院子里的扫把开始绕着她扫地了。
陆老太太一边躲被扫把扫起来的土，一边骂陆爱国。
“你妈我好不容易来你们家一回，你连口水都不说给我喝，屋门也不让我进，传出去你也不怕让别人戳你脊梁骨！”
“你可别瞎说话，你进门就摘了我们家一个柿子，吃的可香了。咋样，我们家的柿子是不是特别甜，特别好吃？那都是我闺女选的种子，她可厉害了，特别会挑。”
陆爱国扫地的动作没有停，说这两句话的时间里，就把陆老太太给送到了门口。
“诶呀呀，你看看这，到底是天太黑了，我都看不清了，这咋还把鸡屎扫到你鞋上去了？我们家鸡这两天喂坏了东西了，到处跑着窜稀，你快回家去把鞋脱下来刷了去吧。晚了该不好刷了，再熏着你宝贝孙子可咋整！”
陆爱国嘴上说着自己是天黑看不清，实际上他一早就瞄上了那坨鸡屎，扫把落到那里时一使劲就把鸡屎全扫到陆老太太的鞋面上了。
陆老太太嗷一嗓子，把陆爱国活剥了的心都有了。
“陆爱国你个瘪犊子，老娘好不容易上门一回，你就这么欺负人，你给老娘等着！”
“你老人家咋这么容易生气呢，气大伤身，你可得好好养身子，咋不得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等你孙子长大了给你养老啊！”
陆爱国站在自己家大门口喊着，把附近人家家里养的狗都给喊的汪汪叫了好几声。
“诶呀，媳妇，你快听听，黑子都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离这么老远都要叫两声回应我。”
陆爱国关上院门，随手把扫把放到了门口，嘚嘚瑟瑟跟茹凤英说。
“行了，你快消停会吧，还继续吃饭吗？”
“吃，咋能不吃，我还没有吃饱呢。”
“吃就自己去端饭，我反正是吃完了，你们吃完自己收拾了。”
陆爱国应了一声，挥手招呼两孩子，要带着他们一起去灶房。
呦呦站在原地没动，陆鸣看姐姐没走，他也没有走。
“你俩咋回事？不是都没有吃饱，走啊，我们继续吃饭。”
“我，白胖白胖的？”
呦呦手指着自己，向陆爱国确认。
陆爱国察觉到闺女情绪不对了，正在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巧妙一点回答闺女，能让闺女听了高兴一点。
没等他开口，小傻瓜陆鸣就说话了。
“胖！”
陆鸣学着呦呦的样子，伸出手指指着呦呦，笑嘻嘻地说。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是习惯性的学呦呦，说完他还觉得挺好玩，指着呦呦又连着说了几遍胖。
呦呦拍下陆鸣的手，“你才胖，你又矮又胖！”
陆鸣被姐姐拍了手手，委屈了，又听着呦呦和他说话的语气不对，他不笑了，扭头迈着小短腿就去找茹凤英求抱抱去了。
呦呦比他更快，跑进屋就抱住了茹凤英。
“妈妈，你说我胖吗？”
茹凤英一听就知道是刚才陆老太太和陆爱国的话让呦呦听进心里去了，要说呦呦胖，她还真的比不上真的胖子。
但是跟村里的小孩子们一比，呦呦就显得圆润了一些，尤其是现在几乎没有胖人的情况下，呦呦这样的小孩子就显得格外醒目了。
呦呦从茹凤英长久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她的意思，小脑袋耷拉下来，小手悄悄去捏自己肚肚上的肉肉。
软乎乎的，这可都是她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虽然被说胖了让呦呦有点不开心，但是她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的。
她小腓腓来人间历练，一点都没有让自己饿瘦了，她凭自己的本事让自己涨的称，她可真是太厉害了！
呦呦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觉得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从茹凤英的怀里抬起头，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鸣过来了，靠在茹凤英怀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茹凤英单手揽着陆鸣，也看着呦呦，“心情好了？”
“好了，不就是白胖白胖的，胖不好听，但是我白呀！”
呦呦又活过来了，在茹凤英怀里扭来扭去，成了个开心崽。
“嗯，我闺女最白了。”
“白！”
陆鸣搭腔，小手拍拍自己，让茹凤英和呦呦都看他，他也白。
“这个时候你不犯傻了，陆鸣同志，我怀疑你刚刚在院子里面都是故意的！”
“嗯？妈妈妈妈……”
陆鸣歪歪脑袋看了呦呦一眼，就把脸埋进了茹凤英怀里，撒着娇不停叫妈妈。
呦呦哼了一声，胡噜了一把陆鸣的脑袋。
学校里，呦呦和白泽宇都要跳级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全班的人都知道了。
可是两个当事人都还没有确认自己到底要不要跳级，白泽宇家里人没有意见，他就是在等呦呦这边的消息。
不过外人不清楚，秀芝还来找呦呦，一脸不舍地拉着她，不想让她离开。
这个消息让陆云悠红了眼，她重来了一辈子，但是上辈子她是个文盲，重来一次对她上学的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她学习一年级的知识都是吃力的。
凭什么好事情都是陆呦呦的，她上辈子都没有跳级，这辈子怎么就能跳级了？
陆云悠心里质疑这件事的真假，有意无意的在同学中间散播谣言。
没到一天，同学们看呦呦的眼神就从崇拜变成了鄙夷。
小孩子们尤其善恶分明，别人犯一点小错误在他们眼里就不得了了。
秀芝来找呦呦，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呦呦，你知道同学们现在都在咋说你们吗？”
“咋了？我看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是不是有些人又瞎说啥了？”
秀芝往后面看了一眼，把呦呦拉到了僻静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开始瞎传的，现在同学们都说你根本就没有跳级的资格，能跳级的人是白泽宇，和你没有关系。你对外说你自己能跳级，就是爱慕虚荣。”
秀芝了解呦呦，知道呦呦不是那样的人，她刚听见这个说法就很生气，还跟人理论来着。
可惜她没说过人家，还把自己给气的够呛。
“我没有跳级的资格，还爱慕虚荣？小词挺敢说啊，这是想要给我扣帽子？我们不是才上一年级吗，咋大家就这么复杂了？”
“呦呦，这话是不是又是那个陆云悠传出来的？她咋那么坏呢？总是盯着你，真的很烦人。”
秀芝皱眉，她对陆云悠的印象很不好，不只是因为陆云悠总是找她好朋友的麻烦，还因为她家里人曾经在家里说过陈桂花和陆云悠的闲话，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这母女俩人品不行。
“除了她还能有谁，看来她是上学上的太清闲了，得给她找点事情做了。”
呦呦想到前几天陆老太太找到他们家里要钱的事情，她猜陆老太太手里应该是没有多少钱了。
那个陈桂花更不用说，她手里的钱还没有陆老太太的多，现在早就没有钱了。
就是不知道陆云悠来上学是花的谁的钱，呦呦想着她陆云悠不是不想安生上学嘛，那就老实回家待着去吧。
“这不是跳级生吗？你咋还在一年级待着，你不是该去高年级了吗？该不会是高年级的老师不要你吧？”
侯苗苗带着一个小跟班从外面进教室，看见呦呦和秀芝在角落说悄悄话，她小心眼的毛病犯了，走过来对着呦呦一顿嘲讽。
呦呦看了侯苗苗一眼，不是很想搭理她。
“呦呦只是还没有跳级，她要是想走，马上就能走的！”
秀芝听不得侯苗苗的话，她大着胆子帮呦呦说话。
“大话谁不会说，我还说我也能跳级呢。还说她马上就能走，倒是走一个给我们看看呐。”
侯苗苗和呦呦不对付，尤其是上次呦呦让她当众丢脸之后，她就一直记着这件事，正好呦呦今天出了这么一件事，给了她还击的机会。
“没睡醒就回家睡觉去，别来学校还说梦话。我是真的能跳级，你是真的跳不了级。”
呦呦开启自己的嘲讽技能，说完侯苗苗就和秀芝离开了。
“你才没睡醒呢！大话精，吹牛皮，你就是爱慕虚荣！”
侯苗苗气的在走廊上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她的声音不只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还把老师给引来了。
王老师正好拿着课本要来教室准备上课，被侯苗苗这一嗓子给下了一跳。
现在风声多紧啊，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乱喊的！
王老师加快了脚步，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一看还是自己班上的学生，她只觉得眼前发黑。
早知道当班主任这么磨人……算了，她还是得当，工作不分贵贱，能为人民服务就是她的荣幸。
王老师在脑子里给自己紧了紧弦，态度一定要端正了，不然就是自找麻烦。
“刚刚的话是你喊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喊，是喊谁呢？那些话不能随便乱说，你知不知道？”
王老师把侯苗苗拉近教室，关上了教室门，才开始问侯苗苗。
侯苗苗被王老师严肃的态度给吓着了，5她本来是不怕老师的，但是这会王老师板着脸跟她说话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了，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你这孩子，老师问你话，你倒是快点说啊。刚刚那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是在说谁？”
王老师的催促，让侯苗苗不得不开口。
“我是在说陆呦呦，老师，她就是爱慕虚荣，还爱说大话，吹牛皮，一点都不朴实。”
侯苗苗重复着同学们说呦呦的话，还加了她在村里听大队长说的话。
总之在侯苗苗眼里，呦呦就不是一个好学生。
王老师怎么也没有想到侯苗苗的话是在说呦呦，她追问原因。
侯苗苗就把事情给王老师讲了一遍，王老师听完了之后更严肃了。
“能跳级的是陆呦呦和白泽宇两个人，为什么你们只说陆呦呦，没有人说白泽宇？”
侯苗苗当然不知道原因是陆云悠当时传闲话时没有捎带上白泽宇，就只说了陆呦呦，导致大家的注意力都是在呦呦身上，忽略了班级里还有一个能跳级的白泽宇。
她把自己的理解给说了出来，“当然是白泽宇聪明啊，他之前上课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厉害，连老师没有讲过的东西都会。他肯定能跳级啊，但是陆呦呦，她上课都不注意听讲，还在教室里吃东西，肯定不是个好学生。这样的学生咋可能跳级？”
王老师被侯苗苗的话一秒带回那个令她窒息的上午，她甩掉那些不美好的回忆，把侯苗苗的话听完了。
这孩子的话听着好像是有点道理啊，但是这和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陆呦呦和白泽宇两个人都有跳级的机会，陆呦呦她会的东西不比白泽宇的少。上课不认真听讲，是因为她都已经学会了。但是侯苗苗同学，你是怎么知道陆呦呦不认真听讲的？你上课的时候都在干什么？我昨天教的生字你都学会了吗？作业写完了吗？”
王老师的四连问让侯苗苗白了脸，她就只是在上课的时候稍微多关注了一下陆呦呦，怎么就让老师给发现了呢？
“行了，要上课了，你先回座位上去吧，以后不要乱说话了。你得知道，你觉得自己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话，但是带给别人的，可能就是一场灾祸。”
王老师说的很严重，让侯苗苗心里更害怕了，她就是看不惯陆呦呦，说她几句，还会害了她？
让人说几句嘴，不疼不痒，也不会少了几块肉。
这话还是她从她妈那里听来的，她觉得很对，怎么现在王老师说的和她妈说的不一样了呢？
陆老太太指着呦呦，拿她作伐子说话，想要道德绑架陆爱国。
“我凭本事把我闺女养的白胖的，和别人有啥关系？别人吃不上饭和我有啥关系？老太太你没啥事赶紧回家去吧，我们早就分家了，各过各的，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养。”
陆爱国不吃陆老太太那套，他可不想掺和陆家老屋那边的事情，上次借给陆建国钱那是看陆平安实在太可怜了，他们家刚好有几块闲钱，就借给了陆建国。
陆老太太还想再争取一下，陆爱国已经拿起院子里的扫把开始绕着她扫地了。
陆老太太一边躲被扫把扫起来的土，一边骂陆爱国。
“你妈我好不容易来你们家一回，你连口水都不说给我喝，屋门也不让我进，传出去你也不怕让别人戳你脊梁骨！”
“你可别瞎说话，你进门就摘了我们家一个柿子，吃的可香了。咋样，我们家的柿子是不是特别甜，特别好吃？那都是我闺女选的种子，她可厉害了，特别会挑。”
陆爱国扫地的动作没有停，说这两句话的时间里，就把陆老太太给送到了门口。
“诶呀呀，你看看这，到底是天太黑了，我都看不清了，这咋还把鸡屎扫到你鞋上去了？我们家鸡这两天喂坏了东西了，到处跑着窜稀，你快回家去把鞋脱下来刷了去吧。晚了该不好刷了，再熏着你宝贝孙子可咋整！”
陆爱国嘴上说着自己是天黑看不清，实际上他一早就瞄上了那坨鸡屎，扫把落到那里时一使劲就把鸡屎全扫到陆老太太的鞋面上了。
陆老太太嗷一嗓子，把陆爱国活剥了的心都有了。
“陆爱国你个瘪犊子，老娘好不容易上门一回，你就这么欺负人，你给老娘等着！”
“你老人家咋这么容易生气呢，气大伤身，你可得好好养身子，咋不得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等你孙子长大了给你养老啊！”
陆爱国站在自己家大门口喊着，把附近人家家里养的狗都给喊的汪汪叫了好几声。
“诶呀，媳妇，你快听听，黑子都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离这么老远都要叫两声回应我。”
陆爱国关上院门，随手把扫把放到了门口，嘚嘚瑟瑟跟茹凤英说。
“行了，你快消停会吧，还继续吃饭吗？”
“吃，咋能不吃，我还没有吃饱呢。”
“吃就自己去端饭，我反正是吃完了，你们吃完自己收拾了。”
陆爱国应了一声，挥手招呼两孩子，要带着他们一起去灶房。
呦呦站在原地没动，陆鸣看姐姐没走，他也没有走。
“你俩咋回事？不是都没有吃饱，走啊，我们继续吃饭。”
“我，白胖白胖的？”
呦呦手指着自己，向陆爱国确认。
陆爱国察觉到闺女情绪不对了，正在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巧妙一点回答闺女，能让闺女听了高兴一点。
没等他开口，小傻瓜陆鸣就说话了。
“胖！”
陆鸣学着呦呦的样子，伸出手指指着呦呦，笑嘻嘻地说。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是习惯性的学呦呦，说完他还觉得挺好玩，指着呦呦又连着说了几遍胖。
呦呦拍下陆鸣的手，“你才胖，你又矮又胖！”
陆鸣被姐姐拍了手手，委屈了，又听着呦呦和他说话的语气不对，他不笑了，扭头迈着小短腿就去找茹凤英求抱抱去了。
呦呦比他更快，跑进屋就抱住了茹凤英。
“妈妈，你说我胖吗？”
茹凤英一听就知道是刚才陆老太太和陆爱国的话让呦呦听进心里去了，要说呦呦胖，她还真的比不上真的胖子。
但是跟村里的小孩子们一比，呦呦就显得圆润了一些，尤其是现在几乎没有胖人的情况下，呦呦这样的小孩子就显得格外醒目了。
呦呦从茹凤英长久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她的意思，小脑袋耷拉下来，小手悄悄去捏自己肚肚上的肉肉。
软乎乎的，这可都是她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虽然被说胖了让呦呦有点不开心，但是她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的。
她小腓腓来人间历练，一点都没有让自己饿瘦了，她凭自己的本事让自己涨的称，她可真是太厉害了！
呦呦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觉得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从茹凤英的怀里抬起头，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鸣过来了，靠在茹凤英怀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茹凤英单手揽着陆鸣，也看着呦呦，“心情好了？”
“好了，不就是白胖白胖的，胖不好听，但是我白呀！”
呦呦又活过来了，在茹凤英怀里扭来扭去，成了个开心崽。
“嗯，我闺女最白了。”
“白！”
陆鸣搭腔，小手拍拍自己，让茹凤英和呦呦都看他，他也白。
“这个时候你不犯傻了，陆鸣同志，我怀疑你刚刚在院子里面都是故意的！”
“嗯？妈妈妈妈……”
陆鸣歪歪脑袋看了呦呦一眼，就把脸埋进了茹凤英怀里，撒着娇不停叫妈妈。
呦呦哼了一声，胡噜了一把陆鸣的脑袋。
学校里，呦呦和白泽宇都要跳级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全班的人都知道了。
可是两个当事人都还没有确认自己到底要不要跳级，白泽宇家里人没有意见，他就是在等呦呦这边的消息。
不过外人不清楚，秀芝还来找呦呦，一脸不舍地拉着她，不想让她离开。
这个消息让陆云悠红了眼，她重来了一辈子，但是上辈子她是个文盲，重来一次对她上学的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她学习一年级的知识都是吃力的。
凭什么好事情都是陆呦呦的，她上辈子都没有跳级，这辈子怎么就能跳级了？
陆云悠心里质疑这件事的真假，有意无意的在同学中间散播谣言。
没到一天，同学们看呦呦的眼神就从崇拜变成了鄙夷。
小孩子们尤其善恶分明，别人犯一点小错误在他们眼里就不得了了。
秀芝来找呦呦，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呦呦，你知道同学们现在都在咋说你们吗？”
“咋了？我看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是不是有些人又瞎说啥了？”
秀芝往后面看了一眼，把呦呦拉到了僻静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开始瞎传的，现在同学们都说你根本就没有跳级的资格，能跳级的人是白泽宇，和你没有关系。你对外说你自己能跳级，就是爱慕虚荣。”
秀芝了解呦呦，知道呦呦不是那样的人，她刚听见这个说法就很生气，还跟人理论来着。
可惜她没说过人家，还把自己给气的够呛。
“我没有跳级的资格，还爱慕虚荣？小词挺敢说啊，这是想要给我扣帽子？我们不是才上一年级吗，咋大家就这么复杂了？”
“呦呦，这话是不是又是那个陆云悠传出来的？她咋那么坏呢？总是盯着你，真的很烦人。”
秀芝皱眉，她对陆云悠的印象很不好，不只是因为陆云悠总是找她好朋友的麻烦，还因为她家里人曾经在家里说过陈桂花和陆云悠的闲话，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这母女俩人品不行。
“除了她还能有谁，看来她是上学上的太清闲了，得给她找点事情做了。”
呦呦想到前几天陆老太太找到他们家里要钱的事情，她猜陆老太太手里应该是没有多少钱了。
那个陈桂花更不用说，她手里的钱还没有陆老太太的多，现在早就没有钱了。
就是不知道陆云悠来上学是花的谁的钱，呦呦想着她陆云悠不是不想安生上学嘛，那就老实回家待着去吧。
“这不是跳级生吗？你咋还在一年级待着，你不是该去高年级了吗？该不会是高年级的老师不要你吧？”
侯苗苗带着一个小跟班从外面进教室，看见呦呦和秀芝在角落说悄悄话，她小心眼的毛病犯了，走过来对着呦呦一顿嘲讽。
呦呦看了侯苗苗一眼，不是很想搭理她。
“呦呦只是还没有跳级，她要是想走，马上就能走的！”
秀芝听不得侯苗苗的话，她大着胆子帮呦呦说话。
“大话谁不会说，我还说我也能跳级呢。还说她马上就能走，倒是走一个给我们看看呐。”
侯苗苗和呦呦不对付，尤其是上次呦呦让她当众丢脸之后，她就一直记着这件事，正好呦呦今天出了这么一件事，给了她还击的机会。
“没睡醒就回家睡觉去，别来学校还说梦话。我是真的能跳级，你是真的跳不了级。”
呦呦开启自己的嘲讽技能，说完侯苗苗就和秀芝离开了。
“你才没睡醒呢！大话精，吹牛皮，你就是爱慕虚荣！”
侯苗苗气的在走廊上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她的声音不只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还把老师给引来了。
王老师正好拿着课本要来教室准备上课，被侯苗苗这一嗓子给下了一跳。
现在风声多紧啊，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乱喊的！
王老师加快了脚步，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一看还是自己班上的学生，她只觉得眼前发黑。
早知道当班主任这么磨人……算了，她还是得当，工作不分贵贱，能为人民服务就是她的荣幸。
王老师在脑子里给自己紧了紧弦，态度一定要端正了，不然就是自找麻烦。
“刚刚的话是你喊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喊，是喊谁呢？那些话不能随便乱说，你知不知道？”
王老师把侯苗苗拉近教室，关上了教室门，才开始问侯苗苗。
侯苗苗被王老师严肃的态度给吓着了，5她本来是不怕老师的，但是这会王老师板着脸跟她说话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了，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你这孩子，老师问你话，你倒是快点说啊。刚刚那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是在说谁？”
王老师的催促，让侯苗苗不得不开口。
“我是在说陆呦呦，老师，她就是爱慕虚荣，还爱说大话，吹牛皮，一点都不朴实。”
侯苗苗重复着同学们说呦呦的话，还加了她在村里听大队长说的话。
总之在侯苗苗眼里，呦呦就不是一个好学生。
王老师怎么也没有想到侯苗苗的话是在说呦呦，她追问原因。
侯苗苗就把事情给王老师讲了一遍，王老师听完了之后更严肃了。
“能跳级的是陆呦呦和白泽宇两个人，为什么你们只说陆呦呦，没有人说白泽宇？”
侯苗苗当然不知道原因是陆云悠当时传闲话时没有捎带上白泽宇，就只说了陆呦呦，导致大家的注意力都是在呦呦身上，忽略了班级里还有一个能跳级的白泽宇。
她把自己的理解给说了出来，“当然是白泽宇聪明啊，他之前上课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厉害，连老师没有讲过的东西都会。他肯定能跳级啊，但是陆呦呦，她上课都不注意听讲，还在教室里吃东西，肯定不是个好学生。这样的学生咋可能跳级？”
王老师被侯苗苗的话一秒带回那个令她窒息的上午，她甩掉那些不美好的回忆，把侯苗苗的话听完了。
这孩子的话听着好像是有点道理啊，但是这和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陆呦呦和白泽宇两个人都有跳级的机会，陆呦呦她会的东西不比白泽宇的少。上课不认真听讲，是因为她都已经学会了。但是侯苗苗同学，你是怎么知道陆呦呦不认真听讲的？你上课的时候都在干什么？我昨天教的生字你都学会了吗？作业写完了吗？”
王老师的四连问让侯苗苗白了脸，她就只是在上课的时候稍微多关注了一下陆呦呦，怎么就让老师给发现了呢？
“行了，要上课了，你先回座位上去吧，以后不要乱说话了。你得知道，你觉得自己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话，但是带给别人的，可能就是一场灾祸。”
王老师说的很严重，让侯苗苗心里更害怕了，她就是看不惯陆呦呦，说她几句，还会害了她？
让人说几句嘴，不疼不痒，也不会少了几块肉。
这话还是她从她妈那里听来的，她觉得很对，怎么现在王老师说的和她妈说的不一样了呢？